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大膽告白

  自從白日裏寧棌說了關於成古阿吉鐸離開的事情，常薇荔荔心裏便也不再多想了。


  想了一下午，想通了，人與人的緣分不就是如此嗎？很多人都是過客而已。


  想到這些日子在寧氏醫館也待了夠久的了，又遇到了這麽多事。


  是時候去尋找自己想要尋找的人了，當然那個人不是寧棌，也不是說走就走的成古阿吉鐸。


  晚間，常薇荔荔吃完了飯，鼓起了勇氣約了寧棌在院子裏談話。


  其實常薇荔荔很早就想要和寧棌告別了，但是一直躲著他，不知道怎麽開口。


  今天總算是想通了，終需一別。


  采薇經過走廊去廚房給常薇荔荔端晚間茶水，隻看到月光下的桃花樹下常薇荔荔和寧棌兩個人相對而立。


  那些桃花經曆了含苞待放的佳期，現在已經開始飄零了。


  寧棌望著眼前的常薇荔荔，心裏說不出的激動。


  這些天常薇荔荔有些回避他，他也是知道的，但是不敢多想，隻當是常薇荔荔上次出了遠門累了而已。


  而且專門好幾次問了小羅小何才知道是說了一些不該說的玩笑話給了常薇荔荔聽。


  想來是女兒家害羞了。本來有成古阿吉鐸的事情，他不敢保證常薇荔荔心裏有沒有自己。


  可現在常薇荔荔專門約了他在這裏說話，加上今天剛好也說了成古阿吉鐸的事情，他相信常薇荔荔是相信成古阿吉鐸真的走了的。


  看著麵前欲語還休，有些拘俗不知如何開口的常薇荔荔，寧棌竟然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安心。


  因為此刻的常薇荔荔是真實的，美麗的。


  “常薇。”


  “寧大哥。”


  兩人幾乎是同時開口。


  “寧大哥先說吧。”


  常薇荔荔有些尷尬的紅了臉，開口道。


  “其實，常薇，我……”


  寧棌咬咬牙，很想要對常薇荔荔說出憋了好久的話，但又不知道怎麽說了。


  “寧大哥要是有什麽就說吧，我不喜歡彎彎繞繞的。”


  常薇荔荔這句話是對寧棌脫口而出，其實也在逼自己直白一點開口告別。


  “好。那我直說了。”


  寧棌悄悄捏了捏手裏的家傳玉佩，這是剛剛他專門從房間拿的，就為了當做給常薇荔荔的定情信物。


  “我，我喜歡你。”


  寧棌這一聲有些大，是真的鼓起勇氣的脫口而出。


  “啪嗒”


  遠處采薇的茶水也碎了一地。采薇慌忙端起托盤，落荒而逃。


  “寧大哥，我，我其實。”


  常薇荔荔怎麽也沒想打寧棌居然要給自己告白。


  這麽突如其來，自己簡直慌了。


  “寧大哥，其實我是給你告別的！”


  常薇荔荔手一動不動，捏著衣袖。


  她不看寧棌的眼睛，隻埋頭看見了寧棌正要遞上前來的玉佩。


  “常薇，你一定是開玩笑的對不對？不好意思，我，我嚇到你了。”


  寧棌有些慌亂，將玉佩塞在了衣袖裏麵，就要上前拽常薇荔荔的手。


  “寧大哥，是真的。其實我這些天就已經想要告別了，隻是沒想好要怎麽說。”


  常薇荔荔步步退後，寧棌步步緊逼。


  一字一句，一句一步。都像是針一樣刺痛著寧棌的心。


  寧棌第一這麽喜歡一個姑娘，終於想要有一個攜手終身的人，可這姑娘卻不願意。


  寧棌不敢相信，不願相信。


  他步步向前，可常薇荔荔的頭也慢慢抬了起來，一片清冷與堅定。


  “寧大哥，我一直拿你當哥哥的。”


  常薇荔荔堅定的看著寧棌的眼，這一刻她卻有一種前所未有的解脫。


  “哥哥？”


  “嗯，哥哥。”


  寧棌淒涼的笑了笑，退後了幾步。


  行了一個禮：


  “常姑娘，是我無禮了。”


  “寧大哥，您別這樣。我一直拿您當親人的。”


  常薇荔荔看寧棌如此失落，也忍不住安慰。


  “沒事，常姑娘多久離開？”


  寧棌就好像變了一個人，說不出的冷漠。


  其實隻有寧棌知道，他這是不想讓自己那麽悲傷了，不過是故作堅強。他每喊一句“常姑娘”，心裏都是一痛。


  人生若隻如初見，該多好？

  寧棌閉了閉眼，睜眼時，眼神已如當初第一次見常薇荔荔得那樣溫暖舒適。


  “以後還是叫常姑娘吧，這樣你也好安心的離開。剛剛就當什麽都沒發生，見笑了。”


  “嗯嗯，寧大哥。我還是想要叫你寧大哥。可以嗎？”


  常薇荔荔不忍心的試探道。


  “嗯。常姑娘開心就好。姑娘幾時走？”


  “明天吧。”


  “也好，明天早上我叫你用早膳。”


  寧棌客客氣氣的說，扯著嘴角笑著，溫柔的看著常薇荔荔。


  “寧大哥，好夢。”


  常薇荔荔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好夢，常薇。”


  寧棌望著她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


  本來剛剛真的是想要放下這段感情了，自己做的事真是愚蠢，常薇對自己毫無男女之情，自己強求不過是為難她人罷了。


  可剛剛常薇荔荔一句“好夢。”自己的心又深深顫動了，心裏有個聲音告訴自己，自己不能忘了這段情，自己不能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