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理由
辯解什麽的隻能更讓古氏怒火中燒,倒不如承認了,拿著月事做由頭,古氏是女人,即便有怨言也說不得什麽。
自然,月事隻是理,古氏也不傻,怎麽會想不到連續三年古天回來的時候都那麽湊巧,偏偏攤上她來月事。隻是,她那麽說,古天也沒反駁她一句,為了古天臉麵,古氏也不會再說什麽。直白的,古天沒有提出這事,女子矜持,她才不會主動提出這等羞澀的事來。
這樣說,古天也找不得錯來反駁。他為著自己的麵子也不會拆穿她,畢竟這事需要兩情相悅,不是她一人的問題。
古氏臉色稍稍緩和一些,想來這些年涼川獨守空房倒也安分,是個潔身自好的。成婚幾年都沒圓房,思來想去也隻能是男人那方麵有問題。
想到這些,古氏一張老臉緊繃,對涼川的態度也沒方才那麽好了:“老身還想要抱孫子,你倆掂量著辦吧。”
她揮了揮手:“走吧,看見你們兩個心就煩,你們三個的事自己解決去。”
她本來還想教給涼川怎麽管教黃鶯,古天要真是想納妾,黃鶯身份低賤,狐媚功夫勾人,難保古天向著她。到時候,家中還不要被她攪翻天了。
經古天一事捅破,她頓時也厭煩起涼川來了。
那些道理幹脆也不說了,就讓涼川好好吃個黃鶯的虧,長長記性。
古天和涼川一前一後離開了古氏的屋子,二人都聽到古氏一聲沉重的歎息。
涼川吐吐舌頭,轉身便進了廚房。
古天與她背道而馳,想來是回房哄著黃鶯去了。
平日裏都是古氏做飯,她們兩個人的飯簡單又省事,古氏要做,她也樂的吃個現成飯。如今,約莫是多了兩人,古氏一時不知如何做飯了吧,廚房裏堆積許多挺新鮮的魚肉和蔬菜,都擱在案板上沒動。
涼川燒了火,下了半鍋麵條,調了一盤子醋黃瓜。
黃鶯老遠瞅到古天的身影,她低頭便哭,瘦弱的身子抽抽搭搭的,一張小臉梨花帶雨,看著便惹人憐愛。
古天進了門,她便從床沿上起身,一邊跑一邊哭,裏衣順便也落了下來,露出大片白嫩的肌膚。
“老爺,鶯兒好想你,不要離開鶯兒。”
她撲到古天懷裏,麵上柔弱可人,一雙杏眼含著眼淚,眼瞼通紅,像是受到過巨大驚嚇似的。
古天完全對她沒興趣,任由她抱著:“黃鶯,你還記得來古鎮之前,我和你說好的約定嗎?”
黃鶯身子一怔,古天不說她都快忘了,她和古天並非夫妻關係,她肚子裏的孩子也不是古天的。此來古鎮,是她騙古天,肚子裏孩子的父親也在古鎮,古天才好心把她帶回來的。
“記得……”黃鶯竭盡全力的讓自己表現的柔弱可憐:“可是,鶯兒是真的愛慕公子啊!公子,能否給鶯兒一個機會,讓鶯兒服侍你一次。”
古天絲毫不為所動,冷笑一聲,淡漠的推開了黃鶯:“你一個娼妓,一雙玉臂千人枕,一點朱唇萬人嚐。如今,肚子裏又懷了個不知哪個野男人的孩子,身份低賤不自愛。竟然也敢跟我說這句話,也不嫌惡心。”
他“噢”了一聲,看著她緩緩笑道:“你說你肚子裏的孩子父親在古鎮,不知姓甚名誰啊,我也好幫你去找。”
黃鶯眼裏閃過一絲驚慌,她低下頭,沒有看到古天眼底的嘲弄。
其實哪兒有什麽父親,她壓根連孩子的父親是誰都不知道,尋父隻是個幌子,她見古天有錢,想攀附他才是真的。
這一路她費盡心思勾引古天,甚至脫光了衣裳躺在床上,一點廉恥都不要了。奈何,古天像是不近女色似的,絲毫不為所動。她自問模樣不錯,身材勾魂,哪個男人經得住她一番誘惑,早就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了。
她不自在的攏了攏散亂的衣衫,笑道:“這個就不勞公子費心了,既然到了古鎮,我自己去找就成。”
古天沒拆穿黃鶯,合衣躺在床上休息了。
他有所需,黃鶯有所圖,所謂納妾本就是件虛無縹緲的事情。他原想的,就想單純氣氣涼川,好讓她在乎自己一點。這人倒是動氣了,隻是對自己的態度也越發冷淡了。
還有那個男人……
古天心中一痛。
黃鶯倒是個知事的,曉得古天這是因為自己方才讓涼川洗衣裳的事情動氣了。她也不傻,方才也是在試探涼川在古天心中是否有地位,古天總說自己的妻子無趣的很,有她跟沒有都沒何區別。結果,讓她大失所望。古天心裏分明是在乎涼川的。
她咬了咬牙,回身穿好一身衣裳,乖乖躺在古天一側。
過了約莫半刻,涼川做好了飯,先盛了一碗送到古氏門前。
古氏看到涼川手裏端著的熱氣騰騰的飯,一時氣消了大半,甚至開始責怪涼川自己瞎折騰什麽。
涼川將雞蛋麵條放在桌子上,上麵攤了一個荷包蛋和幾根青菜,不知味道怎樣,賣相很是不錯。
她笑道:“我嘴笨娘知道的,辯解我也懶得。左右什麽都比不得身體重要,娘湊合吃點吧。”
古氏心裏微暖,拿起筷子正要吃,抬頭又問道:“古天和那名女子呢?”
涼川眉眼垂下:“在屋裏。”
她說的很委婉了,沒提大白天黃鶯衣衫不整的與古天在床上纏綿。告狀這事她看不上,古氏又不喜歡黃鶯,她犯不得去做。
古氏氣的差點將手裏的筷子扔掉:“這兩人不知廉恥,我還活著呢,就這麽不要臉起來了,果然是娼妓,上不得台麵,要不得臉麵。”
相比於古氏的滿腔怒火,涼川倒是淡定:“夫君喜歡,由他來就行,難的回家放鬆幾天,娘就別因此動了怒氣,不值得。”
她也想通了,古天心裏無她,納妾那是早晚的事,她早就應該做好準備。
涼川既然不在乎,古氏也沒再追究。到底古天是她的親兒子,做什麽事習慣性的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方才提起,也是怕涼川爭吵,引來家中不和。
婆媳二人又聊了兩句,涼川這才離去。
關了門,涼川嘴角的笑意一點點淡了下去,再看時,便是嘲諷。
古氏的那點心思她豈會看不出,隻是習慣了,便也懶得說了。
畢竟她是外人,人家兩個是親母子,不是她一介外人可以相提並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