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章 媽媽
第二天天亮了。
依然是大嬸送來的早餐,她依然拿著一個空碗問我:“小念,還要嬸子喝一點你才放心嗎?”
這話問得我心裏很是尷尬,我沒吱聲兒,她說我懂了,自己倒了點在空碗裏喝下去,之後便下樓去了。
我和三嬸子把早餐吃了。
她說下樓去看看祭祖的人什麽時候上山。
我卻起身去寬爺屋裏看看他的情況,兩天了,再過一天寬爺醒過來我們就可以離開玉塔了。
誰想我剛走進寬爺那屋裏沒一會兒,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突然從走道那頭跑過來。
“小念。”三嬸子衝進屋裏來,她一手扶著門框,一手壓著自己的額頭,身形有些不穩地搖晃著:“小……小念,快跑。”
說完這句話後三嬸子的身子便一軟倒了下去。
“三嬸。”我連忙伸手去扶她,可就在我的手扶到她的時候,我自己卻有種大腦一陣暈眩的感覺,很悶,而且周圍的一切都在旋轉,完了,我們被人下藥了。
我思緒裏痛恨地回想起大嬸臉上那種很老實的笑意,她還把粥給倒了一口自己喝下去,太可怕了。
這種藥性來得很猛烈,我試著運了運內力卻發現越法的捉進了藥性,隻覺得兩眼一黑我就暈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醒過來。
聽到兩個人在聊天,是大嬸和二嬸。
大嬸說:“還是姑婆這招好,要不是讓寬爺去牛家抓那女鬼受傷的話,他一定要礙事的。”
“就是,要是寬爺好好的,我們怎麽能抓住小念。”
“這一次也真是巧了,正好趕上那個賤女人帶著他們回玉塔,否則到市裏去抓的話,可能要費些周折。”
“所以說,三嬸子還立了大功了嘛。”民
我腦子裏一團嗡嗡響,什麽抓我,什麽三嬸子立了大功?
這一切,難道都是要把我引回玉塔的奸計嗎?
我動了動身了,大嬸和二嬸便驚喜地叫:“呀,小念你醒了。”
話完她們兩就上前來,一個頭一個腳地把我給抱了起來,沒錯,是抱,我的雙腳被捆上了,雙手反剪捆在背上。
也是隻到這時候我才發現,我身上居然穿著一身大紅色的婚服。
屋子到也沒變,還是我一直住的那間。
變了的是大嬸和二嬸,現在我再看著她們,真是恨得咬牙切齒:“你們究竟想要做什麽?”
大嬸說:“小念,你也別恨我們,誰叫你姓曲呢,又是那種百年難得一見的命格,我們也隻是聽姑婆的指揮而已,來來,你坐好了不要亂動,我和你二嬸幫你梳頭發。”
我被她們扶到梳妝鏡前坐下,鏡中我的已穿好了鳳冠霞帔,頭發披散著,臉色蒼白得似乎一碰就會碎。
這身衣服我太熟悉了,就好像那天在喬家寨穿的那一身,隻不過那時我是被喬誠騙而高高興興自己穿上的,這一次,卻是被她們在弄暈我後給穿上的。
三嬸子真的背判了我嗎?
此時的我心裏一片荒涼,我鼻子一酸,淚水在眼裏打著轉。
大嬸和二嬸隻當沒有看到,她們認真地給我梳發髻。
“你們把我打扮成這樣,究竟想要做什麽?”我哽著聲音問。
“小念,這可是對你好啊,你不要胡思亂想,一會兒就過去了,啊!”大嬸還在柔聲地哄著我。
我穩了穩心神,知道她們是不會告訴我真相的。
“那你們總得讓我知道吧,為什麽說我是姓曲的,我的姓是跟著寬爺的,我和你們曲家沒有任何關係是不是?”
大嬸和二嬸都愣了愣。
二嬸甚至還說了一句:“可憐的孩子,隻到這會兒了還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呢!”
“小念,其實你就是玉塔人,你是真的姓曲,你媽媽就是玉塔人,知道了嗎?”
“什麽?”我怔住,這個想法其實在三叔的話裏頭,我隱隱有些想法,可是卻從來不敢去深想,對於我的父母,我從小到大沒有主動提起過。
可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大嬸和二嬸還有必要騙我嗎?
我說你們能不能跟我說一下,究竟是怎麽一回事,那樣就算死我也能死得明白些不是?
大嬸想了想才道:“你呀,遇上個不好的媽,你媽出去外麵上大學的時候認識了一個男生,後來就懷上了你,之後你媽就難產死了,因為你的命格奇特,所以才把你送給了明月庵的廣源師太養育,後來廣源師太又把你送給了寬爺,就是這樣的。”
她說得很輕鬆,因為這件事情對她來說隻是一個故事,可對我來說,那是一種無比形容的震動。
其實從小到大,我也曾經偷偷地想過,也許哪一天我們的小院門口突然來了一對男女,然後他們笑著做自我介紹說他們是我的父母,真是那樣的話,我要怎麽麵對?
可我萬沒想到,現在得到的消息卻是,媽媽已經死了,而且是難產。
我看著鏡中的自己,臉色蒼白,淚水一下子就掉落了出來,她難產死了,做為二十年前的大學生說什麽也要生下我,一定是愛我的對吧?
大嬸和二嬸連忙說小念,你不要再哭了,我們這還得給你上一次妝,你今兒是新娘子,要漂漂亮亮的。
我淒涼地笑:“我要見一個人,否則我就是咬舌頭自殺了也不讓你們得逞。“
幾分鍾後。
小屋裏就隻剩下我和姑婆兩個人。
“姑婆,你到是喜慶。”我冷笑看著她,嗯,失扮得很好,一身綢料大褂子,布料上暗藏花朵,外麵的貂皮大衣雍容華貴,她很開心啊,設了個計,讓我一步步往她的圈套裏走。
姑婆歎了口氣:“小念,你不要怪姑婆,也不要怪玉塔人,我們是沒有辦法才會這麽做的。”
“那寬爺呢,事後你會怎麽對待他?”
“我們會把他送回S市,他不是守著一座城隍廟嗎?也算是有了個歸宿。”
我苦笑一下:“寬爺的歸宿不是你說了算的,是他自己找到的,但是沒有了我,你也知道他老人家恐怕不會放過玉塔人。”
“是,這個我也知道。”姑婆搓了下指尖,抬起眼來看著我說:“你別擔心,我會把他這段記憶給摸掉,法術不成,我們有最頂級的心理醫生,隻要給寬爺催眠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