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二章 儼然
“世子這話是什麽意思?意思是我們故意栽贓囉?笑話!”海公公手裏牢牢地攥住那巫術娃娃,以防別人毀屍滅跡,“這屋子可是世子爺的屋子,國公府守備森嚴那是全建康城周所周知的,今日我們可沒進過自個房間,難道除了世子爺還有其他人來栽贓不成?”
“有何不可,你們不就正在我的房間拿著一個不知所謂的娃娃,欲要栽贓於我嗎?”李程洵一邊說著,一邊朝著那群內侍官那裏走過去,一把拍住那位哆哆嗦嗦的內侍,問道,“你說是不是?”
那個內侍下個不行,趕緊跪在地上,磕頭道,“小的不知,小的不知……”
薛明睿上前將搭過李程洵的肩膀,道,“這內侍不對?”
李程洵點頭,對所有人言道,“剛才我便發現此人鬼鬼祟祟,我與大師飲茶閑談,他便借機以五穀輪回之事遁走,剛才又故意絆了旁邊的內侍一腳,讓他摔到桌子邊,就這麽恰好,桌子上的匣子就掉了出來,還露出了海公公手中的娃娃,是不是過於巧合了?”
海公公恨得牙癢癢,手中的娃娃捏的更緊了。
“這也隻是世子的胡亂猜測做不得數,我們大家多坐在院子中,這屋子的門從未開過,試問那小太監如何進來,難道從天上飛進來不成?若是世子在沒有其他實證自證自己的清白,想必隻有到聖上和娘娘麵前請求聖裁。”
“去肯定是要去,不過,未免朝臣和眾多聽見此時的人,到後麵嚼舌根子,說什麽娘娘偏袒於我,本世子便要查個一清二楚。”
看著衛國公世子爺李程洵一步步地朝著自己走過去,海公公嚇得不行,趕緊越過李程洵躲到了袁副將那裏。
“海公公這是在怕著什麽?莫不是做賊心虛?”
“世子爺可不要信口雌黃,咱家也隻是奉旨辦事,還是請世子爺說到做到,想辦法自證清白吧。”
李程洵也沒回身,繼續往裏麵走著,然後推開邊上的一麵窗,看著窗戶遺留的半個砂石腳印笑道,“還得謝謝海公公提醒,這人確實不是從門口進來,天上自然也不行,不過這窗子嘛就顯然輕鬆多了。”
薛明睿上前一步,“這麽明晃晃地腳印,一看就是新弄上去的,”轉頭看向地上那個內侍,指著他說,“你們看他一路走過來的鞋印,雖然磨掉了些許,可是分明還沾著砂石,比對一下,就可以知道我嵐弟說的到底是真是假。”
那個內侍顯然也是慌了神,不過那邊的海公公卻不想放棄。
“怎麽分明就是他,這腳底下不小心沾了砂石有什麽稀奇,怎麽世子爺就認定是他所為?可能是不小心從宮裏粘上的呢也說不一定。”
“倒也是這個小內侍倒黴,我這窗子後麵連著內院,是我一小徒弟所住,前幾日從太後姑母那裏將鬧鬧接了回來,這小家夥不是很熟悉環境,將地上的草殘害了不少,我那小徒弟倒是聰明,直接將後麵這塊緊挨的草坪全部鏟除,鋪上西域裏運來的砂石,專門供鬧鬧那小家夥玩耍。
這西域的砂石材質特殊,都是皇家的貢品,今年的倒是還未送來,這往年的也盡數在我府邸後院,海公公你說你的這位小太監是在宮裏何處踩到?我倒是要去悄悄,是誰陽奉陰違將太後下旨送來的西域砂石也偷偷抹了去。”
“這……”海公公沒想到這位衛國公世子居然如此能言善辯,一下子將整個路給堵死了,如今隻有壁虎斷尾了。
“大膽奴才,居然敢栽贓國公世子,其心可誅,若是到了皇上、太後娘娘跟前,定讓你為你的惡性付出代價。謀逆帝王,就這一條就足以讓你滿門抄斬!”
海公公突然義正言辭起來,全屋子裏的人都看著他。隻見他還未說完,那跪在地上的太監便悶哼一聲到底。
李程洵快步走上去查看,“沒氣了。”
“世子勿要擔心,咱家已然清楚事情的本末一定會向聖上和娘娘稟明清楚,不會讓世子蒙受著不白之冤。”
李程洵起身,攔住欲要理論的薛明睿,對著海公公拱手道,“有勞公公了。”
海公公又走到空箜麵前,“還請大師同咱家一同入宮,也還當個見證。”
“阿彌陀佛,既然來了老衲便走上這麽一遭,也算是我佛慈悲。”
待人去屋空,李程洵看著那地上的血跡,想著不解的疑惑。
旁邊的薛明睿拍了一下坐在椅子上的李程洵,“嵐弟,剛才你為何攔住表哥,那個海岑明顯是與你作對,想要謀害與你,既然抓住把柄咱們就應該一網打盡,就是不能也可以敲山震虎,要不然這一日日的又是明箭又是厭勝之術,防不勝防。”
“放他一馬,便是想要一網打盡。”臨近午時,李程洵早就餓了,將嘴裏的糕點咽下去,再道,“那海岑在宮裏也算有些臉麵,能混到此處,肯定是後麵有人。不過這些日子處處為難我的到底是不是他的頂頭那位,這就不太清楚。不過順藤摸瓜總比向往日一般如眼盲抓瞎要好得多。”
“所以,嵐弟你是想要放長線釣大魚?”薛明睿將李程洵麵前的那盤點心端走,“別吃了,快說,等會表哥帶你去吃好吃的。”
李程洵舔了舔嘴唇,還是先喝了半杯茶果腹。
“這平日裏都是餘願過來傳旨,今日來的傳的是陛下的旨意,卻又不是平日裏那位親信的總管,一看我便覺得不對。
期初還想出去看看到底是什麽貨色的大師傅,一出去就看見正大門外麵全是官兵,儼然是將整個府內上下全部圍住,來勢洶洶,之前又沒有透露出一點風聲,便覺得是要出大事。
我便故意裝作不服的模樣,海岑和袁副將兩人怕我驚了那位大師的車架便一掌將我擊暈。”
“什麽?擊暈!”一聽見旁邊的薛明睿就炸了毛,“快給表哥看看,傷得重不重,要緊不要緊。”
李程洵攔住這小子翻領子的手,搖頭道,“沒什麽,就紅了一塊。”
薛明睿一敲桌子,氣得不行,指著李程洵的腦袋就埋汰道,“不行就不行,逞什麽能!剛才坐那石桌還不讓表哥我幫你,看你弄著這個樣子,被人一掌擊暈還不吭聲,你這身上流的另一半到底還是不是我們薛家人的血,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