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四、試探
常薇荔荔接過，就要繼續看。
采薇有些詫異，小姐怎麽又說柳公子的詞是花花草草，山山水水了。之前還說是家國天下呢？
采薇想要問，卻不敢開口，今時不同往日，她不該問小姐這麽多的。
隻要小姐好好的，隻要自己能守在小姐身邊，小姐說什麽，便是什麽吧。
一日的不愉快就在常薇荔荔繼續看詞集中慢慢的消逝而過了。
這些日子就慢慢的流淌，眼看著常薇荔荔已經回府十多天了，常太尉也拿了很多世家子弟的名單出來。
常太尉每日裏給常薇荔荔拿些世家子弟的冊子來讓她選，常薇荔荔也是依舊選不出來。
這使得常太尉頗為無奈，因為雁都的男兒，他基本上看得上的都給常薇荔荔看過了，可自己的女兒卻都不滿意，這讓做父親的他也是沒了辦法。
常太尉在書房裏正看著新的一批冊子，這些已經不是雁都的世家子弟的冊子了。
其中有的是遠在邊疆的少將軍，有的是一些地方的青年才俊，但這些常太尉都不滿意。
畢竟常薇荔荔是自己唯一的女兒，他由衷的還是不希望自己的女兒遠嫁。
常太尉眉頭緊鎖，這些日子為了常薇荔荔的事情很是耗心耗力了。
“無言。”
常太尉不能探究常薇荔荔的心思，突然想到了無言跟在了常薇荔荔身邊三四個月應該比較了解常薇荔荔了，便將無言叫了出來。
“屬下在。”
無言依舊是不隻從哪裏一躍而出，一襲黑衣，冷酷又幹勁。
“無言，你說說看，荔荔喜歡什麽樣的男兒呢？”
常太尉抬頭看著眼前的少年，眼中盡是信任。
如果不是無言能夠順利完成保護常薇荔荔的任務，如果不是無言一直保護自己，常太尉也很多次身陷險境了。
從前，常太尉隻是當無言是皇帝派來保護自己的暗衛，沒什麽特別的。
直到自己幾次因為朝堂政見問題被人襲擊，無言出手相救。
他才意識到無言的重要，加上無言外出保護常薇荔荔也是盡心盡責，他現在對無言不僅僅是感激，更多的是信任和賞識。
“屬下不知，不敢妄議。”
無言也沒想到常太尉突然召見自己，竟然隻是關於常薇荔荔喜歡怎樣的男兒。
但對於這個問題，無言是無法回答的，因為，他也想要知道。
常太尉從椅子上起身，輕輕地走到無言的身前，拍了拍他的肩。
有些無奈的歎息到：
“無言，你我不必如此拘謹。你和荔荔相處了這麽久，有些年輕人的事情，我老頭子看不懂，你或許更懂一些。”
常太尉故意摸了摸自己蓄起的胡須，以示自己已經年邁了。
而事實上常太尉離不惑之年還差兩年，他這個時候也還正值壯年。
許是因為久經官場，又早年就沒了妻的緣故，顯得有些年老而已。
“大人，無言確實不知。”
無言連忙雙手恭恭敬敬地作揖。
對於常太尉的一番話，無言顯然有些驚嚇到了，他不知道常太尉這樣說。
“唉？怎麽還是這麽見外，大膽的說，難道老夫一大把年紀了想找個人說說知心話都不行嗎？”
常太尉不愧是久經官場，不是一般人。
他一下子這樣說了，如果無言再不實話實說，如此見外的話，倒是無言的不對了，果然薑還是老的辣。
“大人，不是無言不說，是無言也不知曉小姐的心意。”
無言隻好實話實說，也沒了剛剛的拘謹。
“哦？這麽說，荔荔是有喜歡的人了？”
常太尉故意這樣問，顯然聽了無言這一番話，他能夠猜出弦外之意。
明顯就是表明了常薇荔荔的心思不一般，於是常太尉故意試探性的詢問。
“這……屬下不知。”
無言臉上有些為難，也不知如何回答，當常太尉如此問的時候，無言想到了在江南發生的很多事情。
他突然想到了玖熙安，想到了成古阿吉鐸，想到了柳瑞陽……
他不知道該說哪一個，這些他也不知道如何說。
常太尉看了看無言為難的臉色，一下子釋然般的說：
“罷了，罷了。不知道就算了，相信你也是盡心盡力的保護了荔荔的，其它事情我也不該問你。”
常太尉故意搖了搖頭，顯得有些失望。
無言有些歉意，感覺到了自己似乎沒有做好常太尉安排的事情一樣，感覺對不起常太尉的信任。
一直責任感，無言便道：
“保護小姐是屬下的職責！”
“無言。”
常太尉似乎有些無厘頭的叫了無言一聲，轉過身背對著無言，朝椅子上走去。
“大人還有何事？”
無言抬頭看著已經坐回到了椅子上一臉笑意的常太尉有些不解。
“無事，你先下去吧。”
常太尉似乎心情變得有些好了，經有些和藹的看著無言，讓他先下去。
無言心底疑惑，感覺今日裏常太尉找自己，卻隻是問了這幾個問題，自己也沒回答出什麽好的答案，而常太尉卻好像心情變好了。
疑惑歸疑惑，但無言心裏也有些煩惱了，因為剛剛常太尉問的的問題，讓無言也不得不麵對心裏心心念念的小姐，是真的要定親了。
所以無言一直的表情都冷冷的，有些奇怪，連他自己也沒有發現，就算他以為自己不在意，可他不知道他的表情出賣了自己。
無言退下後，知道常太尉在府中沒什麽危險，就和常太尉自己本來的暗衛交接了一下，心情鬱悶的離開了。
而常太尉剛剛自從和無言談了一些話後就在思慮一個問題。
常太尉看的出來，他問無言關於自己女兒的事情的時候，無言表情的變化。
這種變化不該是一個大內侍衛該有的，這種變化和第一次自己求他替自己去保護常薇荔荔的時候不一樣。
常太尉隻是懷疑，但不確定。
他故意試探性的又問了一些問題，直到無言義正言辭的說保護小姐是自己的責任。
這一刻，常太尉全然明了。作為一個男人，曾經也是有過深愛的女人。
常太尉怎麽不會懂，那樣的表情，那樣的說法。
明明不是自己的責任卻要攔下那份責任，這就是他的堅守。
想到這裏，常太尉心裏明了，也在思考既然無言對常薇荔荔有意，就不知道荔荔的意思了。
無言告退後，常太尉便隨意地將那些世家子弟的冊子都放在了書桌的旁邊，也沒在繼續翻看了，似乎都不需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