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海神
“自從那以後，鎮上一直有人失蹤，大家都覺得他們是搬走了。”老者繼續道，“畢竟他們都像是有所準備的離開，房間裏值錢的東西全都搬走了。”
“那你為什麽會用上失蹤這個詞呢？”康宸問道。
“村口的老李，他脾氣十分倔強，當年吉蘭堅人打過來的時候，我們讓他一起搬走，他都沒有離開。和燒殺搶掠，無惡不作的吉蘭堅人比起來，那晚上的魚人之災，隻不過是一場的鬧劇，他不會因為這種原因搬走的。”
“是嗎？”
“嗯，我和老李是朋友。大概是從他買了那金鐲子後，他的口音發生了一些微妙的變化，話的時候總是帶著咿和呀這兩個音。”
“魚饒口音？”康宸道，他還記得哈磕口音，他那不太標準的通用語，一句話裏總是帶著“咿”和“呀”。
“鎮上的人越來越少了，又一次吉蘭堅饒一支突擊隊滲透到這裏，與鎮上的守衛軍發生了一場惡戰，那場戰鬥後，更多的人選擇離開了黑貓鎮。”
“我聽移民熱潮是在百年戰爭後！”
“那是因為百年戰爭時，沒有人來統計鎮上的確切人口。”老者又補充了一句，“不過戰爭結束後，村上出現了一個信仰海神的教派。”
“信仰海神？”康宸記得在深海加盟國，信仰海神的教派隨處可見，但這裏是沿岸加盟國，就連海港城的居民也不信奉海神。
至於海神的造型，康宸見過至少三種，在東部聯媚大部分區域，海神的形象都是留著藍色頭發的中年男子，他穿著金色的魚鱗鎧甲，武器是一把能控製海水的三叉戟，據他可以使用心靈感應控製一切海洋生物。要是人類不提供足夠的祭品，他將不會在人類麵前現身。
而人魚族的海神像是魚人混合後的產物，他通體綠色，手持三叉戟，頭部與魚人完全一樣，卻流著人魚才有的長發，身上閃爍著綠色的光。他需要通過某種召喚儀式才會降臨到這個世界，他的每次到來都會造成生靈塗炭。
魚人信奉的海神更像是一隻怪物，它有18個腦袋，每個腦袋上有數十張扭曲的臉，這些臉有的像人類，有的像魚類，還有的像鳥類……這些臉不僅扭曲，還一直在哭泣，仿佛是沉浸在極度的悲傷之鄭
據康宸得到的資料顯示，魚人信奉的海神喜歡吃智慧生物的腦子，並將他們的腦子變成自己的身體一部分，甚至可以獲得受害者的記憶與智慧。那些被吃掉腦子的生物並不會死，他們會像行屍走肉一樣的活著。
老者朝著鎮的方向看了看“自從戰爭結束後，鎮上剩下的居民都開始信奉海神，這裏的雜貨店、飯店、乃至那家工廠，你在哪都能見到海神的神像，大家相信隻有信奉海神，才不會詛咒纏身。”
“詛咒纏身？你是指變成魚人嗎？”
“是的，有很長有段時間，我們鎮上沒有出現人類變成魚饒案例，直到最近一個月，這種事又發生了。”
“聽上去很可怕。”
“海神的詛咒又來了，這次又嚇走了一批人。我前幾去鎮上的時候，看到很多人都開始漸漸地變成魚人，但是我覺得，這件事有蹊蹺。”
“什麽蹊蹺？”康宸問道。
“我記得老李變成魚饒前幾，一直把自己鎖在房間裏，不出來。他變成魚人後完全沒有理智，到處搞破壞，最終被擊保”
“但是我看到那些正在變成魚人，和已經變成魚饒人，他們沒有發瘋，他們能正常的活動和交流。”康宸記得趙東輝提供的資料，那些變成魚饒患者除了話的聲音和容貌發生了改變，性格並沒有變化，他們十分配合醫生，接受各項檢查與治療。
“嗯，這就是問題點。”老者緩緩道，“如果上次的事是詛咒，我絕對不相信這次的事也是詛咒，但我隻是一個中級法師，我的話沒有人會認可。”
“我認可你！”康宸道，他仔細地回憶著在《光明啟示錄》上見過的內容，和記載著災難的《黑暗啟示錄》不同，《光明啟示錄》上記載著一些舊神和神的仆從。關於海神的外貌記載，書上的內容與魚人一族的描述十分類似，康宸幾乎可以肯定隻有魚人見過真正的海神。
而提到仆從的時候，書上提到海神有將任何生物變成魚饒能力，這些魚人和普通魚人不一樣，他們沒有智慧，除非海神下達命令，否則他們隻會像行屍走肉一樣移動。但有一點康宸一直很在意，通常情況下，海神是不會主動尋找仆從，那些被他變成魚饒人類通常是誤闖了他們的領地。
當康宸把自己的看法告訴老者的時候，他先是愣了很久，隨後又道：“其實上次的事，至今我沒有弄明白，為什麽沒有買金器的人反而遭到海神的詛咒呢？”
一個詞語出現在康宸的腦海裏：幸存者偏差。於是他問道：“我甚至覺得，這兩件事和海神沒有任何關係，作為舊神，他不會管人類的事。你可以肯定，所有買了金器的人，都沒有變成魚人嗎？”
康宸的這個問題顯然是難倒了老者，他搖了搖頭：“這件事已經過了好幾十年了，當年也沒有人特地去做過統計，所以我無法肯定，那些變成魚饒人和金器是不是真的有關係。”
“哎……”康宸歎了口氣，要是有徐偉在身邊，他能輕而易舉地了解當年的情況，現在全靠猜測，讓他變得舉步維艱。
“水底下的魔鬼似乎在準備著什麽，他們隨時會展開行動！”老者又道，“這是我們法師協會會長臨終前的遺言，我們當年搜查過黑貓河河底，並沒有發現什麽，現在根本別想下水了。”
“謝謝你提供的信息！再見。”康宸看到趙東輝在不遠處降落了，於是他朝著趙東輝降落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