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無言(三十四)
可是正和他們作戰的黑衣人見到同夥順利的手了,哪裏可能讓事情功虧一簣。
兩個身形魁梧的黑衣人都來阻止麵前身形矯健的黑衣人。
如此情況下,兩個身形矯健的黑衣人也是極度的憤怒了,直接用了所有的力氣來朝著對麵的敵人拚個你死我活。
這樣一來,本來四個身形矯健的黑衣人才能和這兩個黑衣平手。
二對二也隻是靠著速度來自保的情況下拖住對方。
如今對方下了殺手,身形矯健的黑衣人自然不是對手。
很快,其中一個黑衣人就被刺傷在地了。
如今隻剩下了一個身形魁梧的黑衣人,同夥已經倒下了,他也快要被擊倒了。
這時候,兩個身形矯健的黑衣人頗有默契的透過麵罩對視了一眼,其中一個直接去追向了那兩個扛著女子已經逃遠的黑衣人。
常府的屋頂上空,也隻留下了一個身形矯健的黑衣人和一個身形魁梧的黑衣人進行最後的廝殺……
見常薇荔荔被兩個黑衣人擄走了,立刻追了上去的那個身形矯健的黑衣人正是無言。
無言一直放不下常薇荔荔而默默的守護著她。
卻怎麽也沒有想到已經很久沒有出事的常薇荔荔今日竟然被擄了。
無言追上去的時候,常薇荔荔已經被擄到了景萊客棧。
常薇荔荔被人擄走,此人正是成古阿吉鐸的手下,她已經被送去了成古阿吉鐸的房間。
他正想著要該如何去將常薇荔荔救出來,而他在暗中看到了常薇荔荔已經醒了,也聽到了常薇荔荔和成古阿吉鐸的一番話。
即便他想要將將常薇荔荔救走,但是成古阿吉鐸房間周圍有很多隨從。
一旦他立刻去救常薇荔荔,定然會被成古阿吉鐸阻撓,難免發生了動靜,那其他隨從也會發現。
如果那樣的話,無言非但不能將常薇荔荔救走,可能還會適得其反。
沉思了一下,無言隻好一直在暗中守護著常薇荔荔,保證成古阿吉鐸不對常薇荔荔做出非禮的事情來。
成古阿吉鐸一直守著常薇荔荔,突然隨從報告,他便有急事的離開了。
過了一會兒,守在常薇荔荔門口的人也走完了,隻留下了被綁著的常薇荔荔。
無言在暗中正決定要帶常薇荔荔離開,隻是正巧玖熙安也趕來了。
夜色中,玖熙安順利的將常薇荔荔救下又送回了常府。無言在暗中看著,他知道她的身邊是真正的不需要自己了。
還是有些不舍一般,他告誡自己最後的期限就是她的婚期。
一晃眼,時光流逝,常薇荔荔真正的和玖熙安大婚了。
他知道,這日過後他便真的不能守在她的身邊了。
曾經在常府守著就能夠感受到有玖熙安派的另一批人在守護常薇荔荔,雙方沒有故意露麵也沒有爭執。可是如今入了東宮,他要還是守在暗處,是會被發現的。他不是怕,隻是怕常薇荔荔為難。
今日趁著二人大婚,暫時沒那麽嚴。他在東宮的屋頂處看著的婚房的燈暗了……
有情人終成眷屬。
可失去了愛人的人啊,卻連情感的寄托都沒有了。
他隻能快速的離開,他不知為何去了常府,進入了曾經常薇荔荔的小院裏。
繞著小院轉了一圈,便又飛回了小院的屋頂上。
今夜,他親眼看著自己守護了這麽久的小姐有了別人的守護。
他的心已經是如同千瘡百孔般無可補救了。
可若是心空了,便像從前一般肆意瀟灑還好。
可是心殤,卻無法治愈。
一切都是熟悉的場景,而今已是物是人非。
有多少個白日,他曾在這個屋頂上站立,看著小院裏麵的她吟唱詩書,嬉笑打鬧。
有多少個夜晚,他曾在這個屋頂上靜靜的躺著看滿天的星空,陪伴著屋中的她緩緩入夢。
再看今朝,心中所念已嫁作他人婦。
無言拿了一壺酒,倒在了屋頂上。
一壺濁酒入喉,滿心傷懷皆彌漫。
俗話說,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消愁愁更愁。
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
“我說呢,怎麽尋不到你。”
一個輕功了得的壯漢在黑夜中來到了無言的身邊。
“又喝醉了啊,該回去了!”
施子軒搖了搖無言的身子,無言一動不動的躺著,雙眼無神的看著夜空。
“喝吧,喝吧!喝完就離開了吧,大哥讓你回去了。”
施子軒從腰帶上解開了掛著的一壺酒,遞給了無言。
無言愣了愣,沒想到如今施子軒又尋了來,順便抬手接過施子軒遞的酒。
施子軒隨意的躺在了無言的身邊,感歎道:
“你說你,為了人家這麽糟蹋自己,人家也不知道啊!”
無言依舊是灌著酒,絲毫沒有搭理施子軒的意思。
“我就搞不懂了,好好的少主不當,非要去當個侍衛,你圖什麽?”
無言依舊是雙眼無神的看著天空,任由施子軒說著,絲毫沒有搭理的意思。
施子軒瞧他一點也沒有生氣,有些苦惱,繼續道:
“你們啊,就是情啊愛啊,要是真心喜歡就去搶!”
“不行。”
無言聽罷,連忙轉頭,剛剛還無神的雙眼竟然有了怒意。
施子軒險些被嚇到了,連忙解釋:
“我就是說說而已,開個玩笑,開個玩笑。你不是喜歡人家嘛,我就說說而已。”
“小姐,從一開始就不屬於我。”
無言轉過頭,繼續望著天,又灌了一口酒,有些自嘲的開口。
“那你知道還這麽難過!”
施子軒撇嘴,有些嫌棄。
“我不難過,我替她高興。”
無言搖頭,眼裏滿是淒涼。
施子軒的話說的很對,他確實早就知道了常薇荔荔喜歡的不是自己。
他希望常薇荔荔能夠幸福,所以他該高興的。
隻是不知為何,嘴上說著為她高興。心裏竟然還是控製不住的滴血般的難受。
“好好好,高興就好,我也替常小姐高興!不對,替太子妃高興!”
施子軒過手腕,胡亂的拍了拍無言的肩膀。
無言沒有回話,隻是繼續喝著酒。
在寒風中,兩人就這樣躺著,清醒又迷糊。
大概過了許久,兩人都要昏昏欲睡了,施子軒迷迷糊糊的開口:
“打算什麽時候回去?”
“不回去。”
“少主真不當了?”
施子軒的眼神變得清明了起來,有些不解,又有深意。
“不當。”
躺在他旁邊的無言回答的幹脆。
施子軒停頓了一會兒,繼續道:
“難不成你要四海為家繼續做個逍遙客?”
“如此,也好。”
無言淡淡的回答,說完也沉默了。
“你睡了嗎?”
無言沒有繼續回複,回應施子軒的隻有沉默。
要是真的醉了大夢一場,又該多好……
一年又一年,武林盟主府沒了無言少主這一號人,有的是新的少主施子軒。
武林一派清明,越來越多的俠客在闖蕩江湖。
有一個穿著黑色衣衫的逍遙客背著一副畫常常在江南地境出沒。
有文人說,他不是逍遙客。
為何?
文人望著前方正飲酒的黑衣人開口道:
“我看見了,他那副畫上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女,穿著一席藕粉的紗裙,正笑著在小院裏的雪中舞蹈。想來,他心裏是有羈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