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憑你也配?
「你怎麼會在這裡?」
伊馨再次看到養父劉峰的時候,眸子突然銳利起來,甚至帶著說不出的憎恨。
「我為什麼不能出現在這裡?我是你爸!」
劉峰被伊馨看得有些發怵。
什麼時候,這個丫頭的目光如此令人不安了呢?
「我爸?憑你也配?」
伊馨冷哼一聲,懶得再和他廢話,打算直接越過他進去,卻被劉峰攔住了去路。
「伊馨,你這是什麼態度?」
「滾開!」
伊馨的紅唇微起,可是聲音卻冰冷的猶如剛從冰窟裡帶出來的一般。
劉峰下意識的皺起了眉頭。
他的心裡居然閃過一絲恐懼。
當他意識到自己現在的心情時,頓時就怒了。
他居然會被這丫頭給嚇到了!
這怎麼可能?
「老子今天不教訓你,你是不是不知道什麼叫尊重長輩?」
劉峰惱羞成怒,直接揚起了胳膊,朝著伊馨的臉就甩了下來。
伊馨的眸子倏地變冷,右手突然伸出,直接截住樂了劉峰的胳膊,並且微微用力,只聽到「嘎嘣」一聲,他的手骨貌似折了。
「啊!」
劉峰疼的臉色瞬間蒼白如紙,豆大的冷汗不斷地往下滴落著。可這一切絲毫沒有引起伊馨的同情。
「你以為我還是五年前的伊馨?還可以任由著你隨便打罵我和媽媽而毫無反手之力的伊馨嗎?先不說你不是我的親生父親,就說這些年你對我和媽媽所做的事情,你有什麼資格和立場出現在我面前對我吆五喝六的?」
伊馨對劉峰是有恨的!
如果不是因為這個賭鬼的設計,自己和宮擎怎麼可能走到現在這一步?
如果不是因為五年前的那一場算計,媽媽又怎麼會發生車禍而昏迷不醒?
她這輩子最在乎的兩個人都因為眼前的劉峰而與自己越走越遠,這讓她如何不恨?
可是當年是劉峰把她從孤兒院接回家的。
雖然是張欣收養了自己,但是她還清楚的記得,是劉峰在那個風和日麗的午後,帶著溫暖的笑容將她帶出了孤兒院。
是這個男人給了她一個愛她如命的媽媽,卻也給了她一段暗無天日的童年,甚至毀了她的愛情。
伊馨的臉很冷,冷的像冰,但是心卻很疼,疼的就好像被人用刀子凌遲一般。
這個男人不是她的父親,卻讓她總是舍不下最後一絲的情感去真正的傷害他。
他的冷汗滴落在伊馨的手背上,就好像是滾燙的油潑在手背上一般,火辣辣的。
伊馨終究還是鬆開了劉峰的手。
「混蛋!」
劉峰並沒有多少感激,甚至覺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屈辱。
他居然被自己的養女給折斷了手臂!
這讓他的老臉往哪兒擱?
劉峰在伊馨鬆開自己的同時,左手突然抬起。
「啪」的一聲,一記火辣辣的巴掌已經甩了過去,直接把伊馨的臉給打偏了。
因為毫無準備,伊馨的貝齒咬到了自己的內唇,淡淡的血腥味襲來,伊馨的眸子更冷了。
「劉峰,這是我最後一次容忍你打我。從現在開始,我不會再對你有任何的情分。滾!」
伊馨沒有去管臉上的傷,那雙眸子猶如受傷的野獸,帶著憤怒,帶著委屈,卻也帶著說不出的痛心和抉擇。
劉峰突然楞了一下,看著眼前的伊馨,他彷彿看到了很多年前那個受傷的女人。
「給我三百萬!只要你能給我三百萬,我保證再也不來打擾你和你媽媽的生活。」
劉峰托著自己的胳膊,說出的話卻讓伊馨氣的恨不得一腳踹飛他。
「三百萬?你以為我是提款機嗎?還是你覺得我值三百萬?沒錢你就別去賭!你看看我們家,這些年都被你折騰成什麼樣子了?我媽現在還躺在醫院裡昏迷不醒,你呢?你盡過一天當丈夫的責任嗎?就算我不是你的親生女兒,起碼媽媽是你的結髮妻子吧?劉峰,你還有沒有點人性?五年了,你對她不聞不問,現在一出現就和我要錢,你好意思嗎?」
伊馨不想發火的,可是她真的控制不住了。
這麼多年了,如果不是因為劉峰的賭博,他們家怎麼會變成現在這樣?
三百萬?
這對她來說簡直就是天文數字!
她很努力很努力的工作,這五年來,除了照顧兩個孩子,還得給媽媽交醫藥費,這個所謂的養父一點忙都幫不上。
現在他居然還好意思和自己要三百萬!
他真當自己是富婆嗎?
劉峰卻好像沒有聽到伊馨的憤怒似的,有些無賴的說:「我有沒有人性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少廢話,拿錢給我。」
「沒有!」
伊馨的憤怒吼出來之後才發現,自己這些年的壓抑根本無法發泄出去。
她的臉色冷了下來,再次恢復了剛才的清冷和冷漠。
「你沒有,宮擎有啊。我聽說他追你追到這裡來了,對他而言,別說三百萬,三千萬都不算什麼。伊馨,我知道你恨我,可是我畢竟是你的養父,是把你從那冰冷的孤兒院接出來的人不是嗎?你還記得嗎?當初那個院長想要猥褻你的,是我及時的把你帶出來了,並且讓張欣領養了你。要不是我,你現在還能這麼人模人樣的站在這裡嗎?」
劉峰的話句句如刀子般的刺進了伊馨的胸口。
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就那麼赤果果的被翻了出來。
她以為自己可以忘記的,但是在這一刻,她才發現一切都不過是自己的自欺欺人。
她還記得,那一年她才五歲,院長找人給她送了一套漂亮的裙子。
伊馨當時十分高興,因為那裙子穿起來就像是白雪公主一般。
她被帶到了院長的辦公室,接下來的一幕簡直成了她一輩子的夢魘。
那個肥頭大耳的院長,那個可以做自己爺爺的院長,居然把手伸進了她的裙子下面,脫了她的底褲,然後……
伊馨閉上了眼睛,胸口急劇的起伏著。
當年的羞辱,無助,恐懼,都像是潮水一般的襲來,讓她怎麼都無法再繼續堅持自己的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