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師徒和解
“啊啊啊！她們一定是誤會了！”
顧流霜一把推開楚泠，從床上跳起來，她覺得現在衝出去解釋一定還來得及！
“誤會就誤會唄。”楚泠把她拉回來，表情十分欠揍：“反正秋前輩又不是第一次誤會了。”
顧流霜愣了愣，暴跳如雷：“你還好意思說！”
天呐！為什麽秋暮每次都來得那麽準！上一次就算了，這一次還拖家帶口？！
她簡直沒臉見人了！
“我給你三秒鍾的時間放手。”
酒壯人膽，借著剩餘的酒意，楚泠把她拉得更緊：“頭暈，難受。”
顧流霜沒好氣道：“你自找的怪誰？”
“怪您。”
“……”呦嗬！這小子還真敢說，顧流霜壓著心中的怒氣道：“怪我？”
楚泠點頭，把顧流霜拉得近了些，雙手環上顧流霜的腰肢，將腦袋靠在她腰間，嚇得顧流霜渾身繃緊，一動也不敢動：“你你你幹嘛？”
楚泠沙啞著嗓音道：“師尊說得對，徒兒就是嫉妒聞曉，她一來，師尊就不是我一個人的了。”
顧流霜：“！！！”
靠！大反派居然承認了？這個死傲嬌承認了？！他承認了！
顧流霜真想用手機記錄下這偉大的時刻，然後再寫個八千字的觀後感！
楚泠這副委屈巴巴的模樣，落在她眼裏就是一個被父母冷落的大寶，再加上楚泠抱著她這種依賴動作的渲染，讓她瞬間母愛泛濫，情不自禁抬手摸了摸他的頭，說：“這有什麽好嫉妒的？就算我不是你一個人的師尊，可我還是你師尊啊。”
“徒兒就是不想與別人分享您，男的不行，女的也不行！”
顧流霜想起那個吃醋梗，忍不住問：“那什麽樣的才行？”
“隻要是活的都不行！”
“……”醋王果然是醋王，回答都不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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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泠我問你。”顧流霜掰開他的手，在他身邊坐下：“你討厭聞曉是不是因為我收她為徒？”
楚泠一板一眼的糾正：“主要是師尊您偏心她。”
顧流霜脫口而出：“我沒有！”
“那師尊為何不罰聞曉？”
“出去這麽久你吃飯了沒有？”顧流霜強行轉移話題，楚泠沒回，而是麵無表情盯著她，眼裏寫滿了委屈，盯得顧流霜心裏發虛，隻好道：“你不是已經罰過她了嗎？”
楚泠木著臉道：“她隻跪了那麽會兒，當年我可是跪了一天一夜。”
“呃……”
“彼時是寒冬雪夜，我在雪地裏跪了一天一夜，師尊都沒有關心過我，後來病倒了還是綠蕪把我送回屋，給我熬藥……如今我不過罰聞曉跪了那麽一會兒，師尊便處處維護她。”
“呃……”
“我沒有討厭聞曉，也不是非要和她計較什麽，更沒有無理取鬧，隻是突然間多了個師妹，擔心她會把師尊搶走，所以才對她冷眼相待，後來看見師尊那麽維護她，我就覺得有些難過罷了。”
楚泠憑一己之力把氣氛醞釀得這麽傷感，聽得顧流霜都覺得自己好混蛋，好偏心，她若是再不說些什麽就太沒良心了。
她拉住楚泠的手，像個母親一樣摸著他的頭，嗓音難得輕柔一次：“是為師不好，忽略了你的感受，但聞曉她剛來玄天門，為師就該多照顧她一些。”
楚泠不說話，麵無表情盯著地板，渾身上下都散發著“老子生氣了你哄不好”的氣息。
顧流霜就繼續給他順毛：“你也不要不開心，你我師徒十幾年，不論為師有多少個徒弟，最重要的還是你啊。”
楚泠終於有了些動容，抬頭看了她一眼，抿抿唇：“此話當真？”
顧流霜sho ti！
“當然當真！你以為我阻止你解毒真的是因為怕你出事嗎？”為了哄好楚泠她已經什麽都顧不得了，天大地大，反派最大！稍稍揭點老底沒什麽的。
楚泠假裝不懂：“難道不是嗎？”
“不是。”顧流霜輕輕搖頭，移目看向軒榥外的點點星河，月光灑在她身上，雖是紅衣加身，兀自營造出了一股清冷仙氣。
她沉默半晌，惆悵道：“除了綠蕪，你就是為師最親近之人，你解毒回了魔界，沒有你上躥下跳，到時候玄清峰不知道要冷清多少，為師阻止你解毒，不過是希望你能多留一些時日。”
一陣冷風吹進來，顧流霜趁機把眼睛睜得老大，一眨也不眨，受到冷風的刺激，眼眶頓時漫上一層水霧。
眨眨眼，她扭頭看向楚泠：“不過現在看來是沒有這個必要了，你能因為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吃醋，就說明你在乎我這個師尊。”
她拿出寒水石，遞給楚泠：“我想，就算解了毒你也會留下來對吧？”
這完美得挑不出一絲破綻的演技，這泛著淚花兒的目光，這深情款款的挽留，再加上月光搞的免費特效，她就不信搞不定這臭小子！
果然，楚泠被她的肺腑之言說得傻眼了，怔忪片刻，才從剛才的那些話裏回過神來，他接過寒水石，笑了笑：“除非師尊用趕的，否則徒兒永遠都不會走。”
顧流霜在心中吐了白色魂魄，總算哄好這小王八蛋了。
“那你現在願意接受聞曉了嗎？”
楚泠又恢複了那欠揍的表情：“看在師尊的麵子上，我就大發慈悲允許她留下。”
顧流霜：“……”咋地，老娘收徒還得過問你的意見？
“師尊。”楚泠收好寒水石，湊她近了幾分。
“幹嘛？”
“您方才問徒兒有沒有吃晚飯，沒吃。”
“那就去膳房。”
“徒兒隻想吃您做的。”
“……”拒絕的話剛冒上喉嚨，就被顧流霜微笑著壓了回去，她敢說如果拒絕了楚泠，不哄上個十天半個月是不會好的。
她用一副忍辱負重的表情道：“沒！問！題！”
剛穿來的時候，顧流霜一直吃玄天門膳房的外賣，她還以為自己的手藝要廢了，後來她意識到，有楚泠這貨的存在，她的手藝永遠都不會廢。
玄清峰有掌門專屬膳房，顧流霜讓楚泠老實待著，可這混小子死活要跟來，像個狗皮膏藥甩也甩不掉。
看到顧流霜從魚缸裏拎起一條雪白的鯉魚，他愣了一下，驚呼：“這魚我不是放回池塘了嗎？”
白天他及時趕到膳房，從聞曉手裏救下幾條雪鯉，這會兒怎麽又出現在魚缸裏了？
顧流霜解釋道：“我抓來的啊，打算明日用來做早膳，今晚便宜你了。”
楚泠說這個魚很珍貴，她就特意去書上查了查，書上說這個魚生長在雪山之巔的天池中，因為環境緣故存活極為不易，有極高的藥用價值，所以極其稀有，比國產大熊貓還稀有！
為什麽不問秋暮這個原作者？嗬嗬……那貨連魚的名字都記不住。
稀不稀有顧流霜不管，好吃就行了！於是被楚泠放回去的魚不出幾個時辰又再次回到了膳房裏。
看著顧流霜把雪鯉放到案板上，楚泠冷吸了一口氣：“……可是這魚是師尊特意為大哥養的。”
顧流霜：“哈？”還有這回事？
“養了好幾年。”
“……”
“師尊舍得？”
顧流霜呃了半邊天，正經道：“再不吃這魚就該老了，我把這些魚捉回來又不是給它們養老，你哥不來凡間，吃不到是他的損失。”
楚泠：“……”
師尊把專門養給大哥的魚燉給他吃，他很開心，可是師尊這意思……是說他以前的罰白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