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抵達玄國
過去的她可以不提,就現在而言,她心底已經到了厭惡司徒承恩的地步。這個口是心非的男人,一口一個真心,張嘴閉嘴都是說為她好,事實上,自私又冷漠,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自己的利益。
“楚嫣然可是汙穢星啊,天越朝的災星,你讓她嫁給慕言,是想讓天神降災與我們天越朝嗎。”漪顏沒有看他,言語裏說不清的諷刺。
司徒承恩一陣無話可說。
當初縱容楚然蓄意廢掉漪西洲的是他,麵對楚然的咄咄逼人,袖手旁觀的也是他,甚至最後,說楚嫣然是汙穢星的也是他。
他沒有立場去責怪漪顏的冷嘲熱諷,即便身為九五至尊的他,也已經習慣了在漪顏麵前低三下四,卑微求和的樣子。
“楚然把握朝中大部分人脈,輕易招惹不得。況且,他隻是想讓他的女兒楚嫣然嫁給慕言,做側妃而已,其餘的,並無要求。”司徒承恩不解,又不用費些什麽就能滿足楚然,讓他安定一些日子,對於慕言來說,也沒什麽損失,漪顏為何就不能答應。
在他看來男人三妻四妾,甚至佳麗三千都十分正常。男人嘛,一家的天,依附他的女人,都需要靠他養活。
他永遠想不明白的問題,困擾他多年的煩惱,就是因為這個問題的觀念不同,漪顏這麽多年寧願孤身一人,也不願嫁給他,亦如同當年一樣。
漪顏真真是體會到了什麽是三觀不合,一句話多說都是廢話:“我不同意,楚然要是有問題,可以直接來找我,我來告訴他,為何慕言不能娶他的女兒。”
推開門,外麵刺眼的陽光照在漪顏臉上,她閉了閉眼睛,頭也不回的說道:“此後若再有這種事情宣我進宮,大可免了。再告訴你一件事,西洲要和慕言出去遊山玩水一陣子,在他倆不在的這段時間,聖女宮大小事務全權交給我做主。”
楚然求婚的事,漪顏沒打算告訴漪西洲兩人。在她看來,男人誌在四方,她的女兒該被放在掌心裏寵著愛著疼著,不必為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煩心。
離開的日子定在明日,蠱蟲生養在人的體內極不安定,它或許沉睡,或者蘇醒,偶爾興致來了還會遊走在人的血脈中,帶給人的**一種無法言說的折磨。蠱蟲身上吸附著劇毒,人受不住,這種血蠱也撐不了太長時間。具體多長,誰都不敢保證。
這晚,漪顏和漪西洲同枕而眠,二人一直聊到深夜,漪西洲身子倦了,扛不住了,自己都不曉得怎麽睡著的,一睜眼就又是新的一天了。
穿好衣裳,珠婉為漪西洲梳頭發,因要遠行,便就梳了個很簡單的發髻,墜兩根淺粉色的流蘇。
離別總多傷感,那些出門遠行,四海為家的遊子,誰又不是見到親人落淚,感歎歲月無情,蹉跎少年。
漪顏遞給漪慕言一張紙業,囑咐兩句,便同漪西洲坐上了馬車,挑開簾子,探出頭,紅著眼一點點看著漪顏的身影淡在她的視線裏。
漪慕言輕柔將她抱緊,攔在懷裏,柔聲安慰。
過了年,天明顯沒有之前那麽冷了,出了玉竹城,四麵都是連綿不斷的高山峻嶺,灌木雜草叢生,隻有中間一條小路幽幽,通往何方。
漪西洲想,若是自己當初沒有跟著雲深來到京城,沒有迷戀雲深對她的好,會不會就是另一種結局。她現在或許還在古鎮,過著和古天貌合神離的日子,忍著古氏的嘮叨,在家相夫教子,日子平淡的激不起一點波瀾。
搖搖頭,漪西洲看了看一旁閉目休息的男人,將頭依在他的懷裏,輕柔的笑了笑。
過去如何,還是現在好。
三天的路程說短不短,很快便到了玄國上京城。
過年的玄國,街市鋪上一層紅裝素裹,來來往往的人群,到處嬉戲玩鬧的孩童和遍地的鞭炮聲,無不召顯過年的喜悅。
漪慕言睡了一覺,睜開了眼睛,漪西洲便看他,輕輕笑了笑,放下了簾子:“睡醒了。”
漪慕言“嗯”了聲,嗓音獨特的嘶啞:“玄國要比玉竹城暖和的多。”
天越朝背麵雪山流水,夏亮冬寒,比起遠離雪山的玄國,自然寒冷不少。
漪西洲伸了個懶腰,做了這麽久的馬車腰酸背痛的,她道:“我們下去走走吧,外麵挺暖和的。”
漪慕言摸摸她的頭發,拿起放在軟墊上的狐皮大氅披在漪西洲身上,係好絲帶,確定不會凍著,這才讓漪西洲下去。
兩個人都下去了,獨留繼續架著馬的雪辭在後麵跟著。
暖陽雖好,比起一直有漪慕言內力暖著的轎攆裏,外麵還是要冷許多。
漪西洲裹緊了大氅,看到來人往往,都是一些風流倜儻,穿著世家衣裳,腰間佩劍的年輕公子。這場景,不禁讓她想起了那年公子競選,同現在幾乎一樣。
算算時間,公子競選應該過去了才是。
聞到一股糯糯的香味兒,漪西洲眼睛一亮:“芙蓉糕。”
不遠處就是一家專門賣芙蓉糕的小鋪子,老板是一位婦人,約莫有四十多歲的樣子,臉上黑黑的,看上去很樸實。
婦人很熱情,特別是看到漪西洲,笑容更是多了幾分親切:“小姑娘,要吃芙蓉糕嗎?”
漪西洲點點頭,細長的手指放在嘴裏噙了片刻,回頭問漪慕言:“你要吃嗎?”
漪慕言看她這番可愛模樣心都要化了,眸子溫柔的不像話,他不喜歡吃甜點,鬼使神差的卻點了頭:“好。”
“那就來八個吧。”
拿著圓形,做工精致的芙蓉糕,漪西洲眼睛都笑成了月牙。
沒想到能在攤上買到這麽精致的芙蓉糕,本以為要在酒樓才能吃到,久違的新鮮感讓她心裏頗為意外。
吃了一個兩個,漪西洲頭也不回的伸手遞給身後跟著的漪慕言:“來,嚐嚐,很好吃的。”
漪慕言低頭咬了口,是什麽味道他壓根沒注意,故意添了口漪西洲遞來芙蓉糕的手指,意猶未盡道:“真甜。”
漪慕言臉騰的便紅了,她慌亂抽回手,被漪慕言舔到的地方不知所措的彎著。
二人俊男美女走在街上,本就是一道靚麗的風景線,引得無數公子小姐回頭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