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無望之欲(二)
玄巷差點衝過去:“你不告訴我們這花是什麽樣的,這裏這麽多花花草草,你讓我們怎麽找啊。”
瑤池道:“到了裏麵,你們自會知道。”
她兩手一揮,地上赫然多了一柱正在燃燒的香。
“計時開始。”
她做了個請的姿勢:“各位,請吧。”
幾人隻好硬著頭皮進去,磨蹭下去,除了時間縮短外,讓人捉摸不透的瑤池絕對會對她們不利。
走了沒有一會兒,天越來越熱了。抬頭是灰蒙蒙的一片,腳上踩著柔軟的青草,周圍是美到令人窒息的花海,這景象像極了所有人向往的寧靜之鄉。
“他娘的,熱死了。”玄巷脫了外衣,扯開腰束來,一張國字臉流滿了汗水。
楚成風也疑惑道:“天沒變,怎麽會越來越熱了呢?”
姑蝶嘟囔道:“怎麽這麽臭。”
她低頭聞了聞自己的衣袖,發現一隻圍繞在她鼻尖的惡臭就是自己身上的。
她幾乎要尖叫,又想到那條黑蛇一霸,想來是黑蛇一霸身上流出的汁液。
真是惡心死她了!
這種天氣,如同夏天裏的三伏天,哪怕是十分怕冷的漪西洲都感到灼熱,她擼起袖子,待看到周圍遍布的粉色的光葉子花,她就明白了。
剛進來是,溫度適中,她記得無望之欲最開始是梅花,菊花和月季花。到了這裏,溫度驟然升高,周圍花兒也隨之改變,成了隻有在酷暑地方才會盛開的光葉子花。難道這地方的溫度是靠花兒來決定和改變的嗎。
那麽,她們頭頂的天又是怎麽回事?
這是一間暗道,卻有和外麵相差無幾的天空,可以被花兒影響天氣的地方,簡直令人匪夷所思。
“這裏生出的光葉子花,我想是因為她改變了我們周圍溫度。”
姑蝶不可思議的睜大眼睛:“什麽?這些花會影響溫度?”
漪西洲點頭:“聽起來很荒謬,但事實如此。我們剛進無望之欲周圍是梅花,同我們在無望之欲外麵天氣一樣,所以沒有留意。後來是夏季末的月季和秋天的菊花,所以溫度適中。而現在,則是隻有在酷暑地方才能生長的光葉子花,就是最好的證明。”
幾人大駭,本就覺得無望之欲十分古怪,現在觀察來看,這裏已經不能用古怪來形容了,詭異,簡直詭異。
玄巷道:“那我們應該怎麽辦,繼續走下去嗎?”
漪西洲抿唇:“往後不知會遇到哪種花卉,但我們必須走下去。”
過了光葉子花一處,幾人大汗淋漓,渾身衣服濕透,整個人都像是從水中跳出來似的。
漪慕言用內力為漪西洲暖幹衣服,從頭至尾漪西洲都未主動和他說過一句話,靜默的讓他感到可怕。
“西洲,你怎麽了?”
“沒怎麽。”漪西洲笑著搖頭:“就是在想無望之欲到底是什麽地方,在這裏,我們仿佛進入了另一個世界,一切都是無法預料的。”
無望之欲的確古怪,漪慕言沒有多想的信了漪西洲說辭:“有我,你什麽都不用怕。”
漪西洲莞爾一笑,低頭一瞬間將眼裏複雜斂去,依舊是平常那副把希望全都寄托與漪慕言的樣子。
接下來是雪蓮,冰山生長而來的極好藥材。周圍環境驟然突變,剛才還是燥熱難耐,現在已是如墜冰窖,刺骨的寒意鋪天蓋地席卷而來,沒有一點點防備就已深入人的骨髓。
“他娘的,一會兒冷一會兒熱的,又熱又冷的,這是想逼死我們啊。”玄巷罵道。
楚成風皺眉:“到現在都沒弄清楚無望之欲究竟是什麽地方,一直走下去,恐怕會對我們不利。”
“光是環境影響就夠我們受的了,再碰到些洪水猛獸或者黑蛇一霸什麽的,可夠我們耗一氣的了。”姑蝶打著寒顫,聲音聽起來都是抖得。
陌生的詭異環境,未知的危險,沉重的壓力讓幾人心情莫名心慌起來。
又過了沒一會兒,寒冬過去,就是一片藍色的秋菊,天氣驟然溫暖不少,花團錦簇的藍色秋菊爭相鬥妍,朵朵簇擁在一塊兒像是為花仙子鉤織成的衣裳。
漪西洲停下腳步,胸膛起伏,袖子裏的心念石蠢蠢欲動,光芒詭異,她有一種直覺,再繼續走下去,一定會有發現,而這個發現伴隨著未知的危險。
“怎麽了嗎?”漪慕言道。
“沒。”漪西洲搖搖頭:“隻是感覺越往後越危險,有些害怕。”
漪慕言摟著她的細腰,柔聲道:“莫怕,一切有我。”
要是從前,漪西洲每每聽到這話心裏都會多一層感動,因為沒人能抵抗得住漪慕言這種對愛人無止境奉獻的愛意和擔心。但如今,經過心念石一事,她心裏再也不能和漪慕言恢複從前了,無論漪慕言究竟有沒有做過那種事,動沒動過傷害她娘親的念頭,總歸有了開頭,她就不得不防。
漪西洲柔柔笑了笑,飄渺的好似一縷清風。
幾人走了沒多久,周圍環境果然又有了變化,而這次帶動變化的不止溫度,還有天氣。
陰沉沉的天徒然下了小雨,小雨淅淅瀝瀝滴在花葉上,沒有一會兒,大片大片花葉開始枯萎,嫩粉的玫瑰瞬間成了枯敗的黃葉。
放眼望去,一片蕭索場景。
幾人大驚,漪慕言反應過來,忙道:“不要讓雨水滴在身上。”
他用內力供起一層保護屏障,挨與他和漪西洲頭頂和身體周圍。
玄巷幾人對漪慕言的話有種盲目的服從,聞言立馬運起內力建起保護屏障。
果然,方才他們身上淋了不少的雨,衣裳部分地方有輕微腐爛,臉上也有刺痛感。
玄巷看著自己肩膀上爛了一大塊兒的衣裳,大驚失色:“乖乖,這要是再晚一點,爛掉的就不止衣裳了。”
姑蝶嚇得不輕,本能的往漪西洲身邊靠攏:“涼川姐,這是什麽了,好嚇人。”
漪西洲凝眉,能夠瞬間使花草枯萎,要是硫酸,應該是很強勁的那種,莫說枯萎,**都是應該。可是,這雨水落在他們幾人身上也不少,結果遠不及花草厲害。說是硫酸,這樣來看,又有些說不過去。
“我也不清楚,總之……”
她的話未說完,姑蝶發出一聲尖叫,指著右麵不遠處的一棵枯敗的海棠花:“鬼,鬼,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