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奴大欺主
“回夫人，劉氏和那位藹姑娘已經在靈堂跪了將近三個時辰了。”嬤嬤回話的時候還帶著笑容。
“哦~三個時辰了，那便讓這個剛來的小的去替著吧。”輕輕飄飄的一句。
“是，夫人。”
宋府的大門再度打開，宋真轉身，看著裏麵走出來一位紅衣綠裳帶著金釵的嬤嬤。溝壑縱橫的臉上即使是堆著滿臉的笑容，也遮不住腐爛的惡臭。
“真姑娘，裏麵請。”
宋真邁步進去，沒走多遠，身後傳來了關門的響動，轉頭看向旁邊的嬤嬤，縱橫上堆積著笑容告訴宋真，沒那麽簡單。
“嬤嬤怎麽稱呼？”宋真掃了一眼整個府內的掛著的白幡，踏上前方的石子路。
“老身夫家姓陳。”
“哦~陳嬤嬤。”宋真看著宋府花園的陳設，微微點頭，走了十來步，“陳嬤嬤在宋府幹了多久？”
“二十多年。”陳嬤嬤說的時候帶著驕傲。
“看來祖父喜歡風水。”宋真說完後瞥了一眼，剛好瞧見陳嬤嬤略帶驚訝的眼神。
“那些東西老身不懂。”
宋真微笑，微微收頷，“嬤嬤這是要帶我去哪裏？”
“不是真姑娘嚷著要進來的嗎，這自然是去見姑娘想見的人。”
宋真點頭，“自然，勞煩嬤嬤了。”
慢慢的周圍的白幡越來越密集，穿著喪父素衣的仆人也多了起來。
遠遠的宋真就看到跪在靈堂的兩人，宋母和宋藹。
宋真歎了一口氣，慢慢走進。
上前剛要伸手扶起母親，後麵半步的陳嬤嬤立刻打開宋真的手。
“真姑娘，這可是您的祖父的靈堂，您作為孫女，是不是應該跪拜祭奠一下呀。”此時的陳嬤嬤原先遮掩的乖戾全部暴露。
“二妞，你怎麽來了？”宋母先是驚訝。
宋藹卻是震驚，看到宋真的手通紅了一片更是心疼，“阿靄你的手~”
宋真微笑地對著她們，然後微微抬起自己被打得通紅發紫地手，轉身看向側麵的陳嬤嬤。
“你故意的？”
看著宋真的眼睛沒有溫度，陳嬤嬤有些短暫的害怕，隨後又想，這不過是個鄉下丫頭，能厲害到哪去。
“老身隻是怕姑娘衝撞了靈堂，劉氏和藹姑娘的拜祭可還沒到時辰。”
宋真上前一步，“我隻問你剛才是不是故意的？”
陳嬤嬤看著那雙眸子，不由自主地往後倒退，心道，這大爺到底生了個什麽妖孽。
“二妞~”宋母有些擔心地看著宋真，但是她隻是擔心女兒。
“你要做什麽，這是宋府！”
宋真輕笑，在陳嬤嬤地後退地時候，一腳踩住她的衣袖，在她不穩之時，一掌扇了過去。
右手更紅了，兩麵夾擊，不過心情倒是不錯。
宋真和宋藹將宋母扶起來，看著宋母雙腿踉蹌地模樣，宋真的眼中閃過殺念。
“你放肆！你們不能走！”
陳嬤嬤在後麵叫喊，四周的小斯婢女被宋真的氣勢嚇住，都不敢上前。
“來人，攔住她們。”這聲音來自迎麵而來的一個女人。
宋真看過去，那婦人穿著素衣，但是用的卻是極好的蘇繡錦緞，做工精細。身後還有兩位執扇的妙齡女子扶著她，後麵還有一堆女婢。
那夫人一說話，周圍原本愣住的小廝嬤嬤都跑了上來，將宋真一行人團團圍住。還有剛才那個被宋真打了一巴掌的陳嬤嬤，連滾帶爬地跑到夫人麵前告狀。
“夫人、夫人，您一定要給奴婢做主呀~奴婢沒臉再活在這個世上了，嗚嗚~”
“陳嬤嬤，到底發生了什麽？”宋劉氏問道。
“嗚嗚~”
宋芸蘭暴躁地說道，“陳嬤嬤你哭什麽哭，誰欺負你了，你說，看本小姐不將那不長眼的東西打死。”
宋芸蘭挽起了袖子，嘴上雖然再詢問，眼睛卻惡狠狠地看向了宋真。
宋母見此立刻擋住宋真，“夫人，這事”
“閉嘴，我娘親問你了嗎！”
宋母被嚇得止了聲音，身子卻依舊擋在宋真前麵。
“小姨~”宋藹將宋母和宋真都護在身後，宋藹話還沒說完，又被宋芸蘭給壓了下去。
“長輩們說話，你插什麽嘴，沒大沒小。”
宋氏姐妹雖然年紀與宋藹相仿，但是占著長輩的身份。
“宋藹，是你打了陳嬤嬤？”宋劉氏看向宋真。
宋真點頭，“是我打的。”
“既然你已經承認了，那就別怪祖母不客氣了。”宋劉氏眼睛一看過去，身後的幾個嬤嬤都退後，上來的居然事年輕力壯的家丁。
宋母見此大驚，“夫人，就算您要懲罰二妞，那也不該是男子，您這不是故意壞我家二妞的清譽嘛。”
宋母拚死擋住宋真，連著也把宋藹護在身後。
“藍氏，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忤逆母親！”宋芸蘭在一旁咆哮，旁邊的宋芸昉扯住她的衣服，“蘭兒，這是嫂子。”
“嫂子？嗬，不過是這個養子自己娶的一個來曆不明的女子，如何做得了我們的嫂子。”
被掩護再身後對的宋真突然輕笑出聲，引得眾人都停下看向她。
“你笑什麽？”宋劉氏看向宋真。
“母親，這小妮子透著古怪。”宋芸蘭在宋母耳邊大聲道，跪倒在地上陳嬤嬤也添油加醋道，“對，二小姐說得對，這小妮子肯定有問題，夫人。”
遠在一旁受著驚嚇而掩麵的宋芸昉也偷偷審視著宋真。
相比較而言，宋母和宋藹就十分擔心宋真。
“二妞，你沒事吧，不要嚇阿娘。”
宋藹也擔心的不行，緊握住宋真的手，還護著母親提防著身後的那些嬤嬤和家丁。
宋真回握住宋藹的手，然後鬆開，將宋母拉到身後，看著對麵虎視眈眈的三個女人。
“夫人問我笑什麽？那我便告訴夫人。”
說著宋真便上前一步，嚇得宋劉氏和站的更前麵的宋芸蘭後退了小半步。
“你你你，想幹什麽，我們可是你長輩。”宋芸蘭一邊說一邊往自己母親宋劉氏身後躲去。
宋真看了那兩人一眼目光漸漸轉向跪在地上的陳嬤嬤，陳嬤嬤嚇得連滾帶爬，“不不不……”
“不什麽？嬤嬤之前不還在我麵前‘老身’‘老身’的叫喚著嗎，小姑既然稱是我的長輩，那我便也是這家裏的主子之一，你一個奴婢沒大沒小的，我一個主子，還收拾不得嗎？不知道這是哪家的規矩，奴大欺主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