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麵對
這宋府因為宋縣令早年為官的緣故，在這廣都縣還算頗有些臉麵。官宦人家的臉麵最重要的便是規矩，這若是傳出去沒了規矩，這不光是宋府的聲譽回受到影響，連送珍郎和兩位宋家姑娘的親事也會頗為艱難。
宋劉氏雖然憎惡宋真這個咄咄逼人的小妮子，但是絕不會拿自家兒子的親事開玩笑。
“陳嬤嬤，你是不是僭越了？”
陳嬤嬤立刻搖頭，“夫人，奴婢沒有，奴婢就是好意的提醒真姑娘不要打擾大奶奶和藹小姐守靈。”
宋劉氏欣慰的一笑，然後看向宋真。
“陳嬤嬤說沒有，宋真，你還有什麽要說的嗎？”
宋真搖頭，“之前就隻有陳嬤嬤與我一道，自然沒有旁證。不過兩人各執一詞，這事恐怕也不能聽陳嬤嬤一人之言吧。”
陳嬤嬤立刻叫喚道，“不不不，夫人奴婢有人證，旁邊不少人了，都可以證實是真姑娘找茬故意掌了奴婢的嘴。”
宋劉氏看了一下剛在在靈堂的幾人，“你們怎麽說？”
“是真姑娘大的陳嬤嬤。”
“對，我們看見是陳姑娘故意大的陳嬤嬤。”
宋劉氏看向宋真，麵露慈祥道，“我們宋家那也是縣裏知書達理的人家，仆人雖是下人，但也不能任意無故責罰，失了氣度，宋真你可知錯。”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不過，老夫人，我姑且最後敬你一句老夫人，若是不想大家難看，就此收手，放我和家母家姐離去，真要是撕破臉，大家麵子上都不好受。”
宋芸蘭猛地上前指著宋真，“彎彎繞繞說的什麽狗屁話，還敢威脅祖母，膽子肥啊。”
宋真看著那伸到麵前留著長指甲的手，攔住身後欲要保護自己的宋母和阿姐，自己一眼看了過去，“滾。”
“宋宋真，你你你……”宋芸蘭又氣又慫，臉長得通紅欲要發脾氣，又被宋真那唯我獨尊的眼神嚇得不敢上前一步。
“若是剛才我還尊你一聲姑姑，不過你既然為長不尊辱及家父家母，那我也不打算給你一分好臉色。”
“你！”
宋真根本沒將這聒噪的貨色放在眼裏，而是轉頭看向宋劉氏，“老夫人倒是尊貴，可是別忘了，你隻是個姨娘，在大族之中算起來也不過是個上不了台麵的妾室，一沒扶正，二沒權勢，你依仗不過是你那過繼在我祖母趙氏名下的小叔。
我阿娘和阿姐心底善良，尊你為長輩，可是你卻不行長輩之事。家父雖然是養子，那也是入了族譜，掛在祖母名下的嫡子，由祖母親自教養。在大周律法上，比起我的小叔珍郎這位名存實亡的過繼子更為血脈相親。
當初若不是祖母先去，趙氏一族遇上困難，想必小叔珍郎如今還是庶子。家母一個嫡妻讓一個妾室姨娘欺辱，怕是宋氏族人聽見也要蒙羞吧。”
“宋真，你在一個勁的姨娘妾室，小心我撕爛你的嘴！”
宋真看向惱羞成怒的宋芸蘭，“放心，在此之前我肯定先撕爛你的。”
“劉姨奶奶，怎樣，放不放人？”宋真看向臉早已黑成一餅，後麵的宋母和宋藹都愣住了。
“宋真你胡說，我母親就是宋夫人，就是就是。”
宋真瞟了一眼，指向還跪在地上的陳嬤嬤，“陳嬤嬤在這府裏有二十多年，想必很是清楚吧。你不信可以問問。”
然後宋真握住宋母和宋藹的手，“阿娘阿姐我們走。”
“不準走，攔住她！”
宋芸蘭命令著旁邊的家丁，宋劉氏卻製住，“放她們走。”
“母親！”
宋劉氏拉住宋芸蘭，示意讓她不要鬧。
待宋真一行人到了外麵，宋母的腿腳一下子軟了。宋藹眼疾手快的扶住母親，宋真見此便自己先去找馬車。
“姑娘，坐老朽的馬車吧。”
宋真看著停靠在馬車，是剛才那位老大爺。
“二妞，這位老丈人你認識？”宋母問道。
“是剛才我來時做的馬車。”宋真想了一下，然後扶著宋母與宋母和宋藹道，“咱們就坐這個吧。”
“老丈怎麽還在這裏？”宋真扶著宋母上馬車的時候問道。
那老丈一臉的樸實，“老朽怕姑娘遇到什麽，剛才拉完了一單，便有轉了回來，如今這個時辰馬車可不少找了。”
“多謝老丈。”宋真道了謝，“正府街右拐最裏麵的那戶宅院。”
“好嘞。”
宋真掀開車簾進去，宋母疑惑道，“二妞，咱們不會客棧嗎？”
“小妹，你哪裏來的錢？”
宋真一笑，果然還是長姐厲害，直接跳到了最關鍵的地方。
“回家再說吧。”
“家？”宋母顯然更吃驚了，等到了地方，看到這兩進的院子，宋母整個人都不好了。
“二妞呀，你欺負欺負那個劉氏也就算了，這宅子的事咱們不能開玩笑呀，你到底在外麵借了多少銀子呀，咱們趕緊還了，阿娘帶你回家。”
宋真從身上掏出鑰匙，將門打開。
“沒欠人家銀子，不是我買的，隻是租賃。阿娘不用擔心，咱們進去吧。這件事沒完的話，咱們也不離開縣裏。”
宋藹也勸著宋母進去，最後宋母顫顫巍巍進去。這宅子雖然比不上百日裏見過的宋府，但在這偌大的廣都縣，也算是中等人家中不錯的存在。
“二妞呀，這到底得話多少銀子呀，你那裏還有沒有錢，阿娘再給你點。”說著宋母就要掏出自己壓箱底得銀子。
宋真將門關好，立刻阻止宋母掏家底的行為，還從懷裏掏出一袋銀子，交給宋母。
宋母看著裏麵好幾個大銀元寶嚇得不行，“二妞呀，這裏可有四十多兩，你哪裏來的這麽多銀錢？”
宋藹的驚訝也不亞於宋母，隻是沒說出來罷了。
宋真知道紙包不住火便直接托盤相告，“…在縣衙裏找了份工作，幫著鄭大人幹些事情，這是給鄭大人辦事提前給的定金，這宅子租賃一個月五兩銀子，還買了些雜七雜八的東西，這是剩下的銀子…”
“這麽多呀~”
“工作？小妹你做什麽？”
顯然宋母和阿姐宋藹的注意的地方完全不一樣。
“對哦，二妞你一個小姑娘，衙門你需要你做什麽？廚娘？不對，也要不了這麽多銀子。你都沒下過廚，怎麽會做飯。做飯多累呀，你不要去，咱們家雖然不富裕，也犯不著你去當廚娘。”
宋母將銀子全部拿出來，“二妞，咱們不去，剩下的銀子娘親讓你阿姐補給你，鄭大人好說話，咱們跟他解釋解釋，咱們回家去，這宋家的家產咱們不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