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一章 離開
葉帥沒有說話,他知道這個時候說什麽我也聽不進去。
隻到我們緊張地在巷子外苦等了大約五分鍾,裏麵終於傳來消息,解暴成功了,讓醫務人員進去。
這個時候,我才控製不住自己的淚水掉了下來。
曲木被救出來了,那截斷指因為離主體的時間太長已經沒辦法再接上了,但好在,他保住了命。
用煤汽罐在民眾聚集的地方做炸彈,這算得上是一起惡性案件,所以在沒有抓住三叔之前,局裏會派人在醫院裏特意保護著曲木,至於三叔的通緝令,很快就在S市的時實新聞裏滾動播出。
大概曲木被送進急救室裏半個小時三嬸就趕到了醫院,她在商場裏做清潔工,住的地方都是公司提供的,可能是住在一起的人多吧,所以才沒有讓三叔有機可稱。
三嬸子很內疚:“要不是因為我,曲木也不會受這麽大的罪,他是沒有辦法對我下手,否則的話,他最想殺的人是我。”
對這件事情,我們心時都很難受。
可現在情況不一樣了,隻要是抓到三叔的話,他百分之一百得去做牢,而現在已經沒有了那所謂的姻緣線,所以他也沒辦法再控製三嬸子了,
後來曲木從急救室裏出來,他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一直到大概淩晨一點鍾才醒過來。
我和三嬸子一直在病房裏陪著他。
曲木繼繼續續地跟我們講了經過,原來三叔在兩天前就把他給綁了,那天晚上他下班回住處,又正好輪到他休息,所以才會沒有人發現他失蹤的事實。
三叔用電捧類型的東西偷襲了他,後來把他帶回煤汽罐的店裏,不給吃不給喝,還把他的嘴給堵住,並且強行把曲木身上的銀行卡拿去把錢全取了出來。
總之曲木每講一件事我都恨得咬牙切齒,我恨不得現在就把三叔揪出來千刀萬剮,當初在玉塔鎮收拾姑婆的時候實在是太便宜他了,就應該那時候給他些教訓。
對於自己斷一指的事情曲木到是沒那麽在意,他反而告誡我:“小念,在警方沒有抓到他之前,你出行一定要千萬小心,如果沒什麽事,最好不要出學校。”
“我知道,你安心養傷,醫藥費用不要擔心,我已經全部交過了。”
我們一直陪曲木要到天亮,好在他除了手傷之外其他沒有傷口,年輕力壯就這點好,所以內體也恢複得挺快,住院大概得一周的時候,病房外有警員陪著,所以我和三嬸子還是得回去,尤其是她上班的地方更是不能長期請假。
一再的交待三嬸子要時常讓得電話帶在身上之後,我才去了龍呤齋。
阿生正悠哉悠哉地看易經八卦書,那原本鎖著的眉頭也舒展了不少。
我想是因為九姐不再來纏他的原因。
和阿生說了會兒話,我上小閣樓上去補補覺,打算等中午之後就回學校。
南宮烈說的十日之期已經過了三分之二了,等他一回來,我就立刻去辦退學,還念什麽書,我要好好陪他和小包子。
這一睡可沉,一直睡到阿生去叫我起來吃飯。
我起來後隨手看了眼電話,就見葉帥發來一條信息:你三叔已經被抓到,怕影響到你這豬頭在睡覺,所以發的信息。
還別說這算得上是近幾日以來最最振奮人心的好消息了,我連忙把電話把這事兒告訴了三嬸子和曲木。
下樓。
就看到阿生已經準備了滿滿一桌子飯菜,他大概聽到我在樓上的講話聲了,這會兒便問我:“後主子,什麽事啊你這麽高興?”
“阿生,陪我喝一杯。”
我是真的開心,總覺著三叔抓進去之後,一切的事情都會朝著好的方向發展了。
沒有南宮烈在,阿生要放鬆得多,他聽我的拿出一瓶小酒來,咱兩配著這一桌子的美味佳肴喝了兩杯。
飯後我就回學校了。
一切的一切,似乎又恢複如常。
除了又是一場鵝毛大雪悄然而至,我心裏的霧霾,似乎正在一點點化去。
就這樣帶著愉悅的心情過了兩天,周五下午正好有一節解剖課。
去上課的時候,我在樓口看到了沮喪坐在那裏的77,他抬起有些傷感的眼神看著我,一副像是有什麽話要和我說的樣子。
許多同學穿過他的身體走過去,我裝做彎腰係鞋帶的樣子,讓李菲兒她們先走。
等樓梯上已經沒有同學了,我才問他:“怎麽了,心情不好嗎?”
77站起來,他很瘦,臉色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整個人除了陰鬱之外,還帶著一種濃濃的傷感氣息,他跟我說的第一句話是:“小念,我要走了。”
“走?”
我吃驚地看著他。
”是啊,其實這兩天,我突然就想起來我為什麽會在這裏的事實了,以前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在這裏時,我是快樂的,可是當我知道原因後,我卻再也快樂不起來了,我恨那時候的我,為什麽要這麽自私,為什麽要為這麽一點小事就想著自殺,值得嗎?現在我很後悔,一點都不值得,不是為我自己這條命,而是為我的爸媽,我是家中的獨子,這麽多年了,不知道他們是怎麽過的。“
77的話讓我五味陣雜,人這一輩子,有時候頓悟一件事情是好事,怕就怕他頓悟得太晚,晚到是在自己去世十幾年後。
我歎了口氣:“這樣也好,沒有了執念,你可以離開這裏了,回去看你爸媽一眼後,去你該去的地方吧!”
77點點頭:“小念,你要保重,一定要防著王正那個人。”
“我知道,你放心。”
他看著我,朝我揮揮手,一步步朝著台階下走去,他的眼裏有些離別的傷感,但是流不出淚來。
我跟他揮手,看著他有些猶豫而迷茫地,第一步踏出了樓梯間的大門,走到了院子中去……
77像一隻放飛的蝴蝶突然飛了起來,他穿著白色袍子的身體在空中綻放掠動,很快如一縷輕煙消失不見了。
思緒裏一下子覺得失重,朋友的離開,未償不是一種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