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春暖花開 回酒店的路上
快走進男更衣間時他看見陸小曦站在門口。
段南城眉梢一挑,走到陸小曦麵前,“你今晚不和笙歌一起出去吃飯嗎?”
輕柔的鋼琴樂曲緩緩流淌,服務生將紅酒倒到酒杯裏,說了一句“請慢用”後便走開了,餐廳裏的氣氛既小資又曖昧。
男生看著對麵的女生,看她用刀叉和盤裏的厚切牛排作鬥爭。男生長得陽光俊俏,女生長得甜美動人,這麽對坐著,柔和的燈光打在他們頭上,男生笑意盈盈地看著女生,好像全世界隻有他們兩個人。
男生忽地開口問:“今天在片場發生了什麽?你看起來心情不好。”
夏瀟將一叉子原本準備送進嘴裏的牛排放了下來,左手拿著叉子右手拿著刀:“我今天演得不是特別好。”
“我覺得你今天演得很好啊。”
原來這是一張四人餐桌,夏瀟和蕭政霖相對而坐,而陸小曦則坐在夏瀟旁邊。陸小曦從旁探出頭來,安慰著夏瀟。
蕭政霖也跟著說出自己的感想:“我覺得你演得很自然很真實啊,和你之前演的角色感覺都不一樣。”
劉明蕙說得沒錯,觀眾的確看不出來她用了什麽表演方法。
但她演戲一向都采用體驗派,也就是浸入式的表演,每個角色成長經曆不同,和其他人物關係不同,但她經曆著她演的這個角色的人生,真真正正地體會這個角色的喜怒哀樂,及時給予外界反應,這樣才能演出深刻而不一樣的角色。
對著段南城她不敢了,她畏縮起來,怕麵對殺青後出戲的自己。
段南城太特別了,她沒有把握讓自己走出來。
因此她想試著用表現派或方法派的表演方式,加上平時對角色的梳理和體會,她相信自己可以演得好。
劉明蕙不愧是一名好演員,她一看便看出來了夏瀟的掙紮。
見夏瀟沒說話,蕭政霖繼續安慰她:“而且今天演完了方導也沒說什麽呀,連他都沒有說什麽,證明你演得還是不錯的。”
表演的事蕭政霖和陸小曦都不懂,他們能做的就是在她失落的時候安慰她。
夏瀟略微沉重的表情倏地鬆開了,她笑著重新插起那塊牛排:“謝謝你們,我會繼續精神飽滿地把戲演好的!”
第二天夏瀟隻有一場戲要拍。
戚淺夏再次獨自偷偷溜下山,結果這次被一群妖怪抓住。他們圍著她商量著要怎麽處置她,有人說應該把她獻給魔王,因為魔王正在找她,有人說應該獨吞,不該便宜了別人。
不管是哪個商量的結果都不是個好結果,戚淺夏那時還不夠堅強,聽著聽著自己覺得害怕就哭了起來。
早上這場戲拍完,夏瀟便被陸小曦帶著坐上了車,趕往另一個城市。
夏瀟剛拍完剛剛那場戲,情緒還未平複,胸腔裏仍被巨大的恐懼所占據,上車後她雙手抱著自己,側身躺在椅子上沒有說話。
過了很久,夏瀟有些懨懨的聲音傳來:“小曦,替我告訴薇姐,拍戲的時候我想待在劇組,以後盡量不要再在拍戲的時候給我接代言了,我還得分身去拍物料。”
陸小曦知道無論演什麽戲,夏瀟拍戲時一向都很認真,便說:“薇姐知道,隻不過這個廣告是之前就接了,當時沒預料到會和《淺夏》重疊了,我們都和方亮導演解釋過了,他能理解。”
夏瀟相信李之薇能理解她,便把繼續自己埋在座位裏,想著明天要拍的戲。
陸小曦:“你好好休息一會吧,很快就到了,拍完我們今晚就回影視城,不會耽擱明天的拍戲的。”
當晚他們出發回影視城,卻在下高速公路之後在城郊的某條路上停了下來。
已經九點多快十點了,城郊卻因一場車禍而塞起了車。
堵了很久,車流一動不動,司機包師傅略帶抱歉地回頭向車後座的夏瀟和陸小曦解釋道:“不好意思啊,祝小姐,前麵塞車,我們回到酒店的時間估計要比較晚了。”
夏瀟微笑著回答:“沒事的包師傅,您慢慢開,多晚回酒店都沒事。”
又堵了一段時間,車流才開始動了起來,能緩慢地將車開過事故地點,經過事故地點後,車流立刻順暢了起來。
包師傅回頭對夏瀟說:“再等一會,馬上就能回酒店了——”
夏瀟瞪大了雙眼,“小心!”
話音未落,包師傅已經趕緊踩了刹車。
“嘭!”
可還是晚了一步,夏瀟他們的車在後方,左前方的車猛地從旁邊變道過來,生生地就和夏瀟坐的這輛車蹭上了。
兩輛車的時速都不算快,可這麽一撞,夏瀟還是能感覺到一震。
陸小曦立刻下意識地拿出墨鏡口罩給夏瀟帶上,並叮囑她:“不要下車。”
兩輛車停在路上,對方很快就從車裏麵下車來查看兩車相撞的情況。
一個三十多歲的地中海男子,脖子上帶著一條金鏈子從駕駛座上下來。
又從副駕駛座上下來一個濃妝豔抹的大約三十歲出頭的女子,指著兩車相撞的地方,驚呼道:“天呐,馬哥,這車把我們的車都撞得凹進去好大一塊了,你看我們的門把都撞壞了。”
馬哥走到車旁,語氣有些氣憤,指著駕駛座上的包師傅:“下車,看你開車都開成什麽樣子了,趕緊下來,說說該怎麽賠!”
陸小曦第一次碰見車禍,對麵兩個人看起來又不像是好惹的,心中開始慌亂起來,但她麵上還得鎮定地一邊讓包師傅下去走流程報保險,一邊在車上安撫夏瀟。
包師傅是個老實人,老老實實地下了車,老老實實地走到那個馬哥身邊。
馬哥趾高氣昂:“我這輛車可貴了,漆又是特殊的漆,門把手也都是自動電腦的,壞了很麻煩,你就說你要賠多少錢吧。”
夏瀟在車裏,一聽這聲音,覺得好像在哪裏聽過,她又通過車窗往外望,見到那青麵獠牙的樣子,一時也隻覺得好像在哪裏見過,但她就是想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