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雲開月明 也不看看我是誰
服務生小哥哥打量的目光在夏瀟臉上來回,頓悟道:“啊,您是演……寧冰的祝笙歌祝小姐吧?”
夏瀟臉上浮現出盈盈淺笑:“你好。我來照顧龐小姐就好。”
認出了夏瀟,服務生自然不會阻攔她,他將龐楚的手機遞給夏瀟:“龐小姐時不時會來我們這喝酒,每次喝完酒我們都會幫她打電話聯係林先生。”
林先生?是林蘇柏吧?
看來龐楚是個慣犯,每次心情不舒暢就來這裏買醉。這裏比較隱秘,人不多,又有保護客人私隱的服務生,的確是個可以常來喝酒的地方。
關鍵是每次喝酒後都會有人替她聯係林蘇柏,也不太有後顧之憂。
夏瀟問:“這次的電話打了嗎?”
服務生:“還沒,正準備打,您就來了。”
夏瀟點頭:“我來打,你先去忙吧。”
“好的,有什麽事您再叫我們。”服務生態度很好地說完話後就走了。
夏瀟拿出手機撥通了林蘇柏的電話。
“蘇柏哥,龐楚姐姐喝醉了,能不能麻煩你來接她一下?”
電話那邊很安靜。
林蘇柏詫異道:“你倆一起喝酒了?”
夏瀟笑道:“沒有沒有,我看到龐楚姐姐的時候,她已經喝醉了。”
林蘇柏很快就說:“好,你在那等一等我,我馬上到。”
掛了電話,夏瀟在龐楚對麵的座位上坐下。
夏瀟看著龐楚,她一頭微曲的長發鋪散在肩胛和桌上,兩截白嫩的手臂枕在額角下,露出半張略施粉黛的側臉,雙頰因為酒精而透著淡淡的緋紅。
當真是個古典美人。
夏瀟心裏歎道: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不容易,龐楚每次喝醉酒都找林蘇柏,除了她是x娛樂的藝人外,更多的是希望段南城來接她吧?
也不知道她每次喝醉酒後,是不是都是段南城來接她回去的。
蕭政霖說龐楚追了段南城那麽多年,段南城始終不接受她。那夏瀟在段南城家中看見的那些包裝上印著龐楚的香皂又是怎麽回事?
這些年,在龐楚的經營下,大家早已知曉他倆是友達以上,戀人未滿的關係。而這點,除了早年在段南城和龐楚的緋聞剛出來的時候,段南城的公司曾發過聲明澄清以外,他再也沒有澄清過。
是懶得解釋,還是默認?
亂七八糟地想了一通,忽然從旁傳來一個醉醺醺又色眯眯的聲音:“唉,有個大美女。”
夏瀟抬頭一看,見到麵前站著兩個約莫三十多歲的男子,兩人相互攙扶著,說話的那個站都站不穩。他的同伴看起來神誌還算清醒,扶著他,不懷好意地看著麵前的這兩個女生。
夏瀟噔一下就站起來,攔在龐楚麵前。
那醉得連看什麽都重影的男子抹了一抹嘴:“嘿嘿,這還有一個小美女。”
什麽大小美女?!
夏瀟惡狠狠,冷冷地盯著他:“走開!”
扶著他的男子沒有說話,那醉漢卻笑了出來,左右搖晃,慢慢地朝夏瀟走去:“我看上的,還沒有得、得不到的。”
為了驗證似的,醉漢撇過臉問他的同伴:“告訴他們,我、我是誰。”
他的同伴,或者說是他的下屬笑嘻嘻地溜須拍馬:“馬總看上誰那是他的福氣。”又轉過身對夏瀟說,“你們是寧影的學生吧,以後要是想在圈裏混,就不要得罪我們馬總。”
馬醉漢見夏瀟沒有動,以為唬住了她,又朝前走了兩步。
夏瀟的聲音冷至刻骨:“我們的人馬上就要到了,就在門口。”
林蘇柏什麽時候到她還真沒把握,夏瀟的手伸至身後,悄悄握住一個空酒瓶。如果他敢亂來,夏瀟就扔酒瓶,不為傷人,隻為惹出動靜。
夏瀟說:“來的這個人,你們惹不起。”
他的下屬嘿嘿一笑:“我們馬總還沒怕過誰。”
馬醉漢不聽勸,伸出手就要朝夏瀟抓去。
就在夏瀟的手就要舉起來的時候,忽地從一邊伸出一隻有力的手捉住馬醉漢的爪子,朝後曲著壓住了他。
馬醉漢隻顧著痛得哇哇叫。
他的下屬立刻炸了毛,大喝道:“是誰!還不快放開我們馬總——”
接著他看見來人,一下子驚訝得啞了聲,氣勢一下子就弱了下來,剛剛見到兩個美女所起的色心早已退得幹幹淨淨。
大約是剛剛喝的酒後勁綿長,夏瀟逆著光看見擋在他麵前的這個人,他的身形利落完美,連一根根頭發絲的剪影都好看得動魄驚心。
段南城果真是來接龐楚了。
昏暗的燈光下,夏瀟覺得好像被人紮了一下,有點難受。
段南城將馬醉漢朝後甩去,凍著薄冰的臉上明顯地擺著嫌棄,淡卻淩厲地丟下一個字:“滾。”
馬醉漢站不穩,跌跌撞撞地被推到他的下屬身前。
他的下屬反應得很快,說沒怕過誰隻是托大之詞,用來嚇嚇未見過世麵的小姑娘罷了。他們的馬總會怕很多人,比如麵前的這一位段總。
小姑娘沒騙人,這位的確是他們惹不起的人。
馬醉漢的下屬立刻便將他的馬總朝後拉去,不顧馬醉漢的反抗和罵罵咧咧,跌跌撞撞地將他拉走了。
夏瀟今晚喝了不少酒,這會放鬆下來,頓然覺得理智被酒精拉走了不少,雖然還能思考,走路也還是一條直線,但反應已經開始遲鈍了。
“段先生,你來接龐小姐啦。”
夏瀟身上有著淡淡的酒香,小臉蛋跟撲了腮紅似的。她瞬目緩慢了一點,顯得她的笑容更加嬌憨。
段南城沒接她的話,反而兩道劍眉擰了起來,頗為嫌棄道:“小小年紀,喝什麽酒。”
夏瀟看了眼段南城的身後,沒有林蘇柏,“段先生是一個人來的啊,那就辛苦你將龐小姐帶回去了。”
段南城看著她:“蘇柏去停車了。”
夏瀟正想說話,目光卻越過段南城的身後,臉色一變,想也不想地就朝段南城身後撲去。
段南城反應過來,回頭就見那本應被拖走的馬總不知怎麽掙脫了他下屬的手,瘋了似的抄起一個啤酒瓶子便朝他砸過來。
劈裏啪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