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替換記憶

  無能為力的委屈感油然而生，白衣有種想哭的衝動，他也真的哭出來了，眼睛一酸淚珠直勾勾的落下來。


  他趴在無心的身邊，臉埋在臂彎，壓抑了許久的情感傾瀉而出，瘦弱的肩膀一抽一抽的，他大聲哭著，哭得撕心裂肺似要哭出所有的委屈、不滿和絕望。


  他隻想要無心活過來，隻想要他的愛人活過來……


  “你死心吧，他不可能醒過來了。”莫遇淡漠道。


  聽了這話，白衣捂著耳朵大叫：“我不信我不信！他會醒的，會醒的！寒水石救不了他，我就去找藥穀！找神醫！我一定能把無心救回來！”


  “該醒的人是你！”莫遇走過去抓住他的手，逼著他和自己對視，眼中跳躍著嫉妒的怒火：“兩年了，白衣，他已經死了兩年了，你為什麽還放不下他？我對你的好你就看不見嗎？”


  手腕傳來刺痛，白衣強忍著這痛意回他：“你還知道已經兩年了啊，那你為什麽不肯放過我？”


  “這不一樣！”


  “有什麽不一樣？”白衣冷笑：“你說你愛我，所以不願意放過我，難道我就願意放下無心了嗎？”


  “他已經死了！”莫遇忍無可忍甩開他，臉色十分陰沉。


  啪——


  手臂撞上床沿，劇烈的疼痛從手背蔓延開來，眨眼間的功夫手背就紅了一大片，隱隱能看到一些血絲。


  見狀，莫遇眼中的陰鷙頓時消下去不少，蹲下來想要查看他的傷勢，卻被白衣躲了過去。


  白衣用另一隻手捂著手背，垂眸道：“莫遇，沒有什麽比失去更讓人刻骨銘心。”


  莫遇淡淡道：“那你可知，愛而不得最讓人痛苦。”


  白衣道：“我讓你痛苦，你也讓我痛苦，我們兩不相欠。”


  莫遇沒接話，就這麽靜靜的看著他，少年嫵媚的雙眼沒有任何的波動，曾經燦若星辰的眼眸在經曆了這麽多無奈之後，終於失去了原有的光芒，平靜得如同一灘死水。


  窗外夜風呼呼如鬼魅，月華在窗紙上投下斑駁的樹影，有幾個樹影悄無聲息的越過軒榥，落到了屋子裏。


  一道黑影從窗前掠過，快得讓人看不清，莫遇目光微移，扔下白衣走出屋子。


  “你怎麽來了？”


  “嗬嗬嗬你說我來做什麽？”雲瑤嘶啞的聲音傳入耳膜，讓人聽著很不舒服，她目光若有若無的瞟了瞟房間裏，笑道：“我答應過會讓他心甘情願愛上你，本來打算在映月城就兌現諾言，誰料到你們會在大半夜啟程回來，怎麽？不歡迎？”


  莫遇道：“雖然我不知道你會用什麽方法，但你若是敢傷害白衣，就別怪我不客氣。”


  “你放心，我不會傷害你的小心肝半分，嗬嗬嗬”


  雲瑤身形一閃，轉眼就來到了屋裏。


  突然多了個陌生人，白衣立馬警惕起來：“你是呃！”


  話未說完，就被雲瑤掐住了脖子，隨後而來的莫遇見了，心中一怒：“不是說不傷害他嗎！”


  正要動手救人，就聽雲瑤笑道：“怕他不聽話而已。”


  莫遇運轉靈力的動作一頓，猶豫半晌還是選擇信雲瑤一次。


  “呃你們要做什麽？”白衣艱難問出口。


  雲瑤道：“乖，幫你換個東西。”


  “不、不要”


  “要不要可由不得你。”雲瑤笑容滿麵的施了個術法，一團黑色的魔息像霧一樣籠罩在白衣身上。


  “啊！”


  霸道的魔息宛若一把刀在淩遲，慢慢地融入身體裏，白衣痛苦的晃了晃腦袋，腦海裏一片混沌，歡喜與悲戚，滿足與失望，所有的一切都在腦海裏重新過了一遍。


  待所有魔息都完全融入他的身體，雲瑤也鬆開了他。


  他像斷了線的風箏，又像擱淺的魚兒，身子一軟就往地上摔去，莫遇趕緊過來接住他，眼中滿是擔憂：“白衣！”


  白衣雙眸緊閉，整個人渾身軟綿綿的，無法回應莫遇的呼喚。


  “你對他做了什麽？”莫遇衝雲瑤怒吼。


  雲瑤輕飄飄道：“不過是把他的記憶換了一下而已，有什麽好緊張的。”


  “換記憶？換什麽記憶？”


  雲瑤指著床上的無心解釋：”你和他，現下在白衣的記憶裏，你才是他愛得死去活來的人。”


  “我憑什麽相信你？”


  “信或不信，叫醒他看看不就行了。”


  莫遇低頭看向懷裏的白衣，很想叫醒他試試看，可是少年安靜的睡顏讓有些不忍，良久，歎了口氣：“罷了，姑且再信你一次。”


  “嗬嗬嗬我的承諾已經兌現了，接下來就該你兌現承諾了，莫閣主。”


  說完，雲瑤也不久留，一個瞬移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