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智多近妖
宋真按照記憶，跑到了府衙。
“縣衙重地，閑雜人等免進！”
宋真被攔到了衙門口，根本進不去。
“衙差大哥，今天是不是有個女子進來過？”宋真塞了銀錢。
“無可奉告。”銅錢被塞了回來，語氣倒是沒了之前的強硬。
宋真知道徐徐圖之，“衙差大哥，不知道您認不認識江無良江大哥，我有急事找他，麻煩了。”
宋真將原主之前的積蓄幾個銀絡子全塞了過去，“一壺茶錢，還望衙差大哥不要嫌棄。”
那個衙差掂了掂，然後示意了一眼旁邊的衙差。
宋真看著另外一個衙差走進去，然後從身後拿出剛買好的包子，“衙差大哥，請你吃。”
那衙差看了看四周無人，便接過包子，一口半便是一個，宋真一袋子包子沒過多久就下去半拉。
“衙差大哥，今日早些時候到底有沒有女子來過衙門？”宋真瞅準時機問道。
“有，好幾個，買菜的廚娘，告狀的婦人……”
宋真握住拳頭，被袋子遮掩。
“宋二姑娘，你怎麽也來了？”江無良跑了出來，見到站在衙門口被攔住的宋真腳步更是快了不少。
“柳二哥，這是我朋友。”江無良先同門口的衙差打招呼。
“進去吧，以後別有事沒事往裏麵帶人，又不是你家。”柳川罵罵咧咧，嘴不是嘴，鼻子不是鼻子說道。
“知道了，柳二哥。”
一進門江無良便有些尷尬的問道，“被坑了不少吧？”
宋真將腰間的荷包取了出來，倒立著，“還行，第一次見識。”以前的李忻都是別人巴結討好，什麽時候往外掏銀子過。
“以後別走前門，柳川可真不是吃素的，雁過拔毛，衙門裏最有名的勢利眼，可惜上下通吃，勢力廣布。”見四周無人便小聲道，“衙門裏的徐師爺是他丈人。”
宋真點點頭，一臉譏笑，“難怪說衙門口、朝南開，有理沒錢莫進來。”
“別這麽悲觀，我家大人還是好的呀。”江無良解釋道，盡力的挽回衙門的形象。
宋真操著手搖頭，“一人之力如何撼動官場作風？癡人說夢罷了。信官？我寧願相信自己。”
“本官就這麽不值得讓百姓信任？”
宋真轉過頭，十步之外便是穿著蜀繡錦袍白衣的鄭祁，心道，“果然，長姐時常教育自己，切莫在被人背後說人壞話。這才多久，著最可怕便是放鬆警惕。”
“大人，這……”雖然不是開口之人，但是如此被人抓包，江無良顯然是第一次這般慌亂。
宋真上前一步，直接打斷支支吾吾的江無良，“信任與否這就要看大人您了，想來這主動權從來都是在大人手中的不是？”
“這話倒是說的有意思，不知道宋二小姐今日大駕光臨所為何事？”鄭祁晃著扇子看向麵前這個身著素衣的女孩。
宋真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穿著，心道這鄭祁說話倒是乖張，一點也不像溫文爾雅的鄭氏公子。
“不敢當鄭大人，不知道家姐可是在此處？”繞了半天，宋真索性單刀直入。
“在，不過她目前恐怕並不想見你。”鄭祁看向宋真皺起的兩到柳眉，不得不說，比起其他的案子，他更對這宋家二小姐感興趣，她的脈象真的太奇怪了。
虛弱得不像是個活人，卻活蹦亂跳，食欲還頗好。
“昨日東升客棧的火是我放的，不關家姐的事。”宋真雙眼鑒定的看向鄭祁，“麻煩大人明察秋毫，放了家姐。”
“宋家二小姐，你們姐妹倆同時認罪，這明察秋毫的本官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怎麽秉公處理。”
宋真看著搖著扇子一副富家貴公子看熱鬧，不像個斷案模樣的鄭祁，心火直冒，但是想到為了彌補自己計劃失誤而一力抗下的宋藹，宋真深呼吸一口氣，平心氣和道，“濃煙誰都可以弄出來，但是昨晚的火光，除了我這裏怕是沒人弄得出來。”
“沒想到宋家二小姐還有此等神技。”鄭祁輕輕一笑，“不妨讓在下見識見識，開拓一下眼界如何？”
“可以，還請大人放了家姐，家母還在客棧等著，我自會承擔後果，待夜幕降臨一定讓大人見到燦如百日的火光。”宋真拱手道。
鄭祁倒是越發的感興趣，抬眼看了一下江無良。
“大人，她……這……”
江無良完全下不了手，倒是旁邊的宋真抬起了雙手，一副等著上枷鎖的幹脆模樣。
宋真看著這拖得一地長的枷鎖，少說也得十幾斤重，若不是這原身爬樹捉魚不在話下，頗有些力氣，宋真還真就走不動了。
“還請大人放了家姐。”宋真再次道。
鄭祁點頭，揮了下扇子，“去吧，照著宋二小姐所言。”
“諾…大人。”
“還有我給阿姐買的早飯。”
宋真看著江無良走後，轉過身抬手看向鄭祁，“不知道大人這府衙的牢房在哪裏？要我自己走過去嗎？”
鄭祁看了看四周，“畫地為牢即可，隻要在這府衙之中，宋二小姐請便就好。什麽都可以，等著晚上宋二小姐的表演。”
宋真歎了一口氣，無奈地拖著三尺多長地鎖鏈到旁邊屋簷下的台階上坐好，支著個手，平時前方眼中無神。
鄭祁坐在堂屋，搖著扇子看著外麵拖著鐵鏈席地而坐，腦袋放空的女孩。
“公子，喝茶。”
鄭祁回身結果查完，問道老仆明叔，“明叔，你說這孩子是不是也太冷靜了？遇到歹徒臨危不亂不說，雖然還放火栽贓，直接讓客棧裏的人將這歹徒一路給送到衙門當口。這分明有點智多近妖~”
明叔結果飲完的茶盞，看了一眼窗外那坐在廊下的少女，在看看自家少爺，搖著頭道，“您就是沒事找事，尋個新鮮。”
“嘖~”鄭祁轉過身，“明叔，這話從何說起？”
三十好幾的鄭明說著話，手裏的活計卻一點沒少做。
“您好好的鄭氏公子不做，到這犄角旮旯裏來做個芝麻綠豆大的小官，您圖什麽？不就是圖個一時新鮮嘛。
您從小就是我跟著，這揚州府裏但凡是有個什麽稀奇，你哪回不是第一個到，大公子二公子如今都在朝中任職要位，您可是長房嫡子，夫人就等著您光耀門楣，咱們能收收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