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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舊事

  宋真看著泛黃的紙上俊逸灑脫的字跡,想了一下,和盤托出道,“本來早上看見那女子屍體的時候原本想說,但當時人多嘴雜,恐怕被有些之人聽取,給縣內百姓照成不必要的恐慌就與之願違了。


  再者,若是傳到那歹徒耳朵有了警覺,要是在想抓住恐怕就難了。”


  “那你今日又怎遇見歹徒的?還被人劃傷了手?”鄭祁停下,頓時紙上出現一個墨跡小點,微微皺眉。


  “當時我觀察眾人,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男子,書生打扮的模樣,周圍的人議論紛紛,到時候他的眼神裏撥雲詭譎,看著又不想是看熱鬧的。


  我便起了疑心,本來也是疑心罷了,當時大家都在忙,也不好耽誤各自手上的工作,便自己跟了過去。”


  聽到此處,鄭祁眉頭更是緊蹙,一副不爭氣的模樣看著宋真。


  “你倒是膽子大,要是真出了事,你要本官如何同宋夫人交代?”


  宋真也覺得自己但是魯莽了,如今想起來還是後怕。


  從前她仗著身邊暗衛在密處保護,倒是毫不懼怕。


  出了什麽事都有救下,鬧得最大的一次,就是誤入皇叔謀反的案子,竟然被長姐的死對頭抓走,囚禁在地牢之中,十數日之久。


  那次,整個長安都因找自己鬧得雞飛狗跳。


  最後皇叔死前也不肯交代把自己關在了何處,還是長姐到山上曆經艱險求了那家夥卜了一卦,才把自己救下。


  不過對於那段在地牢的記憶,自己倒是一點也不記得。


  宮中也被下了死命令,任何人也不得說。


  倒是後來知道長姐因為求塵城子那家夥,差點滑胎。


  每每看到可愛的侄兒,李忻就氣的不行,最後直接背著母後、長姐上了山,大費周章破陣進去大罵了那家夥一頓,然後費盡心思設法困住那個家夥。


  也不知道那家夥知道自己死訊的時候是不是開心地大飲了幾壺佳釀,若是回到長安找不到瑾瑜,那也隻有找他幫忙。


  “這次卻是欠妥,下次一定小心。”


  宋真看著桌麵地一疊剛裁好地宣紙,眼神中皆是堅毅。


  “你還想要下一次?安分點吧。”


  知道宋真長了記性,鄭祁但是放心了不少,繼續提筆將柳嚴交代地事情一一記錄。


  “安分,肯定安分!”宋真笑著打岔,她算是知道,這鄭祁也沒多大,但是頗有幾分管家婆地意味。


  之前擔心宋府欺負孤兒寡母,將宋母三人請到縣衙,告知事情,平日裏還多方照應。


  雖然是年輕有些事情處理的不是很周到妥帖,還受到縣衙內外不少人的掣肘,但勝在有一顆赤子之心。


  平日裏雖然玩笑,但是真正做起事來,絕不含糊。


  這案子接二連三的發生,這家夥眼睛裏布滿紅絲,看樣子也是幾夜未眠。


  “時辰還早,大人不如先小憩一會,這案子的事情,我先去跟著。”


  鄭祁整理好公函,抬眼看著宋真的受傷的右手,搖搖頭。


  “算了吧,你也是個不省心的家夥。”


  宋真倒是不跟這半大的管家婆計較,二十出頭鬧得到似個老頭子。


  自己這個家夥再是不省心,好歹也為他牽製了徐師爺一黨。如若不然,他那有那麽多的人手來調查此案。


  不過,宋府為何沒了動靜,前些日子得到的消息不是說私下裏都給那位徐師爺都送了禮不是,原以為很快便再會有動靜,沒曾想竟然消停了好幾天。


  這倒是令宋真頗為意外。


  不過意外歸意外,她倒是希望宋府大房二房這時候別鬧起來。


  倒不是宋真氣短不敢動手收拾了這些人,隻是這眼下失蹤孩子和那些少女的案子頗為棘手,她著實沒有功夫抽出了對付這貪心不足的宋氏幾房。


  “今日,可有派人去查查到過場書生模樣打扮的人?”


  宋真雖然並不報什麽希望,但是有條線索總歸是好的。


  可是事情還是跟她想的差不多,這個並無什麽進展。


  “要是我再能小心點,記住那人的長相就好了。”


  宋真不禁有些自責,她的記憶應該不會這麽差,但是為什麽對跟蹤的事情隻有零星的幾個片段而已,恍惚間隻是記得中了什麽迷藥。


  自己對後麵沒有什麽印象,莫非是因為這迷藥的緣故?


  她竟然對那人的穿衣打扮,乃至麵容隻有十分模糊的印象。


  “你在想什麽?竟然如此出神。”


  鄭祁見宋真神情有些恍惚不禁關心問道,而又將手上的案卷遞給她。


  宋真回了神,接過鄭祁遞來的案卷,整理好。


  “大人,言公子一副富家公子打扮,又是大人表弟,怎麽會精通仵作之事?”


  宋真看向鄭祁,提出她的疑惑。


  宋真倒是不對這仵作之職存在什麽鄙夷的看法,但是氏族子弟做起仵作這份差事的,她還是第一次聽聞。


  不過,她更好奇言未都真實勢力。


  鄭祁眉目中突然轉圜,神情有些憂思,倒是顯得沉穩了些許。


  “他以前倒不是這樣。”


  宋真覺得這裏麵肯定有著什麽不好透露給外人的私密,便準備岔開話題,沒想象鄭祁倒是來了句。


  “以後你也會從別處聽到,倒不如大概告之與你,免得你觸了他的忌諱。”


  宋真眼睛微微睜大,這裏麵還有忌諱?看來事情不小。


  “表弟是我姨母的孩子。我母親是太原王氏宗室三房的長女,外祖母早喪,外祖父一人拉扯著母親和姨母兩個女兒。


  因為一些原因外祖父並未續弦,母親要比姨母大八歲,外祖母走的時候已經十二歲了。因為家中無主母,外祖父在家中庶務一道也不是很精通,母親很小便挑起了重擔。


  因此家母的性子比起旁的閨中貴女要厲害不少,但也是這樣倒是家母婚事艱難。”


  聽到這裏,宋真的下巴差點就要掉了。


  鄭祁可是那位天朝第一美男留侯鄭燁的嫡子,他的母親婚事艱難?


  那當初為留侯茶飯不思的姑娘們情何以堪?

  不過她倒還真未去打聽過這留侯夫人的私密,倒不是這夫人不出名,隻是一來李忻懂事時,這留侯已然回了淮南道,再者這都是長一輩的人,她萬不得起什麽打趣的心思探聽人家私隱。


  以至於,對於鄭氏留侯一房的人,她倒是知之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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