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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當年

  鄭祁下令封鎖了所有的消息,整個劍南道都加強戒備。


  眾人隻以為這是為了防止雪災後形成民亂的舉措,都十分讚同。


  鄭祁思索再三,還是派人將宋真手下那個清風給請了過來。


  不出所料,宋真手底下所有的生意,清風都知曉,那些個倉庫他也知道地方在哪裏。


  有了宋真的糧食,整個劍南道總算是緩了一口氣,個別出現動亂的地方,也被有了糧食給衝淡了原本的激化矛盾。


  鄭祁看著下麵上報的結果,長鬆了一口氣。


  坐在茶棚裏,宋真周圍坐了好幾個粗壯的大老爺們。


  四方桌上,那幾個人倒了幾杯茶,瞄了一眼,見主子沒注意,便遞了一杯給宋真。


  宋真點頭言謝,這生命攸關的時候,她可不講什麽英雄骨氣。活著——才是最重要的。


  人活著,才有無限可能。


  宋真沒有喝那杯茶,隻是捧著那茶盞,讓那熾熱的杯壁溫暖已然僵硬無法屈伸的雙手。


  一路上,南山霓裳對宋真時時戒備,後來見宋真倒是安分,無論自己如何設局給她製造“機會”,都沒有逃走。


  南山霓裳便對這麽無趣的人失了興趣。


  倒是這個茶棚給她一股怪異,她柳眉微蹙,那絕美的赤發在寒風中依然飄然颯颯。


  阿達姆見到此神情,上前詢問道,“公主,莫不是有什麽不妥?”


  南山霓裳搖頭,她說不上來,講不清楚,隻是心中隱隱約約覺得古怪而已。


  但是提出來,又怕大家一起提心吊膽,便在心裏提了一個醒,自己憂心著。


  “無礙,飲茶吧。”


  阿達姆點頭,恭敬地為南山霓裳倒茶,“五道觀還有三十裏不到,公主且先將就著些。”


  南山霓裳蹙眉,看著這劣質的茶葉,倒也沒出言抱怨。


  阿達姆鬆了一口氣,之前他也是太緊張王子,要不然殺了他他也不敢忤逆公主的意思。


  “這益州知州倒是有幾分意思,居然可以在這麽大的學在麵前處理的如此得當,怕是這次又要高升。”


  阿達姆知道公主喜歡一些陳國的消息,便將自己近日打聽到的悉數告之。


  南山霓裳卻搖搖頭,“應該不是如此,鄭祁此人我們曾在益州見過,他雖有些能耐,這在天朝也算得上青年才俊,但是這等雪災豈能是他一力可以挽救。”


  “那如今這劍南道的局麵大好,不似作假。難道這鄭祁背後還有高人不成?”阿達姆問道。


  南山霓裳一時也很難想通此種關鍵,這一下子變出這麽多的糧食,這顯然不是神人就是財神!

  見公主思索,阿達姆並不打岔,而是好好的站在一邊,防止其他人打擾。


  對於觀測人心,識人斷人這反麵,公主眼光獨到,少有錯判。


  但是對於前幾日遇到的那位騎馬的女子,阿達姆見到此人將一向深不可測將人玩弄於鼓掌之間的公主吃虧,便留了幾分心思。


  又見即將麵臨生死,那女子依舊臨危不亂,阿達姆便更是覺得此人很是利害。


  在南國,能讓公主吃虧的人不多,但卻是存在。


  不過,能然公主失了分寸儀態硬是要殺之而後快的,這是他所知道的第一個。


  很快識破公主的偽裝,幾句言語便激怒公主,在層層包圍之下,還能將人送出去求救。


  此人臨危不亂,實為大才。


  可惜是陳國的才,他們也隻有利用,絕對不敢相信。


  連公主都覺得此人有問題,為了王子,他們隻有小心。


  損失了不知多少人,他們才從不良人當中一位將領那裏得知到這麽一個絕密消息——前任國師塵城子在劍南道益州。


  但是偌大一個益州,他們也不知道從何查起。


  耗費了多少人力物力才知道廣都縣有過不良帥,也就是如今的清河郡王梁懷的身影。


  梁懷出現必有大事,很有可能與塵城子有關。


  畢竟,如今的皇帝李頌在為藩王之時,便留有頭疾。


  宮中太醫不知道翻找多少古方秘籍,都未能根治。


  聽聞,皇帝每每頭疼飲藥而痛不止,便提刀殺人,不知砍死了多少的妙醫聖手。


  有些個太醫為了保命,便向皇帝進言,前任國師塵城子的神通廣大,定有些法子,挽救君王病痛。


  病痛纏身,皇帝自然忍受不了,屢屢下詔恢複國師身份。


  可惜這位國師乃是方外之人,根本就不聽命,依舊待在那深山老嶺裏麵。


  屢次三番之後,皇帝便沒了耐性,居然想派兵強“請”,可是說來也奇怪,無論多少的千軍萬馬進去,都是蒙頭轉向,不到一會便回到了原地。


  若是有人強行武力破陣,身上必然會傷痕累累,受到陣法的反噬。


  但即便是這樣,那些派去的官兵依舊找不到國師塵城子的居所。


  那個國師塵城子就是迷一樣的存在。


  “公主覺得塵城子道長真的會在五道觀?”阿達姆看著這距離不遠的青外山,隻要上二日不到的功夫,他們就能到達那個女子所說的地方。


  南山霓裳搖搖頭,“難說~關於塵城子此人,咱們對他的了解隻不過在一些民間傳聞,從未有什麽真的消息關於他本人自己。當初,也隻有這陳國的壽安公主有的這顏麵將這位國師請了下來,至今為止可還沒有其他人成功過。隻知道他那道宗張天師嫡係,卻沒什麽人見過他,更別談他出手了。”


  阿達姆納悶,“既然如此,這塵城子怎麽還是陳國的國師?照這樣看來,他可是不出山的。”


  “那國師之位是大聖皇帝所賜,隻是封號,並無實職。但局勢這封號,那邊也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見到當初的大聖皇帝那也是不用施禮的。”


  阿達姆更是對這位他們尋找多日為王子求取生機的仙長更加好奇,“公主,既然如此,那麽當初那位壽安公主又是怎麽將國師請動的?”


  “那公主施了怎樣的法子,咱們也試試不曾?要是萬一就成了了。”


  南山霓裳倒是不保佑這般的恰好的心態,她南山霓裳做事,必然要十拿十穩,一擊必中。


  隻是這塵城子真的是行蹤飄忽不定,之前一直住在西都長安城外白馬寺不遠處的雪廬當中,她便覺得破陣即可,但時候擺出那國師心動的條件,豈不是手到擒拿。


  隻要那國師還是人,她就不信看不透此人的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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