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沒人在乎
取蜂蜜肯定是來不及的,她望著那塊蜂巢,到時候,還是直接掰下一塊就跑吧!想到這裏,林榆的眼中閃過一抹必得的信念。
沒一會兒,蜂蜜群便嗡嗡的飛了出來,林榆躲在樹後麵,眼見周圍的蜜蜂越來越少,整個蜂巢似乎都空了下來,她的眼中頓時閃過一抹堅定,快速的跑了過去。
早在之前她便計算好了,蜜蜂一離開,她便爬上那邊,隻要掰下一塊她便成功了。
奈何她似乎高估了自己的速度。
林榆一咬牙,也不知道自己掰下了多少,隻聽不遠處嗡嗡的聲音傳來。
糟了!蜜蜂回巢了!
她拿著手中的蜂巢便想往外麵跑。
林榆到底還是沒有經驗的,被蜂巢圍攻的時候,絕對不能跑,就算立刻躺下也不能跑,可惜的是心中對蜂群的恐懼讓她根本沒有思考的能力。
而且她本來對蜜蜂就不熟悉,首先想的就是套。
手背上火辣辣的疼,剛剛掰蜂巢的時候,還是有一兩隻蜜蜂蟄到了她的手。
隻是此時此刻,她根本不敢停。
身後嗡嗡聲越來越近,林榆腦門上出現巨大的汗滴,完蛋了,今天怕是不能全身而退了。
就在此時,林榆隻感覺到眼前一道黑影一閃,她被人直接撲到在地。
她一愣神,隻感覺到自己全身被人包裹著,連頭上都被包裹著一層粗布麻衣。
耳邊似乎傳來一片嗡嗡的聲音,林榆覺得自己的大腦似乎無法思考了。
身上的人發出一聲悶哼,似乎在承受著極大的痛苦。
林榆急忙掙紮了一下,卻聽耳邊低沉的聲音響起:“別動!”
這聲音是如此的熟悉,她聽得清楚,可是心裏卻十分震驚,為什麽會是那個梟……
他的呼吸就在她的耳畔,一聲一聲,呼出的熱氣讓她覺得耳朵又癢又熱,這種異樣的感覺讓她不敢再動彈分毫。
保持這個姿勢快兩刻鍾,周圍的蜜蜂聲音才越來越小,林榆卻依然不敢動。
她的身上是他,頭頂上更是蓋著他的衣服,兩個人就像是以地為床以天為被一樣,這樣的姿勢讓她無法自然的麵對北堂梟,也不知道該如何讓他起來。
北堂梟聽見周圍終於恢複了平靜,起身想要離開林榆的身上,背後傳來火辣辣的疼痛卻讓他再次情不自禁的悶哼一聲。
“你沒事吧!”林榆心裏一慌,急忙問道。
北堂梟搖了搖頭,他從林榆身上起來,接著快速拉過她就往邊上走。
他似乎對這裏很熟悉,林榆心裏奇怪著,卻沒有拒絕北堂梟。
直到走到了一處地方,北堂梟從地方迅速挖了幾顆草藥,連洗都沒洗便嚼了幾下又吐出來。
林榆還在疑惑,卻見北堂梟示意她伸手。
她一伸手頓時“啊”的叫了一聲,此時此刻,她的手上起了好幾個大包,顯然是掰蜂巢的時候被蟄出來的,隻是之前她心裏又慌又怕,所以之前沒反應過來。
這會兒反應過來隻覺得十分疼,很快便眼淚汪汪了。
她終究是經曆過更痛的時候,縱使眼淚控製不住,她卻強忍著沒讓它落下來。
北堂梟迅速將草藥敷在她的手上,林榆這才覺得疼痛似乎減少了一點,一股清涼的感覺傳來。
“謝謝。”她呐呐的開口,似乎每次她出事,北堂梟都會出現在她身邊。
“沒事。”北堂梟應了一聲,接著在周圍尋找草藥。
林榆這才發現北堂梟的右手上麵竟然被蟄了很多包。
“你的手!”她眼神驚慌的望著北堂梟。
“小傷。”
北堂梟沒有說話,當時他要護著林榆,又要壓著衣服,隻有右手沒來得及收回來,被蜜蜂蟄的腫成了饅頭一樣。
因為上麵不是一個蜜蜂蟄的,而是傷口之後又有新的蜜蜂蟄,一來二去,他的這隻手現在已經麻木了。
“怎麽會沒事,這山峰毒性強,你的手要是不及時醫治會廢掉的!”林榆心中擔憂,她急忙看向地上的草藥,將北堂梟找的那種拔了幾顆,直接將葉子塞進了嘴裏嚼了起來。
但是嚼著嚼著,她剛吐出來的時候,猛然像是想到了什麽,手裏拿著嚼過的草藥不知道是該丟了還是像北堂梟一樣給他敷上。
她的臉像是被熱水燙過一樣紅。
想到要用這種方式給一個不認識的男子喂藥,林榆便覺得十分不自在。
但是她一抬頭,看到北堂梟的手,眼中便迅速閃過什麽。
別人為了救她手都傷成了那樣,她,幫他敷藥,又有什麽關係。
想到這裏,林榆直接將草藥敷了上去。
看見林榆的動作,北堂梟一愣,隻是驚訝的望著林榆。
她低著頭,他看不到她的表情,卻看到她露在外麵的耳朵,上麵染了一層淡淡的緋紅,竟然讓他有把它含在嘴中的衝動。
北堂梟壓下心中這種怪異的想法,任由林榆為他把右手上麵的藥敷好。
等敷好的時候,林榆的臉色也早已恢複了正常。
不過望著北堂梟的手,林榆的心中便滿滿都是愧疚。
如果沒有北堂梟,怕是被蟄的人就是她了。
“疼麽?”她忍不住輕聲問了一句,抬眼望著北堂梟。
北堂梟正專心致誌的望著林榆,冷不丁她一抬頭,兩個人四目相對,他頓時有點尷尬。
一向沒有表情的臉上甚至有一點窘迫,不過他很快便大大方方的看著林榆:“不疼。”
“騙人。”林榆沒有注意到北堂梟的異常,她的手上隻有幾個包,都沒有那麽疼,但是北堂梟的手上都分不清多少個了,怎麽會不疼。
林榆的話讓北堂梟的心裏升起一種異樣的感覺,他專注的望著林榆,卻見林榆專注的弄著他的手,甚至從裙角撕下一角布料然後給他包上。
等北堂梟反應過來望著自己那碩大的拳頭的時候頓時哭笑不得,他是真的不覺得疼。
在戰場上,他經曆過的比這痛十倍百倍都有過,隻是……
他的眼神慢慢變得溫柔起來。
隻是從來沒人問他疼不疼,也沒人在乎他疼不疼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