第116章 神秘男子
這人的眼眸深凹,瞳眸的顏色也淺一些,倒不像是他們這裏的人。
她也擔心惹上不必要的麻煩,便道:“你醒了就好,剛剛我不是故意推你的。是你突然的出現……我被嚇到了。”
林榆錯開了和她相對的視線,問道:“你現在有沒有事?有沒有受傷?”
那人終是開口,言簡意賅道:“沒有。”
“沒事就好。”說罷之後,林榆便輕輕的站起身來。
臨走之際腳下一頓,又將自己口袋裏攜帶著的糕點放在了那躺在地上的人身邊。
剛剛的確是自己的不是,她便用這糕點當做對這人的補償。
遠遠的似乎聽聞見了牛車的聲音,林榆連忙衝著那方向招了招手:“鬆埡,我在這裏!”
鬆埡望見了林榆,迅速的行駛著將牛車停在了這兒。林榆還未開口,她便了然了要問的事,連忙說道:“你放心,藥已經用上了。”
林榆點了點頭,這才如釋重負。
鬆埡見林榆仍呆在原地,輕輕的扶住了她的胳膊:“你沒事吧?我剛剛看你的臉色不太好。”
“沒事,就是剛剛見到了一個很奇怪的人。”林榆如實的說著。
鬆埡心緒一頓,她一向以林榆的安全為主,如今聽她這麽說也是尤為擔心:“什麽人?”
“那裏……”林榆回過頭來,指著身後的梧桐旁,卻霎然間愣住了。
剛剛躺在那裏的人,已經不見了。
若不是自己腰間拿著的水壺真的不見了蹤跡,恐怕她還以為那是自己的幻覺。
“林榆,你怎麽了?”鬆埡察覺到了林榆的異常,立刻開口詢問。
“沒事。”林榆輕輕搖頭,道:“我們先回家吧。”
家中彌漫著些許藥香,方氏已經喝下了藥,情況穩定住了不少。
林義正一直守在方氏的身邊,臉上充滿了自責。要不是自己疏忽大意,那細小的傷口也不會傷風,險些無力回天。
林榆走到林義正的身邊,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頭,柔聲道:“爹,你也很長時間沒有休息了,回去睡一覺吧,我在這裏守著娘。”
林義正輕輕地歎了口氣:“去了也睡不著,不如在此處守著。”
林義正不過三十多歲,年紀並不算大,可是如今頭上已經冒出了銀絲,讓林榆見了心下也著實的不舒服。
她蹲坐在林義正的身邊,認真道:“爹,下一次,不論發生什麽事,一定要告訴我。女兒現在真的已經可以獨當一麵了,你們不用自己扛的。”
“哎。”林義正一邊歎息一邊點頭,有了這一次的事情,他便是再也不敢疏忽大意了。
方氏的身體還並未痊愈,林榆便暫時的擱置下了鎮上生意上的事情,讓他們著手去做著手上的單子。自己留在了家中,日日照顧著方氏。
大病初愈的人經常會品嚐不出味道,林榆便打算為方氏做一些可口的糕點,於是於一大早便出門去尋了食材。
回來之際,卻見門口堆著兩捆柴火。
林榆的心下意外了一寸,衝著屋內呼喚道:“爹,這些柴火是你砍來的?”
“沒有啊,剛剛這裏還沒有的。”林義正見了,心裏也是著實的納悶:“會不會是誰家多了?”
“這木柴都是批好了的,誰做這好事也不留名……”林榆的心下意外了一寸,將那柴火放在了院旁,道:“咱們也不能夠欠了大家的,待會兒出去的時候都問問,得好好謝謝人家,回頭送些別的過去。”
林義正也讚同著林榆的話,一邊點頭一邊言語著:“好。”
風聲悠悠吹拂,如同冷刀掠咼,絲毫沒有停息下來的意思,連帶著邊疆的黃沙都四散而飛。
邊疆的氣候原本就比周國的中原一帶要幹燥不少,現如今又正值要熱的時候,空氣中包裹著的都是燥熱感,連飛吹拂在臉上也是灼燒。
“好消息,將軍。按照您的計劃,已經將匈奴前線軍馬圍困了!匈奴前線皆為精兵,領軍之人亦是匈奴的左帥,這一回,他們插翅難逃了。”丁誠幾分欣喜的言說著。
北堂梟的臉色上,並未有太多得意的色彩,而是緩緩而言道:“左帥塔爾暮是一心輔佐三王子的人,現如今人被困於此處,事情傳出必會給匈奴掀起波瀾。”
丁誠迅速的點頭,道:“現在三王子那邊,該是亂成一團,不知如何是好了。”
“現如今是可以乘勝追擊,將塔爾暮的軍馬全數鏟滅,可這卻無形之中加深了矛盾。大王子和三王子隻要想要固權,獲得民心,便定是會再次發功於京城。”北堂梟冷靜的分析著,心中終是有了對策:“你派交使前去告訴他們,可以饒恕他們一命,撤軍於此,但是要他們交出左帥,並撤出三城。”
左帥於匈奴而言,不亞於魏武侯於周國。
這一計看似是給了他們一個機會,守則也是手握了把柄。
三王子若是執意的要保住左帥,也便必將痛失精兵和邊塞城池,陷入兩難的境地。
丁誠不禁再一次的在心中佩服起了北堂梟的勇謀雙全,離開的應下了聲來。
一切正如同北堂梟所料的那般,這個訊息在匈奴掀起了不少的波瀾。礙於民心之所,三日之後,匈奴便傳來了消息,願意將左帥送出。
而就在於此同時,北堂梟於皇宮中的人也傳來了訊息。
“將軍,朝堂出了些變故。”連修麵色沉重的說著:“大約是五日之前,皇宮失竊,有人盜走了地勢圖,當時宮中暗衛便前去追拿,卻讓那人沿著鄉野僻靜之處跑了,現如今皇上那邊已經亂了。”
連修說到了此刻,抬眼認真的看向了北堂梟:“將軍,依你看,此事會不會和戰場中事有所聯係?”
北堂梟墨色的眼眸之中滲出些許色彩,道:“三皇子和大闋氏巴不得能夠快些收攬人心,若是他們所為,定會第一時間宣布出去,鞏固地位。”
既然如此,那便是隻剩下了一種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