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雪巔
天,李程洵發誓,再也不隨意鼓勵人家學琴了。李淮寧的家裏人說得對,他是真的不適合學習音律。
那琴音簡直是魔音入耳,是個人都受不了。
李程洵也受不了那樣的摧殘,簡直是震碎了五髒六腑,麻痹了七經六脈。一記琴音出,萬裏千山絕。
聽著那宛如高山之巔的琴音,李程洵再度進了進入隋遠琴音裏麵的世界——雪國。
這次深處的地方,倒是於上次不同,此時的而李程洵站在雪山之巔上,而之前的那棵樹也搬到了雪山之巔山崖之頂。
李程洵看著這顆陣法中心的雪樹,心想著這次隋遠把自己弄進來到底是為了什麽。
一直想著也挺美意思,李程洵便席地靠著雪樹而坐,望著山崖下的雪景,還有那依稀可見的炊煙,心道:“這次的雪國倒是比起之前更有了幾分人氣,看來這隋遠的宮裏倒是漸長。”
這般想著,隋遠便出現了。
還是那一襲的白衣,隻是恢複了本來的樣貌——二十多歲的白發男子。
隋遠直接單膝跪地叩拜李程洵,“隋遠見過能者。”
李程洵一陣輕笑,“能者?你這叫法倒是有意思。這往往見到比自己道法深厚的都是成為仙長,大仙,你這‘能者’不知是何意思?”
隋遠看向李程洵,“晚輩以為能者與我一樣,不喜那天上的神仙,同樣也不喜歡被仙字提名。”
李程洵鼓掌,“隋遠你確實很聰明,今日裏將我帶進來怕不隻是為了說這件是的吧。”
“一切都逃脫不了能者的法眼,在下今日是為了兩件事。”隋遠道,然後小心翼翼地看了一下李程洵的臉色。
“兩件事?你說,我且聽聽。”李程洵給自己留了一步退路,她可不想隨隨便便答應別人什麽事,要是自己辦不到,怎麽辦?要是讓自己去殺仙人怎麽辦?這不是自爆身份嘛。凡事還是小心為上。
“第一件事,想必能者您也一經發現,這雪國的幻境的不一樣之處。”隋遠拂袖,飄落的雪花匯聚出一麵冰棱鏡,上麵浮現出不少的景象,多數是一些凡人。
李程洵看著冰棱鏡中的景象,剛才她也就是看了個大概,知道他這幻境演化出了生物,便察覺到他功力的增長。如今再看這鏡中的景象,這麽多的凡人,看來這隋遠已然突破地仙的修為,離天仙就差了一層壁壘。
“你的修為增長了這是好事,你有什麽要說的嗎?”李程洵不想猜,直接問道。
“在下感謝能者的那一拳,若不是能者那一拳相助提點,怕是萬八千年在下也不可能衝破地仙之資。但是這欠下的因果,在下思來想去,願意為能者赴其勞一千年。”隋遠誠懇道。
李程洵掐子一算,果然,因為那一拳,隋遠欠了自己一個不小的因果。若是不及時換了,以後可能會影響的他的修煉。當自己使喚一千年?這個隋遠還是蠻誠懇的嘛。畢竟讓一個摸到天仙門檻的人為一個不知道是什麽的凡人任勞任怨的服務,這還是要丟棄點麵子的。
“一千年不需要,一百年就夠了。”李程洵看著隋遠蹙起了眉,再度解釋道,“這一百年我會安排你做一些事情,定能將你的因果去了,不會影響你的修行和壽命。”
隋遠拱手,“謝過能者。”
李程洵皺眉,“‘能者’這個詞真的聽著十分的別扭,不如這樣,你就叫我‘山風君’好了。”
“這是能不,您的道號?”隋遠問道。
李程洵擺手,“不不不,就是江湖人一個隨意的稱號罷了,不必細究。”
“是,山風君。”隋遠立刻起身侍候在李程洵周圍,李程洵一時有些不習慣,但還是欣然接受了。這隋遠願意到自己手底下悉聽調遣,還自己主動發了天劫誓言,在為仆期間絕不做出背棄主子的事,否者天降神罰,殞命山河。
“那現在就送我出去吧。”李程洵可不想自己在砸這顆雪樹了,要不然這隋遠不是再漲功力而是直接暴斃而亡了。
“是,山風君。”隋遠立刻施法,那指尖流瀉而出的琴音卷著李程洵到了外麵的世界。
神識再度回到位置上的李程洵不禁感歎,這法力高了一個台階就是不一樣,如今都可以這樣將自己給送出來,倒是厲害的助手。
很快這上午的課便結束了,李程洵挽起袖子跟著李淮寧一起去了太學府的雜物間。
此時雜物間卻極度的熱鬧。“喂,這個抹布是我拿的,龐然,你這個不要臉的家夥。”
“左謁,你沒我高,你還是那掃帚好了。”
“龐然,好!算你狠,本來還想著你和明彥沒辦法去我家那酒肆,等著回來給你捎上一份,現在看來你得那份還是免了。”
“別介別介呀,左謁,左謁~好左謁,這個抹布給你,我掃地,我最喜歡掃地了。”
李程洵推開門進去,幾乎太學府全部的人都在這不大的雜物間,手裏都還拿著東西,有的是抹布,有的是掃帚和水桶水盆之內的。
李程洵一時有些錯愕,“你們不應該去食堂吃飯了嗎?”
龐然直接將手中的掃帚遞給了李程洵,“吃什麽吃,兄弟有難,咱們做同窗能不幫忙嗎。”
“就是就是。那劉博士與那廣文館的君琪關係最好,是他的舅父,昨日山風兄你讓君琪沒了麵子,他不得使勁的罰你給他的外甥出氣嘛。”
“原來如此。”李程洵終於知道這個劉博士為何每次都看自己不順眼了,感情這事第一天就截下的梁子。
難怪時常找自己的茬,如今這好學生是真的難當。李程洵表示以後的生活很頭疼。
“別怕,山風兄,你不是還有我們嘛!”龐然熱情道,李程洵頓時覺得心情好了很多。
“謝謝諸位兄弟了,改天請你們喝酒。”李程洵不客氣道。
龐然卻很是興奮,“聽說昨日山風兄去遊船了,不知道有沒有什麽風流韻事?”
這時候幾乎所有人都豎起了耳朵,倒也不是什麽八卦,這是這幹著雜物,確實需要一些事前來調劑調劑。
李程洵臉上泛紅,“我倒是沒有,不過昨日倒真是有一女子長得國色天香,那彈得更是一手好琴,若是諸位感興趣,在下也是可以包一條船,咱們一同去欣賞欣賞。”
“那敢情好,就這麽說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