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六章 縣主
李程洵接過外衫,走到忠叔那個老仆那裏,抖開外衫為他蓋上。
沐長風備好的馬車已經送來還有鬥篷,李程洵拿著鬥篷進馬車,遞給春茗,“給小姐披上,帽簷遮好。”
“嗯。”春茗趕緊擦幹眼淚,為自家小姐披上鬥篷。
“斯~”薑司捂住自己的腳踝,疼得倒吸了口涼氣。
“小姐,你怎麽呢?別嚇春茗。”
薑司忍著疼痛趕緊捂住春茗的嘴,小聲地說:“別叫,哥哥還在外麵,聽到他會傷心的?”
春茗眼裏含著滾滾的淚水點頭,然後小心翼翼拉起薑司的裙擺,褪下去一點鞋襪,便看著白嫩的腿上紅腫不堪,鼓了一大個包,腿上更是青紫。
“小姐~”
春茗更是心疼的不行,薑司不顧的身上的疼痛,連忙捂得更緊,小聲在她耳邊說:“哥哥正在為這件事頭疼,可別再因為這件事打擾他了,我不疼的。”
“小姐~”
春茗心疼的抱住自家小姐。
一旁的西池卻跳下了馬車。
春茗為薑司將鬥篷的帽子蓋上,“好了,少爺。”
李程洵走了上來,看著還對她小的小丫頭,真不知道該說什麽。
自己被撞倒馬車後麵還疼得不行,這丫頭還什麽都不說,真不知道往日的聰明勁兒都死哪去了。
李程洵忍不住伸手彈了一下薑司的腦袋額,頓時紅了一點。
“真是個傻丫頭,怎麽有傷都不跟哥哥說。”
這下薑司真的忍不住了,看到李程洵張開雙手便撲了上去,“哥哥~”
李程洵抱著她,順著她,這就是個孩子。
剛才忠叔還倒了進來,想必她也是看見了,經曆這麽大的事,還見到死人,剛才看著她鎮定還以為沒多大事,如今看著哭得這副模樣,想必真的是被嚇慘了。
“別怕,有哥哥了。”
沐長風帶著太醫到的時候,隻聽到馬車裏是不是的嗚咽聲,神情一時恍惚,手上一鬆,被他帶著馬上的太醫差點就摔了下去。
還好沐長風身手了得,及時穩住了太醫,要不然這老身子骨的可經不得這樣折騰。
李程洵將鬥篷整理好,“哥哥抱你下去,太醫應該到了,咱們回府,一切都不要想,相信哥哥。”
薑司點頭,然後整個人藏在鬥篷下縮進哥哥的懷裏。
春茗將車幔掀開,李程洵抱著薑司下了馬車。
旁邊的沐長風走上前來,“世子,這是太醫院的孟太醫,專治外傷。”
“嗯。”李程洵點頭道了謝,便抱著薑司上了另一輛馬車。
西池將春茗也拉了上來,兩人被李程洵安排在薑司身邊照顧,一刻也不要離開。
李程洵下了馬車,將太醫扶了上去,隻是坐在車廂外麵。
“今日之事多謝沐校尉,還請沐校尉再派來幾個馬車將我府中的人送回去。那匹馬也拜托了。”
沐長風拱手,“世子不必客氣,這是在下的分內之事,出了這種事下官一定會測查到底還世子和縣主一份公道。”
李程洵看了一下這個年輕後生,眉宇英氣,長得又著實不錯,很得小姑娘的喜愛,難怪當初那位咄咄逼人。
“這件事沐校尉不必太過苛刻,過分追求,隨緣吧。”
聽到李程洵這般說,沐長風不免皺了眉頭,以為李程洵這是怕事不願意得罪人,就是連累自己的妹妹,也軟弱不能,不敢站出來求公道。
“世子想息事寧人,恐怕會適得其反姑息養奸。”
李程洵多看了沐長風一眼,這孩子可是曲解自己的意思。
“你不要多事,免得惹禍上身。”
沐長風這下心頭堵著一股氣,“哼!”
李程洵奇怪地看著這個怒氣衝衝,騎著馬一騎絕塵的少年,搖搖頭坐上了馬車,自己駕車而行。
“世世子,聽聞您是當街被人行行行刺?”
“嗯。”李程洵駕著車,聽到這哆哆嗦嗦地聲音,轉頭看去,隻見那太醫兩隻手顫顫巍巍的,看樣子這是知道了上一個車夫暴斃之事。
“孟太醫,不必擔心,一次不中我們已有警惕,他們不會再來了。”
看著滿胡子白須的老頭顫顫巍巍地點頭,李程洵喊了西池,“將老太醫扶進去,好生照料。”
孟太醫連忙道謝。
沐長風雖然騎馬走了,但是留下了五城兵馬司的人護送周圍,後麵跟著幾輛馬車,一輛載這忠叔和照料的人,另外幾輛載著其餘的仆人。
李程洵也說不準到底會不會再次,隻好拿出符籙貼到金扇子上,將懷裏的玉骨扇取出,撤下右手的帕子,握緊拳頭,帶著淡淡金色的血一滴一滴澿入裏麵,整個碧玉透亮的扇麵泛起一陣不可見的粉色光芒。
李程洵將扇子遞進車廂,“薑司,你給我拿好了,除非我要拿走,誰都不可以給。”
薑司先是愣了一下,本來春茗想幫忙接過來,薑司連忙攔住她,自己忍著痛走了幾步,前傾著將玉骨扇拿住。
“哥哥,我知道了。”
薑司把骨扇抱在懷裏,靠在角落。
京兆府尹離衛國公府不近,走了好幾個街道,又轉了不少的彎,才到的府上。
李程洵先扶著老太醫下車,又讓西池下來扶著太醫,照料好他老人家。
然後李程洵踩著腳踏上了馬車,薑司坐在角落,嘴唇發白,臉上冒著密汗。
李程洵將她過載披風裏,“以後若是出門,都把這個帶上。”
薑司點頭,雖然她不知道為什麽哥哥讓她帶上玉骨扇,但是哥哥說的準沒錯。
李程洵攬過薑司將她抱在懷裏,旁邊的春茗再次幫自家小姐緊了緊披風。
春茗跟在李程洵的後麵,回了思苑閣。
“縣主的傷並無大礙,敷了藥好好地休息半個月便可以痊愈,隻是嚇得不輕,家裏還是要多陪陪。”
李程洵點頭,“府裏還有些人受了傷,雖然也請了大夫醫治,不過孟太醫是這方麵的泰鬥,還是想請您去看看,免得落下什麽後遺症,藥我們都用最好的,孟太醫不必拘謹。”
“世子真是菩薩心腸。”
李程洵沒有在說什麽,隻是把西池叫了過來,讓她帶著老太醫過去。
“暖暖,暖暖,暖暖……”
來的是位男子,看去隻有二十多歲的樣子,一向看人骨齡的李程洵發現這位居然是位大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