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拉幫
宋真搖頭，看著單純的宋母，解釋道，“阿娘，這回不是我們真，是她們不放過我們。”
“二妞，她們也是你的親人，咱們還是算了吧，咱們回到鎮子上，好好的過咱們的小日子。”
“阿娘，今日若是我不來，她們會讓您和姐姐跪到幾時？您不是沒有看到，那個劉氏是如何對待我的，那些家丁眼見的就要動手了。
阿娘，您醒醒吧，這還就是宋家大房一家，如今二房的長子，我們的堂叔還想做我們的兄長，叫您為娘親霸占我們家的家產。
到時候別說姐姐的嫁妝，就是咱們住哪裏都得看別人得臉色，我們擁有得一切都會成為別人的，您願意看到我們流落街頭嗎？”
“可是……”
“阿娘，沒什麽可是的。我幫鄭大人辦事不過就是想近水樓台先得月，將咱們家的事辦妥。等一切都塵埃落地，我自會跟您乖乖回家的。”
看著宋母還有些猶豫的模樣，宋真看向長姐，“阿姐~”
宋藹點頭，扶過宋母，“阿娘，咱們想看看廚房在哪裏吧？這麽久了，小妹肯定餓了。”
“對，二妞在外麵溜了一天，也不知道吃了沒，這剛租的宅子也不知道有些啥，還得打掃一下。”宋母一下子就被吸引了過去。
“阿娘，咱們看樣子還得在這停留不少日子，小妹在衙門也還有事做，不如咱們把葉爺爺接上來，隔壁趙大娘那邊也不知道照顧的怎樣。咱們把爺爺接過來，也放心。”
在後麵的宋真長鬆了一口氣，宋母終於不想著回到鎮子上逃避這件事。
等吃過晚飯，宋真將家中的幾把鑰匙交給了阿姐宋藹，還有一張一千兩的銀票。
“怎麽這麽多錢？邢訟師爺十年怕也掙不了掙不了這麽多。”宋藹一邊吃驚一邊也擔心自己的小妹答應了鄭大人什麽事。
“小妹，鄭大人到底要你幹什麽？”宋藹很是擔心，抓住宋真的胳膊問道。
“阿姐放心，一些小事，不會傷害到我，也不會傷害到我們家的。”
看著自家小妹如此堅定的模樣，宋藹也不好勸住。隻是自責自己不能保護好阿娘和小妹，有負阿爹所托。
“你在外麵做什麽，姐姐不管，姐姐隻想你好好的，要是有什麽需要姐姐幫忙的，不要跟姐姐客氣。”
宋真點頭，“今晚我要出去查個事情，姐姐幫我打個掩護。”
宋藹點頭。
因為時間很晚，宋母和宋藹隻收拾出兩間房子。
宋藹和宋母一間，宋真獨子一間。
半夜，宋母看著屋中微弱的燈光醒來。
“阿靄，怎麽還沒睡？”
宋母披上衣服走出裏間，宋藹正坐在外麵的圓桌上執筆寫著什麽。
看到宋母起來，宋藹道，“阿娘是不是打擾到您呢？”
“沒有。”
宋母走到宋藹身後，愛撫地摸著宋藹的頭，輕聲道，“可是在擔心什麽？”
宋藹擦了下臉頰，“沒什麽阿娘，我隻是覺得自己太沒用了。”
“怎麽會，在為娘眼中你是最懂事最厲害的女兒，隻是責任太重了，怪就怪阿娘不好，沒有能力，若是你阿爹還在的話，你應該跟二妞一樣，活的恣意快活。不用為家裏的瑣事操心，擔心這擔心那。”
“阿娘，讓我成為女戶吧，我會好好掙錢，養著你和小妹，以後咱們把小妹風風光光地嫁出去。”
宋母震驚地看著自己的大女兒。
那晚，宋母既沒有答應宋藹也沒有回絕，倒是自己想了好久。
幾天以來，宋藹和宋真都變得很忙很忙。
宋藹拿了銀錢給宋母打理庭院，便早出晚歸，每日忙得也隻有中午飯還看的見人。
小女兒就更忙了，前院完全成了她辦理衙門公務的地方，不少穿著官服的人來來往往，送禮的也不少。
宋母按照大女兒說的，把每家的禮物都登記造冊，數額巨大的都問過二妞。
宋母將熨燙好的衣服拿著，後院小女兒的臥房緊閉，宋母敲了敲房門。
“二妞。”
宋藹打開門，正在整理腰帶，“阿娘，幫我理理。”
宋母看著一身胡服男裝的宋真不僅皺眉，“二妞呀，要不穿這件，阿娘剛到成衣坊給你做的新衣服。”
“阿娘，我還要出去辦事，這衣服您幫我放進衣櫥吧。”
“好~”
宋真整理好腰帶便出了門，宋母歎了口氣，拿著衣服打開了衣櫥，再度放了上去。
宋真離開小院，並沒有到縣衙述職，而是繞了遠路到了城北城隍廟。
這時辰還早，城隍廟裏的乞丐們隻有零星幾個醒來，一天的正午才是他們出門掏錢的大好時機。
“快醒醒，那個女的又來了。”一個小乞丐趕緊將旁邊的另一個乞丐推搡醒，“快去跟大哥通報。”
宋真看向那個一身灰衣襤褸的小乞丐，因為瘦骨嶙峋的緣故，眼睛顯得大而有神。
“蘇起在哪兒？”
阿旺起身，快速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可是衣服還是短的露出了腳踝還有肚子，臉上微微發紅。
“你你你，怎麽來了，我們頭可不想見你。”
阿旺結結巴巴地說到。
宋真看了一下裏麵走出來的人，“看來，你們頭跟你想的不一樣。”
阿旺回頭看了，剛好那個蘇起走到了他的身邊。
“老大……”
蘇起點頭，然後看向宋真，上下掃視。
蘇起打量著宋真，宋真亦打量著蘇起。
蘇起是城北一帶乞丐的頭，二十多歲，四肢健全，坑蒙拐騙幹了不少的壞事，可惜什麽罪證也沒留下，還與縣上不少勢力盤根錯節，至今為止曆代縣官不是與之勾結，就是為之妥協，裝作視而不見。
宋真欲要幫助鄭祁收拾那個地頭蛇徐師爺，少不了通過著城中的這些地痞流氓獲知消息。
隻是令宋真沒想到的是，一個小小的廣都縣居然盤根錯節至此。
第一天她喬裝打探徐立的消息，那些乞丐居然連銀裸子也不要。
縣城中大部分的乞丐盤根在城南和城北兩處，要論勢力而言，城南的黃子幫勢力更大，更為臭名昭著，東邊西邊都有他的勢力。
所以，宋真便看上了這屬於對立麵的蘇起。
“宋師爺還是回去吧，蘇起就當您從來沒有來過。”蘇起攬過阿旺的肩膀，對著宋真道。
宋真看向蘇起，“蘇幫主真的要錯失這麽好的機會嗎？據在下所知，黃子幫的人可是屢屢欺負你們，你們之間的矛盾可以說是你死我活。怎麽，蘇幫主難道不想為幫裏的弟兄出口惡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