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比試前夕(三)
他勸慰道:“盡力就行,別太勉強。”
段落長笑得真是很勉強了,欲笑欲哭的樣子,甚至有點可憐巴巴。
玄靈兒強忍住笑意,鼓勵道:“好了,指不定運氣好碰到個好打的,贏了一場也算為家族爭光了。”
段落長認命的喘口氣:“但願吧。時間不早了,我便先回家中,告辭。”
離開往生殿後,玄靈兒突然想到這兩日不見人的柳清淺,那日一同與這賤人吃飯,期間柳清淺嘔吐兩回,這女人隻說是胃裏不適,可她怎麽覺得柳清淺的反應像是懷孕了呢。
嗯……大哥這兩天都沒去找柳清淺了,安安心心在家琢磨武功,完全不像平日裏大哥作風啊。太奇怪了,這事她可得好好調查調查。
晌午了,在漪慕言的指點下,二人共同查找書籍,一番摸索下,總算弄明白了《浮生》到底講的是什麽。
它並非多麽厲害的一門武功絕學,隻是一門心得,說它不厲害卻又不可少得,因為武功修煉中必不可少的就是一門適合自己的心得。它像是支撐一間屋子的房梁,看起來可有可無,沒它也能建成房子,卻遠遠沒有有房梁的屋子結實耐用。心得,同樣如此。
“《浮生》很溫和,修煉起來難度不大,最適合你不過。”
漪西洲還是不大明白:“可我已經不能修煉武功了,為何又說我修煉得了《浮生》?”
漪慕言笑笑,耐心講解:“心得不同於武功,它是一種依靠精神力控製人的心法,心得越強,精神力控製就越深,輕者讓人昏迷做夢,到了一定境界,就可完完全全控製對方,直至剝奪生命。”
說完,他自己也覺得十分不可思議。這種心法修煉十分難,尋常人,即便是他都難以看破心得要處,究竟應該怎樣將這種能力放大提升。沒想到西洲不能習武,卻陰差陽錯的找到了可以修煉心得的辦法。不,應該說是適合自己的,心得何止一個難學,它是挑人的,十人之中能有一人適合學習心得都是好的。
漪西洲聽得入迷,“哇偶”一聲:“能不用毒就能控製人,好厲害。”
漪慕言淡笑:“隻是《浮生》未說怎樣修煉心得,約莫是爹爹怕被他人發現偷學,所以用了一種很隱秘的辦法暗示。具體是什麽,我還沒想到。”
漪西洲擺擺手,她對武學不感興趣,許是與爹爹心有靈犀,提起心得她便心裏有股韌勁,想要把《浮生》爭奪拿下的執念。
“這上麵的文字都是一些鳥語或者花兒葉片組建的文字,我們不過才看了兩頁,還有很多,不急。”說起這個,漪西洲疑惑道:“無痕書不是在皇宮暗道裏嗎,浮生又與無痕書有什麽關係?”
漪慕言從懷裏掏出圖紙,上麵龍曲蛇盤,山丘高樓曲折,綿延高山挺拔,一條條的路串聯在一塊兒爬滿了整張地圖。
“浮生與無痕派有沒有關係還不好說,這個暫且擱置,咱們一步一步來。地圖上麵顯示散落的無痕書一部分是在往生殿,也就是曆代盟主之位爭奪之地。”
漪西洲驚奇道:“難道我們要參加武林大會嗎?”
漪慕言不置可否:“一環接著一環,環環相生,總不會簡單到就在往生殿上麵,那我幹脆可以將台子拆了來看,也省的再行波折。”
他猜測是與盟主之位有關,一個隻有曆代盟主才會隻曉的秘密,關於著江湖禁忌無痕書。世家名門君子那些狗蛋兒玩意兒,一口一個仁義道德什麽的最會掰扯,誰知道背地裏幹著什麽醃臢勾當。
漪西洲笑了:“你要參賽?”
“不深入敵營,怎能探得情報。”漪慕言幽幽道。
他最想派過去的是初言,雪辭和長穎身上被訓練的殺氣太重,懂行一點的都能看出她倆是殺手。而初言武功是差了些,一把折扇頂當各類終極武器,派他過去最合適不過。隻是身份上麵就有些難弄了,鑒品居人盡皆知,對於初言大家也都認得,這樣一個不諳世事的鑒品居老板參加競選,定會給那些想在鑒品居進行交易的人造成心理障礙,此後情報獲取的就會少許多,得不償失。
“那隻能祝願那些與你成對手的人自求多福了。”漪慕言這麽厲害,玄國哪裏有幾個可以與之抗衡的,在他麵前都是渣渣,一腳一個的那種。
“壞丫頭。”漪慕言摸摸她的臉,正色道:“最近身體可有什麽不舒服的?”
漪西洲搖搖頭,正欲開口,門外就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姐姐,姐姐,我餓了,我要吃糖醋排骨。”
是雲深。
漪西洲敲了下自己的腦袋,她怎麽把雲深忘記了,剝開漪慕言的手,忙起身去開門。
漪慕言:“……”
“姐姐,你不是說會陪著我嗎,一上午都沒來看小深一眼。”雲深兩眼淚汪汪的,委屈的一抽一抽的,胡亂用袖子擦著眼淚。
漪西洲看他肩膀上的繃帶隱隱露出鮮紅的血,責備道:“不是不讓你下床的嗎,你看,傷口都崩裂了,疼不疼呀?”
這責備又是關懷的話落在雲深耳邊就是斥責,他哭的更委屈了,青白色的鼻涕掛著,滑稽又可憐:“屋裏一個人都沒有,小深好害怕,姐姐,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
“不是,小深,姐姐不是……”
“無聊的話我可以買幾個丫鬟陪著你。”漪慕言從屋裏頭出來,臉色不是一般的黑。
雲深被嚇了一跳,竄到漪西洲懷裏,高大的身子盡可能的縮在漪西洲胸前,望著漪慕言,兩眼都是害怕:“姐姐,這人是誰,好凶……”
漪西洲頭要大了:“她是姐姐的丈夫,你的姐夫。”
“姐夫,姐夫是什麽東西,能吃嗎?”雲深眨眨眼,兩滴淚落下,一臉懵懂的問道。
“這個……要怎麽解釋呢。”
她話還沒說完,漪慕言提著雲深的肩膀,將人直接從漪西洲懷裏拽出來了,粗魯的往旁邊一丟。
“滾一邊去。”
雲深被摔在地上,痛的嗷嗷大哭:“姐姐,小深好疼啊,小深好疼。”
漪西洲見他繃帶血跡明顯增多不少,顯然是傷口裂開了,彎身去扶他:“他現在就是一小孩子,你跟小孩子較什麽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