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八章 張紅身上的味兒
我心裏慌慌的,不知道張紅會不會出事。
王正反而安慰我:“沒事的,再等等,要是到中午她還不回電話我們就出去找找。”
我也知道,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等,就算真想要報警,沒有過二十四小時的失蹤,警方也不會給立案。
就這樣,隻好各自回教室裏繼續上課。
好在第三節課後,我接到了張紅打來的電話。
“小念,你找我有事嗎?”張紅的聲音聽上去有些疲憊。
“你不是一整夜沒歸校嘛,所以我才要打電話給你確定一下,阿紅,你在哪裏?”
“我在我老鄉這裏,沒事兒,就是來他這裏呆會,吃嚇午飯的時候就會回去了,要是有老師問起來,你可得幫我應付著。”
“那好,你注意安全。”
……
吃午飯的時候,張紅果然回來了,她直接去了食堂,打了比平時要多的飯菜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
我就坐在她的對方,當張紅坐下來的時候,一股奇怪的氣息從她那邊飄了過來。
“阿紅。”我想問問她昨天晚上去老鄉那裏做什麽去了,可是張了張嘴卻又問不出來。
我們都是學法醫的,她離我這麽近,我又豈會聞不出來她身上的屍臭味兒。
總之我是突然之間有些吃不下去了。
“怎麽了小念?”張紅塞滿的嘴裏咀嚼著飯菜,可是就在她也才說了一句話之後,目光突然朝著食堂前門定了一眼,之後便連忙說:“他要是問起來,你就說我肚子不舒服,回宿舍裏去了。”
話完,雙手抱著飯盒藏到餐桌下,一點點地蹲著往前挪,悄摸地往後門跑了。
我詫異地回頭,看到王正正朝著我們這邊走過來。
搞什麽,她平時不是很黏王正的嗎?
而且她居然以為自己那一躲一藏,王正會沒有看見?
“阿紅怎麽跑了?”一坐下來,王正就問了這麽一句。
“她說肚子不舒服,所以無回宿舍了。”
“哦!那我一會兒打個電話問問她。”
“你慢慢吃,我也回宿舍了。”
我不想和王正坐在一塊兒吃飯,而且在聞到張紅身上的氣息後也吃不下去了,索性就起身回到了宿舍。
張紅已經吃好飯了,她正在收拾衣服,說是要去洗澡。
宿舍裏就我們兩個人,可她卻不想跟我說實話。
“阿紅,告訴我你去你老鄉哪裏做什麽,你衣服上的氣味兒是怎麽回事?”
為了她好,我還是多嘴叫住了她。
已經走到門口的張紅驀地停下腳步轉身:“怎麽,小念,我身上的氣息真的有那麽明顯嗎?”
我苦笑一下:”你可別忘了我們是學什麽專業的,怎麽能連屍體的氣息也聞不出來。“
“老天,那我得快點去洗澡。”
“站住,你還沒有回答我剛才的問題。”
張紅被我給喝住了,她隻好訕訕地回頭:“小念,我真沒做什麽,就是……就是幫著老鄉整理了一下屍體而已,真的,你知道我一直想學這個。”
說話的時候,她的嘴角細微地抽動了一下,而且她的笑意包含了幾分勉強。
我突然不忍心再逼她,就算是為了她好,可是她有自己的隱私,我不再繼續問下去,也是給她保留了應有的尊嚴。
“那,你以後如果真要去的話也要給我留下信息,好比今天早上找不到你,我差點就報警了。”
“好,我知道了小念,謝謝你。”張紅真誠地看了我一眼,這才轉身出去。
其實我明白的,她是去了她老鄉那裏沒錯,幫忙整理屍體也沒錯,可如果不是親自上手,而且還整理了很長時間的話,她身上不會有這麽重的氣味兒。
隻有一種可能,張紅這麽做,一定能得到些錢財。
她和王正的情感原本就很不相配,現在為了錢,她開始做起了殮師嗎?
我不敢想像,希望是我錯了。
但這種想法卻很快被現實給擊碎,就在這天下午我去教學樓的路上,聽到幾個小師妹聊天。
“哎,今天是王師兄的生日呀,聽說他在華來酒店開了個很大的生日趴,不知道請了誰呀!”
“就是,被王師兄邀請到的人一定很幸福。“
“不就是那個叫做張紅的師姐嗎,我去,長得還真是一般,王師兄怎麽會看上她的呢,真是搞不懂。”
等我走到教室,就在自己的課桌抽屜裏看到了一張滾燙著金字的請柬。
我怔住,他請我做什麽?
“小念。“身後突然響起張紅的聲音,我也沒打算要瞞她什麽的,所以請柬還在手裏,沒必要躲躲藏藏。
張紅走近到我身邊來,看到了我手裏的請柬,她笑道:“他已經跟我說過了,說是今天晚上會請我們宿舍裏全部的小姐妹,到時候一定要到,我們好好開心開心。”
我看著張紅的眼,她就是為了這個嗎,所以昨天晚上才會去找她的老鄉接活。
她和王正的這份情感,一開始就注定了她愛得很辛苦。
可是張紅卻察覺不到,為了不掃她的興,我隻好笑著點頭:“那好,今天晚上一起去。”
可是買點什麽才好呢,課間宿舍裏的小姐妹們商量了一下,最終同意雲菊的說法,大家把錢湊到一塊兒,去給王正買隻筆或者是碩台之類的。
總之這事兒就交給雲菊去辦了,大家安心上課。
王正的生日宴會很豪,他不僅晚上要請大家去KTV,連晚上這頓飯也一起請了。
所以放學後,我們便直接去了華來酒店。
隻是沒想到的是,來生日宴會的可不止我們一眾學生,還有一對很華尊的夫婦,我竟一時沒有看出來,那男的不就是王正的老爸,西城區局長嗎?
王局和王太一口一聲的叫我們‘小朋友’快往裏麵請,那樣子要多和藹就有多和藹,至少在別人的眼裏是這樣的,可我還是留意到了,王太的視線,總是有意無意地,在要看到的時候,又不動聲色地一滑,總是能恰到好處地忽略到張紅的存在。
張紅好幾次想要開口叫她,可是都沒有成功。
這可憐的傻姑娘,我們都看在眼裏疼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