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抓人
出了門，正好遇上找自己江無良。
“江大哥，我跟你說個事情。”
晚上，鄭祁處理完縣衙裏稅收的事情，累到腳趴手軟。
看到宋真的屋子還亮著燈，便走了進去。
“今日怎麽這般時辰還不回去？”
鄭祁又想起今日又鬧出的一樁命案，歎了口氣，“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你又何必這個時候熬更守夜的背水一戰，等下人還沒抓到，你倒是先累垮了。”
宋真看著鄭祁走了進去，雖然臉上都是疲倦，但依舊笑得溫柔。比起那些風光霽月的男子，鄭祁這般努力，倒讓宋真覺得比那些京都勳貴的富家公子更為可貴。
“大人勞苦功高，這般辛勞，便早些休息，我這兒還有些事。”
鄭祁也不見外，徑直走到旁邊的圓桌上，倒了一杯茶，咕嚕咕嚕一通喝個幹淨。
“有什麽事？早點回去洗洗睡了，明日再弄不行嗎？”
鄭祁走到宋真的桌案邊，看著發呆的宋真，不由再言語了一道。
“呃？”宋真一愣，看向靠近的鄭祁，“怎麽呢？”
“是你怎麽呢？”鄭祁拿了宋真的插完，又給宋真重新沏了一杯。
“提提神，說說，你還有什麽事？”
“莫不是為了為了今日辰時的那個案子？”
宋真點頭，歎了一口氣，眉梢上的疑雲一直沒消下去。
“一直覺得很有問題，但又說不上來。”
鄭祁搬了一個椅子坐在宋真身邊，然後道，“那你說說，你到底覺得哪裏有問題，我聽聽，一人計短兩人計長嘛。”
宋真看向那雙明眸，想了想，將今天的見聞告之。
“…那劉氏的名聲卻是不好，之前也有疑慮是不是坊間婦人嚼舌，便派人下去查了，那傳的最為火熱的奸夫，結果卻有其事。”
“那劉氏本不是那張六的原配，而是後麵再娶的繼室。張家三個孩子，兩子一女，年長的兩個皆是原本所生。”
“後麵這個小子，劉氏所出，張六和劉氏兩人皆極為看重。”
“劉氏對待這前麵的兩個孩子非打即罵，而張六也是個悶葫蘆老實人，就是劉氏對他動手，都從未還過手。兩個孩子完全是在繼母的手底下討生活，張六對他們應該沒有什麽庇護……”
“那你覺得哪裏有問題？”鄭祁問道，看到詢問的明叔，還讓他備了茶點。
“我覺得哪哪都是問題。”
鄭祁皺眉，在他看來，宋真深諳斷案之能，眼光更是獨到，如今這麽多的案子，前麵幾個縣令留下的積案在她手底下不聲不響破了一半，不可不為之神速。
就連隔壁幾個縣令都過來與他討好，想的借宋真一用，處理幾個案子。
可惜宋真不遠原形，隻是看了卷宗，指點了一句，那邊的案子便一下子就結了。
由此，鄭祁更是將那女子失蹤被害的案子全權交給了宋真，十分信任。
如今，見到宋真如此拿不準的模樣，鄭祁倒是失笑。還行，往日神人一般，能失靈一會，倒是可愛的幾分。
“你是找不到此案的真凶？”
“一開始我覺得這個案子和那些失蹤然後被殘忍殺害的女子一樣，應該是同一人所為，隻是手段更加凶殘了而已。”
“可是，詢問那劉氏的家人，我又覺得他們全家都有問題。就連他們的鄰居都不正常。”
鄭祁看向那說起疑點來，精神百倍的家夥，下意思的伸出手來想要摸摸她軟軟的腦袋。
手伸到一半，轉而又去拿了點心。
“你是覺得這案子不應該與那些女子的案子並案？”鄭祁問道。
“不，雖然這案子看似像這個同類的案子，感覺上像是故意弄成這樣讓我們以為這是這個案子，其實我確信這是同一個案子。”
“你怎麽把我說糊塗了？”鄭祁揉著腦袋，避開女孩眼睛的裏的光芒，看向手中的糕點。
“不糊塗，就是這樣。”
“那個我們一直在抓的凶手很聰明，他故意將這個屍體做的像那些失去的女子一樣。讓我們以為這是同那些女子一樣，皆是被同一人所害。”
“可是他的對手是我，他知道我。知道我很聰明。”
“我是第一次聽人誇自己聰明的。”鄭祁忍不住笑道。
宋真打開他的手，然後認真道，“別打岔！認真聽。”
“是是是，姑奶奶。”
宋真白了一眼這耍渾的某人，與之不理。
“這屍體越像，我肯定越懷疑，他就是要讓我覺得這女子是殺手故意偽造成是那個人殺得一樣。然後認為這個案子不是那連環殺手所為。”
鄭祁覺得腦袋有些疼，“到底是不是那連環殺手？能不能並案？”
“不光能，而且很快我們就要抓到他了。”
鄭祁的手一抖，睜大眼睛看向宋真，滿眼的不可思議。
“宋真，要是這個案子抓住了，我送你一樣東西。”
“銀子就成，別的不要。”
鄭祁看著這個市儈的女人，哭笑不得，那些請他喝酒送禮要延請宋真破案的大人們，各個背過豐厚的禮品，拒鄭祁所知，宋真來者不拒且不說，還一一將那些東西折成了銀子，投到她姐姐宋靄的鋪子裏。
“行行行，銀子就銀子。”
鄭祁一掌拍到那個伸出來的小手上，門口剛衝進來稟告的江無良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咳咳~”
鄭祁有些不自在，但是宋真自始至終都是沒開竅的模樣，完全不覺得尷尬。
“事情可是辦妥了？”
“是的，人已經押到大堂了。”
宋真拿了四五個點心，迅速跟著江無良跑了出去，鄭祁追都追不上。
來到大堂，四五個捕快正押著一瘦弱男子。那男子跪在地上，滿眼的桀驁不馴。
宋真給每位捕快塞了點心，“這麽晚了，大家都辛苦了。”
都是糙漢子，捕快衙役本就是風裏來雨裏去的做事情，這晚上逮人哪裏算得上辛苦。
況且，自從跟著師爺做事情，那真是吃香的喝辣的，那破案神速就是街坊四鄰看見他們都是仰慕的眼神，那賊幸福了。
家裏嬌妻更是甜美，知道自己幹大事情，沒有怨言不說，還十分支持。
師爺私底下給的補貼可真不少，衙門裏很多人都想幫著師爺辦差事了。這可是搶都搶不到好夥計！
“師爺吩咐，咱們自然辦到。”
那領頭的阿大指著地上那男子說，“師爺猜的沒錯，這人被抓的時候鬼鬼祟祟，眼看著就要對一女子下手，還是屬下幾個手快，這才救了下來。”
宋真看向底下跪著的那個男子，笑道，“李公子，就這麽不到半天的時間，您的腿就這麽奇跡般的好了？也不知道這哪個神醫？要不給在下引薦一下，以後要是有什麽頑疾這也好有路投醫不是？”
宋真讓人給他鬆了綁，李琛站了起來，卻是一言不發。
宋真看向他，隻是搖搖頭，嘴角上揚，絲毫沒有生氣，亦沒有惱羞成怒。
“李兄不想說，是還在等一位佳人嗎？”
李琛的眼睛裏迸出寒光，看向宋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