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笙歌兩路行
瑟瑟風起,雲煙散亂……
顧榆舟回到府中,冷漠地與顧笙和告誡,並讓其在家中靜候;
而七皇子孟晨安在宮中派人四處查證,證實宮中確實進了一輛馬車彩繪飛鳥頂的馬車,此車進出三趟,車上坐了一位輕紗掩麵的女子,竟是王後的牌子召。
但在宮中,幾乎每個角落都派人暗自尋了一遍,幾天過去,但依舊一無所獲;
顧笙和聽聞終是難以安心,整日坐臥不安,便想親自去宮中一趟;
她擬好書信,命人送到太子宮皇孫妃那,將這視為宮中唯一的救命稻草。
可傳回消息卻是,平常人若是沒有正當身份,不得在宮中逗留,可七皇子也沒查到的人,我
若是能夠有足夠的時間來調查,哪怕隻是個宮人,我也願意!
“不可!”元湘聽了她的想法,當即大聲製止。
“你好歹是顧府的千金,雖然是庶出,那也是我們顧家含在手心裏長大的小姐!”元湘一股腦地,毫無顧忌;
元音趕緊抵了抵她的肩膀,同她示意;
“我這次可沒說錯!難不成你真要像上次那小姐所說,去做個丫鬟了?”元湘十分氣惱,且不說這身份是如何尊貴,若是真應了那幾個野門小姐的話,這不是打自己的臉麽?
“我已經決定了!”顧笙和堅決目光綻放著異彩,這個世間,若是沒有母親
想到此處,顧笙和心裏不由咯噔下墜,如同散落的飄絮
越拖得久,說不定母親越有危險!這是唯一的線索了
“三小姐!元音這次也得這麽說了,若是讓家主知道,這不是丟了我們顧家的顏麵?”
元音喃喃道來,倒不似元湘那般莽撞。
“我會去跟爹爹請示的!若是他不同意,我就自己偷偷去!”這時的她聽不進任何勸阻,隻要確定了母親在宮中,王後又是唯一的線索;
顧笙和匆忙出了瑾榆閣,任由元湘站在如何喚她,也不曾停下腳步。
翌日,光照大地,顧笙和整理好行裝,她回過頭對著這個承載美好記憶的院子告別,元湘失落地看著她,戀戀不舍;
誰又會想到,顧榆舟聽到自己的女兒要進宮做普通宮人,竟毫無反應,還妥當安排了宮中接應,一句多餘的撫慰也沒有,隻是告誡她不可惹禍;
想來自己好似一直不得父親的寵愛,兩人之間總是有一股說不清的隔閡,哪怕是改口叫爹爹時,顧榆舟也並無多大的反應;
想到此,她不禁有些失落,好在蘇念給了她全部的愛;
她站在門口,竟微微失神
母親!你等著我!
覃宮——
顧笙和在顧榆舟的安排下,輕鬆入了宮籍,隻是入名字時,她改回了蘇姓;
她跟隨著小廝,緩緩走進宮牆,長長的廊道深不見底,抬頭望去,還可見宮牆之上把守的侍衛站得筆直;
一種難以言喻的壓迫感使她喘不過氣,還記得小時候來過,當時的心情為何隻是好奇呢?
“嗯”這就是顧將軍的遠親?模樣還真不錯;
接她的孫嬤嬤從上至下,細細地瞧了她,那審視的目光就使人極其不自在。
她將笙和帶到宮女房放下行李,便開始帶她熟悉宮中;
她日後會在禦膳房做事,為的是有機會穿梭於各個宮中。
夜幕時刻,宮女房才陸續回了好些人,笙和才剛剛坐在床邊,大門就被一腳踢開;
一個麵容姣好的女子,趾高氣昂地瞟了進來,還帶著一個跟班;
“喲!又來了新人呢!”她不斷地打量起笙和,麵色先由得瑟轉為震驚,竟有一絲氣餒,心裏的變化全寫在了臉上;
“長得一副喪臉,你叫什麽名兒?”她看著笙和心事重重的模樣,十分不悅,細長的眼睛輕蔑地盯著她;
笙和見她毫無禮節,並不想理她;
“嘿!好大膽呢!我們李姐姐跟王後可不是一般關係你小心得罪”她旁邊的宮女趕緊嗬道,這宮女發育良好,得體的宮裝勾勒出她傲人的線條;
“誰讓你說啦!要低調懂不懂?”
笙和一聽,兩眼倏地清亮起來;
“李姐姐!我叫笙和。”
那宮女揚著腦袋,得意地笑了笑,看來還是這個身份好使;
“平日裏,您都去玉華宮當差嗎?可否告訴我,前幾天王後宮中可有來過什麽生人?”
“別問那麽多!小心你的腦袋”她得意地笑道,“若是你這幾天好好伺候伺候我們,我們可以稍微透露”
笙和連連點頭,又是端茶,又是捶腿;
陸續回來的宮女見了都躲著,這李宮人又有新的支使對象了,都不免鬆了一口氣;
隻是沒人發現,最後一個身姿高挑的宮女,在瞥見笙和後,有了一絲絲錯愣。
覃144年
秋
覃國南瑾年之女南慕歌與玉戈國三皇子結親,兩國再結友好之盟。
整個宮內,都開始忙碌起來;
笙和逐漸適應了宮中的生活,隻是她現在常去碧玉宮當差,那是六公主孟沅的居所;
這日宮中傳來大喜,她聽聞南慕歌遠嫁玉戈,心中驀然回想起那張動人的臉,不免為她感懷,隻是此刻自己的麻煩還未解決;
宮牆下,南慕歌一身華服,她朝著覃王行拜別禮,顧榆舟雙眼陰鬱,眼睛始終都未抬,仿佛懶得多看她一眼;
南慕歌沒有多言,她緩緩踏上華麗喜慶的馬車,絕美的側顏輕輕瞥了一眼身後的眾人,眼眸低垂,空洞而淒美。
這個和親是她自己求來的,即使父親萬般阻撓,她還是義無反顧。
若你不是我的…
那麽……今生就永不相見吧!
馬車搖搖晃晃緩緩駛去,孟鈺在人群裏,依舊不動聲色,他淡然地回了太子宮,將自己關在房內。
夜逐漸深了孟鈺在房中喝得酩酊爛醉;
顧夢姝提著他最愛的踏蓮膏,輕手輕腳地推開房門,就見孟鈺悵然地癱坐在地上,衣衫盡濕,一身酒氣;
“夫君?”她小心翼翼地走上前,放下手中食盒,蹲在他身側,纖纖玉手撫上他的臉頰;
孟鈺抬眼看了看她,將她重重一拂,就見顧夢姝摔在地上,她回眸看向孟鈺,眼裏裝滿了哀怨;
“誰讓你進來的?你出去!”孟鈺緩緩站起身,搖搖晃晃地指向她;
顧夢姝愁眉鎖眼,縱使她早就知道,新婚之夜喃喃自語叫的是南慕歌,他的心裏隻有南慕歌,當年想娶的人也是南慕歌
可也從未將她這般怒氣相待,心中縱使黯然傷神,可也再無退路,因為從多年前初次見他,就已經深深喜歡上了,無法自拔;
“夫君”顧夢姝深情地望向他,反而遭到孟鈺嫌惡的表情回應;
但孟鈺想到顧榆舟,並不想惹惱她,便摔門而去,想獨自尋一清淨之地。
顧笙和今日做了許多雜事,依舊一無所獲,回了宮女房,那李宮人還會變著法來支使自己,與其將希望放在別人身上,不如自己一探;
她偷偷朝著玉華宮行去,途徑小花坊時,卻撞見遠處巡邏的侍衛,便匆匆躲進草籠處後的小石山,小心翼翼屏住呼吸;
奇怪的是侍衛繞過了小花坊,漸漸離去了;
她正疑惑,卻隱約感覺身後有輕微的喘息聲,一轉頭卻對上一雙迷離的桃花眼,危險地盯著她;
這是好眼熟是皇孫孟鈺?
還未多想,笙和就被他有力的大手扼住腰身,一把拉入懷裏;
兩人之間的距離瞬間拉近,笙和嗅到他身上濃烈的酒味兒,使勁掙脫,卻被牢牢製住;
“慕歌!你還在?”孟鈺眨了眨眼睛,極力想看清眼前的人兒;
“鈺公子!我不是南慕歌!”笙和驚顎,南慕歌?這鈺公子與夢姝姐姐不是情投意合麽?為何會念著南慕歌?
孟鈺的意識有了片刻的清醒,他逐漸鬆了一點手;
可是眼前的人,跟她有那麽些相似這是上天給我的慰籍麽?
見孟鈺還未放手,笙和有些急了,“鈺公子!你仔細瞧瞧,南慕歌今日已和親玉戈!”
他聽到這句話時,反應極大,他突然拉過笙和,狠狠地吻了下去
“唔”他熱切地舌撬開她的唇齒,唇齒交合之間,濕熱的吻使得笙和有了異樣的感覺,雙手掙脫不開,她隻有重重咬了下去,一股濃重的血腥味混著酒味在嘴裏化開;
孟鈺一把將她摔在地上,笙和使出全身力氣,向前爬去,卻被孟鈺一把抓住腳踝,將她拖回草叢,一雙大手開始胡亂遊離,衣衫被扒得十分淩亂,白皙的腿也含羞半露;
原來這裏被孟鈺下了命令,沒有人會來解救我,怎麽辦?
“姐夫!”笙和在極度恥辱之下之下,用撕裂的聲音慌忙喊出;
孟鈺頓時酒醒,他停止了動作,目光冰冷地看向她,隻見此刻的她,香肩半露,冰肌玉骨,雙瞳如水,孟鈺不自覺咽了咽喉;
“你是?”
“我是顧夢姝庶出的妹妹!”
庶出妹妹
又有好戲開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