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未能得手
被壓製的劇痛席卷而來,如身負萬斤中的巨石,在這無形的壓力下,蘇長風覺得自己渺小如蟲蟻,對方隻需要再用一點力就能將他壓碎。
身子被迫跪於地麵,得虧用劍撐著地麵才勉強沒有倒下,腥甜湧上喉嚨,他咬咬牙逼回這股甜腥,環顧四周:“閣下既然來了,為何不現身?”
顧流霜蒙上麵紗,從一棵樹後悄無聲息走出,她走到蘇長風身後,收回神識。
渾身猛地一鬆,蘇長風的喉間再次湧上腥甜,噗地一聲噴在地麵。
“咳咳……”輕咳幾聲,他擦去嘴角的血跡,被壓製這麽久他的身體有些發麻,正要動一動身子,忽而感受到頸邊的冰冷,他登時愣住了。
一柄劍正架在他的脖頸上,劍身倒映出他蒼白的臉,冰冷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把寒水石交出來,饒你不死。”
蘇長風一震,這個聲音……怎麽那麽像當初的前輩?他回過神,問:“你怎會知曉寒水石?”
“我如何知曉不打緊,打緊的是,想活命就把寒水石交出來。”為了讓自己的話更有可信度,顧流霜還把長劍移近了幾分,一條血線頓時浮現在蘇長風的脖頸上,觸目驚心。
蘇長風心頭一顫,道:“好,我給你。”
他從納戒裏拿出寒水石,舉過肩膀遞給後麵的人,石身晶藍,寒氣外溢,看著不像作假,顧流霜拈了個術法護手,伸手將寒水石拿過來。
蘇長風就趁她取石的空當兒,抬劍震開她架在脖頸上的劍,同時握緊寒水石往外一滾,幾個翻身站起來,這才看到一身黑色勁裝的顧流霜。
對上那雙熟悉的眼眸,他愣了須臾:“是你?”
快到手的寒水石就這麽飛了,顧流霜柳眉一豎:“臭小子敢耍我?”
正要再次放出神識,蘇長風識破她的想法趕忙阻止:“等等!”
反派都死於話多,顧流霜深知這個道理,雖然她不是反派,但這個道理適用大眾。
見她沒有停下的意思,劇痛已經再次襲來,蘇長風隻得強忍著壓製把寒水石舉起來,對她道:“你……你就不怕我把寒水石毀了?”
現在寒水石在他手中任他宰割,哪怕被神識壓製,毀掉寒水石對他而言也是輕而易舉。
聞言,顧流霜果然停了下來,眯眼道:“你是第一個敢威脅我的人。”
“那就太榮幸了。”蘇長風道:“我見閣下有些眼熟,我們可是在哪見過?”
“我大眾臉,你認錯了。”
“閣下蒙著麵紗,我如何知曉你是不是長了大眾臉?”
“想看我長什麽模樣,是要付出代價的。”
“反正閣下也沒有想要放過我,若我沒猜錯,閣下在得到寒水石後定會殺人滅口,所以,我還在乎這個?”
“你並非我的對手。”
“不然我為何要用寒水石威脅閣下?”蘇長風手中力氣大了幾分,他冷聲道:“寒水石是毀是存,全看閣下。”
顧流霜冷冷一笑:“臭小子敢威脅我,你還嫩了些。”
神識猛地放出,僅用一瞬就逼得蘇長風吐出一口血,身形掠過,她人已至了蘇長風跟前,長劍高舉就要落下,就在這危急時刻,一道劍氣劃破虛空朝顧流霜飛來。
眼神一凜,顧流霜閃身避開,神識同時收回。
“誰?”
隨之而來的是一道有一道劍氣,顧流霜清眸猛地一睜,周身寒氣四溢逼回飛來的劍氣。
“蘇長風!”
一道紫色的身影出現在不遠處,顧流霜凝眸仔細一瞧,心中暗自咒罵:該死!紫霄宗的人怎麽來了?
來人正是何笙歌,她身後還跟著周柏梁和好幾個弟子。
這些人出現得也忒不巧了,居然挑在這個時候出現,殺了這些人不是什麽難事,但紫霄門的若是死了,各大門派必然懷疑到楚泠他們身上,楚泠他們出事,到時候收拾爛攤子的還是她!
要不是男主光環,蘇長風早死了千次萬次!顧流霜氣得咬牙切齒,不甘心離開隱入林中。
“長風!”何笙歌跑到他身邊,蹲下身將他扶起:“你沒事吧?”
方才她和師兄弟們就在不遠處,感受到一陣神識壓製就知道這邊有高人,遇到高人本該是能有多遠就避多遠,但她總覺得心裏有些不安,莫名的想要過來看一看,幸好她來了,不然蘇長風就得成了劍下亡魂。
“咳咳!咳……”蘇長風咳出幾口血,搖頭道:“沒事。”扭頭見到來人,推開對方的手拉出一道距離,“多謝何姑娘出手相救。”
他疏離的稱呼讓何笙歌愣了一愣,臉上擔憂的神色變了變:“長風,你我之間不必言謝。”
“師妹!”紫霄門的其餘人也一一跟上來。
“師妹,你冒著危險跑過來就是為了救他?”隨後而來的周柏梁指著蘇長風沒好氣道。
何笙歌道:“師兄,如果我不過來,長風就沒命了。”
周柏梁怒道:“他有沒有命關我們什麽事?要是你出了什麽事我怎麽跟師父交代?”
蘇長風看向他,淡淡道:“今日紫霄宗的相救之恩,他日定會相報。”
周柏梁道:“誰稀罕你相報,你若是真心相報,那就離我師妹遠一點,畢竟你們已經退婚了!”
蘇長風沒說話,轉身就要離開,何笙歌拉住他:“你等等。”
他微微側頭,語氣淡漠:“何姑娘還有什麽事?”
何笙歌走近他,掏出手帕給他擦拭脖子上的血跡,他往旁邊退了一退:“何姑娘,男女授受不親。”
“上次在山洞你我分明沒有這麽生分。”何笙歌的聲音很輕,輕得讓人聽出了幾分委屈:“長風,我隻是擔心你而已,你對我這麽疏離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麽,惹你不開心了?”
“這哪是師妹你的錯,分明就是這小子好心當成驢肝肺!”周柏梁把何笙歌拉回去,師妹對蘇長風這麽親昵讓他是又氣又妒:“我師妹好心關心你,你還敢嫌棄她。”
蘇長風道:“我並沒有嫌棄她的意思。”
周柏梁嗤笑:“也對,畢竟你才是被退婚的那個,哪有資格嫌棄我們師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