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1章:歐戰落幕
被譽為“歐洲戰神”的蒂雷納不想在退休之前，率領盟軍與奧斯曼軍隊再打一仗。
並非是怯戰，而是有審慎的考慮。
奧軍可不是韃靼人，盟軍所擁有的武器，對方都有。
己方沒有的燃油坦克，對方也有,據說數量還不少。
由於奧斯曼盛產石油，明帝國又需要這種資源。
使得奧斯曼能用石油來換購自己所需的大部分武器裝備，這是歐洲各國都不具備的天大優勢。
保守估計，光是機槍這一款武器，奧斯曼就裝備了至少一萬挺左右，在數量上幾乎比盟軍的總和還要多不少。
盟軍雖然在兵力上占據很大的優勢,但這也意味著要承受比對手更多的軍費開支。
路易十四已經在親筆信裏詢問蒂雷納，讓他估計這場戰爭何時能結束。
言外之意,就是在變相表示,法國財務已經有點挺不住了……
為了幫助利奧波德，法國已經花掉了至少四億銀幣的軍費。
既支持不了戰爭的持久化，也支持不了戰爭的擴大化。
毫無疑問，與奧斯曼開戰，就等於既將戰爭擴大化，又將戰爭持久化了。
至於擊敗這個比韃靼實力更為雄厚的敵人需要多少時間、軍隊以及費用……
蒂雷納完全無法估計，因為奧斯曼背後有明帝國支持。
隻要明帝國還在支持奧斯曼，這個敵人就不會失敗。
在科技日新月異的今天，戰爭的模式已經發生了根本性的改變。
不是哪邊人多，就能擊敗對手，特別是奧斯曼這樣的宿敵。
所以蒂雷納認為盟軍在兵力上的優勢，不會輕易轉化成對奧斯曼的最後勝利。
裝備戰機數量更多，性能更好的一方，便可以取得大部分製空權，甚至整個戰場製空權。
進而協助陸軍打擊敵方的陸軍，給敵人造成更大的殺傷。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明帝國的那位皇帝將軍事力量的發展重點放在空軍上是完全正確的，而且非常具有前瞻性,值得世界各國加以效仿。
不僅如此，大力發展科技，並將科技成果轉化為軍事裝備，是未來的發展趨勢，這方麵的情況已經極其明朗了。
明帝國先造出了蒸汽機，然後將其用於火車的研發，而後坦克便誕生了，更催生出體型龐大的海戰利器鐵甲艦。
這一連串的發明，直接讓明帝國不但擺脫了對韃靼勝少敗多的狀況，將戰場形勢扭轉過來，並取得了最後的勝利。
還借此大幅度提升了國力、財力、軍力，完成了從東方強國，向世界霸主的關鍵轉型。
想到這裏，蒂雷納便在請利奧波德看過電影之後，順勢當麵道別。
盡管耗資巨大，可是從十年之前進駐德意誌地區，到如今凱旋而歸,陸空軍加起來總數超過五十萬的法軍僅僅減員了不到七萬人而已。
陣亡人數不足一萬,占總兵力的不到五十分之一,相較於被韃靼人打得一片狼藉的亞平寧半島以及其他盟友那邊，蒂雷納的確算得上是指揮有方了。
路易十四在信中沒有直說“法國不想卷入與奧斯曼的戰爭”這種話，但蒂雷納基本上猜到了皇帝的心思。
或許對利奧波德、索別斯基的等人來說，韃靼人的失敗僅僅是另一場戰爭的開始。
但對法國與自己來說，長達十年的戰爭就在此時結束了。
法國已經承受不起這種高強度且高投資的戰爭了，盟友們想玩的話，當然可以繼續……
要不是法國興師動眾、耗費巨資，就憑利奧波德與索別斯基從明帝國乞討來的那點武器裝備，根本就不夠收拾韃靼人的，更別說要進攻奧斯曼了。
蒂雷納知道利奧波德想要匈牙利，也知道索別斯基想要沃倫。
但是在當下，腦子裏想的，跟自身實力是掛鉤的！
實力打不到一定程度，腦子裏的想法僅僅是個想法而已。
在看過張煌言遣人送來的電影之前，腦子裏還有很多不切實際的想法可以理解。
但在這之後，還有類似的想法，那就需要去看看醫生了……
對方的意思很明顯，那就是盟軍這邊不要輕舉妄動。
尤其是在對韃靼人取得勝利之後，就要適可而止了。
繼續進攻奧斯曼，那戰爭過程就不可能像之前那麽順利了。
蒂雷納去意已決，利奧波德想挽留也是沒用的。
這不是個人決定，而是出於歐洲的當下形勢與未來走向作出的綜合判斷。
由於沒有幫助自己收複匈牙利，利奧波德之前承諾劃給路易十四的土地的麵積也就相應的縮水的。
從三分之一的德意誌地區，變成了萊茵蘭、黑森、北威這三塊地皮。
對利奧波德來說，黑森是垃圾堆，世代黑森公爵都靠租借雇傭兵來苟活。
萊茵蘭本身就緊鄰法國，北威就是萊茵河以東的部分地區。
將這片區域劃給路易十四，也算是對其幫助自己的感謝了。
等到蒂雷納回到故土，路易十四早已在凡爾賽宮外恭候多時了。
毫無疑問，盟軍能夠對韃靼人取得輝煌勝利，與蒂雷納的英明指揮是密不可分的。
在蒂雷納按兵不動的時候，利奧波德幾乎每個月都會在信中對自己抱怨這位元帥的各種缺點。
等到盟軍獲勝之後，又在信中指出應該如何作戰……
對此，路易十四也不是沒有考慮過換人。
但柯爾貝認為蒂雷納是法軍將領裏實戰經驗最為豐富之人，也是最先接觸並掌握東方戰略戰術之人。
蒂雷納不做沒把握的事情，如果連他都未必能取勝的戰役，換成其他人也未必能贏得勝利。
如果某位將領的看法跟利奧波德相類似，那麽很有可能其指揮水準也跟利奧波德差不多，那就遭了！
對於柯爾貝的看法，路易十四也基本認同，在盟軍沒有大敗，僅僅因為等待戰機的原因，實在沒必要臨陣換將。
這種堅持也換來了豐厚的回報，盟軍不但在南德地區大敗韃靼人，還挫敗了韃靼人對法國東南總督區的入侵。
至於亞平寧半島中南部的損失，那的確與蒂雷納沒太大的關係，所以對“歐洲戰神”來說是無傷大雅的。
等到明帝國出兵南下，進攻韃靼人的老巢，盟軍便展開了全線反攻，在兩個月的時間裏就收複了大部分失地。
隨後的一年時間，神聖羅馬帝國、波立、奧斯曼、明帝國的土地在東歐的某個地方接壤了。
由此引發的各種問題和矛盾，那就不是法國該關心的事情了。
國庫早就墊底了，能支撐到現在，已經算是天大的奇跡了。
前方有蒂雷納，後方有柯爾貝，這一文一武絕對是法蘭西帝國的支柱。
為了紀念這場戰爭的勝利，路易十四還打算在巴黎城內建一座方尖碑！
為了歡迎凱旋而歸的遠征軍，還要仿效明帝國，舉行一場大型的晚會，之後就是煙火表演……
聽說索別斯基被卡爾搶去了一塊地皮，還打算搶回來，路易十四甚至想要笑出豬聲。
來自斯堪蒂納維亞半島的卡爾家族是好惹的麽？
如果利奧波德不出手相助的話，那麽被暴打一頓的肯定是索別斯基。
路易十四巴不得在凡爾賽宮裏，坐等關於索別斯基戰敗的消息呢！
鑒於國庫已經空了，那麽對法國來說，戰爭已經結束了，目前的首要任務是攢錢！
對於明帝國的上億貸款，路易十四已經申請過了，昊菁皇帝允許其推遲十年再開始償還本金即可。
現在隻需要每年支付一千五百萬的利息就行了，這就等於讓法國獲得了一個寶貴的休養生息的機會。
不同於神聖羅馬帝國與波立，法國除了本土，還在非洲與印度擁有廣大的屬地，每年能向本土輸血。
盡管幫助那些盟友讓自己幾乎破產，好在蒂雷納沒有辜負自己的期望，不但打贏了，還沒損失多少士兵。
下次如果再發生類似的事情，路易十四自覺要慎重一些了，至少絕對不能像這次這樣頭腦發熱就去迎戰韃靼人了。
利奧波德同意劃給自己的那片德意誌土地，其實就等於自己用四億銀幣買下的這塊新地皮。
從長期來算，當然是劃算的，但短期內屬於嚴重的溢價了。
不過好處也是顯而易見的，不算奧斯曼的話，法國已經成為整個歐洲麵積最大，人口最多，且最為強大的國家了。
陸軍擁有七十萬精銳，空軍列裝三千架戰機，海軍擁有三艘六級鐵甲艦（兩艘由換購得來，一艘在本土自行建造）。
加上這次大敗韃靼人，除了國庫情況比較尷尬之外，幾乎全麵超越了查理大帝時期。
每當想起自己能擁有如此輝煌的成就，路易十四便會露出得意的笑容。
為了償還明帝國的債務，柯爾貝建議二十年之內法國最好不要卷入任何大型戰爭之中。
路易十四也基本同意了，就算將領和軍隊都還能繼續作戰，沒錢的話，也無法提供足夠多的給養物資了。
自己幫了利奧波德，也得到了事先允諾的部分地皮，韃靼人也被打敗了，這算是已經完成既定目標了。
剩下的瑣事，路易十四也就不打算管了。
如果利奧波德與索別斯基等人還打算瞎折騰，一旦失敗了，那就是他們咎由自取了……
為了這場戰爭，連無比重要的六級鐵甲艦（布呂歇爾）的建造，都僅僅維持了第一艘而已。
工期達到了驚人的十年之久，原因就是缺乏快速建造的資金。
好在是在保證質量的情況下完工了，這讓路易十四非常開心。
標誌著法國軍事工業又達到了一個全新的層麵，僅次於明帝國，位於世界第二的位置。
當然，路易十四不知道的是，新印加皇帝波洛，已經訂購了一艘七級鐵甲艦（國王）！
定價四億五千萬銀幣，友情價便宜五千萬，差不多剛好是法國參加第二次歐戰的軍費開支。
到底是要一塊位置很好的地皮，還是要一艘超級戰艦……
這算是一個比較難以抉擇的問題了，但波洛的選擇自然是後者！
新印加帝國的國土麵積已經足夠大了，由於金礦、銅礦、硝石礦的開采，使得波洛根本不差錢。
在參觀過天津造船廠的秘密工廠，也就是建造七級鐵甲艦的船塢之後，便決定在購買兩艘六級鐵甲艦之後，直接訂購一艘七級鐵甲艦。
盡管用十年分期付款的方式來采購，每年的還款金額也要達到四千萬之巨。
可看過等比例模型，並親眼所見這種巨艦的龍骨之後，波洛就沒有絲毫的猶豫了。
這可是本國海軍頭一次達到了與明帝國海軍同步列裝主力艦的機會，當然不容錯過。
第一批四艘七級鐵甲艦於一七零二年下水，朱慈烺與鄭芝龍各采購兩艘。
第二批八艘七級鐵甲艦將於一七零九年下水，鄭芝龍依然采購兩艘，餘下六艘，可以分給波洛一艘。
當然不是送，而是分期付款，但也足以表現明帝國的十足誠意了，以前頂級主力艦可是不會這麽快就外銷的。
根據波洛的“愛好”，是不會購買全新的戰艦的，必須是被大明海軍用過的，相當於被開過光的……
等到第二批七級鐵甲艦下水之後，波洛便可以帶走一艘已經下水七年的鐵甲艦了。
理論上說，這種排水量接近三萬噸的主力艦，再服役六七十年是沒問題的。
每年的平均使用成本，折合也就五六百萬而已。
但對敵人的震懾力，那就是空前的了。
起碼沒事去葡萄牙沿海，也就是巴西海岸轉一圈是完全可以的。
不算鄭氏艦隊，現在擁有三艘六級鐵甲艦的法國海軍還是世界第二。
但等到一七零九年之後，擁有一艘七級鐵甲艦和兩艘六級鐵甲艦的印加海軍就攀升反超法國海軍了。
其他的小船已經無足輕重的，列強比拚的就是頂級主力艦的數量。
像神聖羅馬帝國這樣一輩子都隻能窩在歐洲腹地的國家，也就完全不需要發展海軍了。
有綿長的海岸線以及有廣大的海外屬地的國家，那就必須為自己購置一定數量的主力艦了。
別的不說，至少要在牌麵上過得去才行。
每年各國與明帝國海軍舉行的海上聯合演習，比的就是各國海軍的賬麵實力。
明帝國的戰艦屬於一檔，印加帝國、法國的戰艦就屬於第二檔。
即便是曾經的“海上馬車夫”——荷蘭海軍，如今噸位最大的主力艦也僅僅是一艘六級鐵甲艦，而且是用貸款購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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