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隱秘的安排
如今常薇荔荔要做的就是如何讓成古阿吉鐸放棄要帶自己會漠北的想法。
隻是她不知道,一人人的執念哪能那麽容易消散的,而且她和成古阿吉鐸去漠北也是似乎上天注定了的,當然,這是後話了。
回到了自己的小院子裏,常薇荔荔思慮了很久都不知道該是如何辦才好。
今日成古阿吉鐸的做法,顯然是故意的,甚至有一隻誌在必得之勢。
采薇見小姐心情鬱悶,想要讓常薇荔荔開心一些,但是使了很多方法都沒有效果。
常薇荔荔因為心裏擔心著,加上今天父親的話,她總覺得就好像有一雙手擋住了她一樣,似乎拉住她,使她不能掙紮,逃脫不了。
而另一邊,常太尉的書房裏。
“安久,今日小姐去哪兒了?”
常太尉特意叫來了安久,有意打探。
要是以前常太尉隻要是見常薇荔荔安全回來了,也不會過問,畢竟常薇荔荔出門前都會大概給常太尉通知一下行程。
隻是今天常太尉聽了女兒的話,他總覺得自己的女兒有事情瞞著自己。
作為父親,他必須要弄清楚。
“回老爺的話,小姐隻是去了雁都河旁邊的亭子裏。”
安久將今日小姐的出行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常太尉。
“去哪裏幹什麽?”
常太尉眼神敏銳的看了一眼安久,他已經感覺到了不妥。
安久不懂常太尉是話裏有話,自然也是回到:
“小姐說想要去河邊靜靜。”
“河邊靜靜?”
常太尉臉色嚴肅起來了,他深知自己的女兒可不止是靜靜這麽簡單了。
知女莫若父。
“小姐是這樣說的。”
安久感覺到了事情的不對勁,絲毫不敢隱瞞。
“小姐讓護衛們都在遠處,隻有小姐和采薇去的亭子裏。”
“你是說,隻有小姐。你們沒跟著?”
常太尉轉頭,有些怒意的看著一直忠心耿耿的安久。
本來這幾日常太尉就感覺到了不太平,加上荔妃給了常薇荔荔令牌的事情弄得常太尉頗為憂心。
今日出門也特意叮囑了安久等人要好好看著小姐,卻沒想到這群蠢奴才就是這樣看著的。
“老爺恕罪,小姐,小姐不願奴才跟著。”
安久畢竟是跟了常太尉多年的人了,自然是看出了常太尉的怒意,立刻下跪請罪。
“請老爺責罰,安久不敢再犯了,以後一定好好看著小姐。”
安久一副深知自己罪過的模樣,還故意貶低自己的姿態,常太尉看了看這個跟了自己這麽久的手下,也不忍重罰了。
“罷了,今天跟著小姐出行的人,這個月月錢減半。”
常太尉揮了揮手,便讓安久退下,他直到詢問安久是問不出什麽了。
“謝老爺,謝老爺。”
安久連忙磕頭,才麻利的退下了。
要是不如此,按照家規估計是得打五十大板了,安久退出了書房都歎了一口氣。
總算是好在因為小姐回來了,避免節外生枝,常太尉最近都對下人沒那麽嚴厲了。
等到安久走後,常太尉喚出了已經很久沒見的無言。
無言一身黑衣,此刻麵無表情,顯然是因為之前事情的影響,他變得格外冷漠了。
“無言,上次的事情……”
常太尉見到麵前的少年,於心不忍般想要安慰。
“大人,有事吩咐便可。其它的事情,不必再提了。”
無言恭敬的行禮,對於之前的事情他不想提了。
因為,每提一次,心就會痛一次。
哪怕,曾經就沒有過奢望,可是一但有了希望,卻親眼看到希望的破滅。
這種感受,心如刀割。
就當,就當是什麽都沒有發生過,哪怕心還會疼,可時間會治愈一切……
“好,不提了,不提了。”
常太尉有意安慰無言,不過見無言這種狀態顯然是不需要安慰了。
作為一個長輩,他很是欣賞的拍了拍無言的肩膀,就當此事是放下了。
盡管,常太尉心裏也對於這件事情有愧於無言,替自己的女兒感到歉意。
可現在這件事情,隻有無言能做,作為一個父親,隻要是為了女兒好,別人的感受,並不重要了。
“無言,你可知道荔荔在江南認識過些什麽人?”
常太尉眼神銳利的看著無言,想要從無言的表情裏麵看出些什麽。
“不知大人為何這樣問,小姐隻是去遊玩,隻是遇到了一些遊人,不曾認識什麽人。”
無言聽到了常太尉如此一問,其實他也猜到了常太尉的意思,可是他不想說,他不想將那些往事再提起了。
那些人,不過是過眼雲煙。
他以為那些人以後都對常薇荔荔沒什麽影響了,於是便一本正經的回複常太尉。
無言畢竟是專門的大內侍衛,他的表情掩飾的很好,常太尉絲毫看不出什麽端倪。
“如此,也罷。”
常太尉有些失望的歎了口氣,撫了撫自己的胡鬢,又開口道:
“無言,這件事情,老夫需要你幫忙。”
常太尉又像以前一樣嘴上說著幫忙,但麵色倒是不容別人拒絕。
無言心下知道是關於常薇荔荔的事情了,他其實不知道怎麽麵對常薇荔荔的,可是猜到是關於常薇荔荔的事情,他卻是心甘情願。
“大人,請講。”
無言依舊是沒有表情,看不出他的意願。
“這幾日,你多盯著小姐一些,尤其是查查她最近見了哪些人。”
常太尉走近無言,和無言隻是隔了半步的距離,認真的囑咐。
“大人,這……”
無言有些詫異,常薇荔荔已經回到了府中,怎麽常太尉卻要暗自跟蹤常薇荔荔。
“無言,拜托了。”
常太尉沒有解釋為什麽,隻是滿懷期望的看著無言。
無言有些不適應,想著曾經常太尉也是有意要讓自己當女婿的,可惜是自己才疏學淺,不能得到小姐的青睞。
對於常太尉,無言是感激和尊敬的。
“是,無言一定不負大人所托。”
沒有多餘的話,隻是恭恭敬敬的行禮,便也飛躍而起離開了。
悄無聲息的,就好像什麽也沒有發生過。
等到無言離開,常太尉沉重的內心才微微釋放了一點點負擔。
一切,都快水落石出了。
常太尉回到了案前,從暗格裏麵拿出了一卷畫。
他打開了那卷畫,畫像上是一個年輕的女子,倒是和常薇荔荔有些七八分像。隻是畫上的女子更多了一絲風韻。
柳黛眉,朱砂唇,白裏通透的肌膚……
一晃,已經很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