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無恥
“告訴我,今天在大排擋的時候,你是不是看到了什麽東西?”喬誠眼裏的擔憂讓我一怔,同時暗想他怎麽會知道。
見我不言語,他繼續說:“其實我自小在寨子裏的時候,因為爸媽封建迷信,所以很小的時候就認了寨子裏的那個祭司做幹爹,因為他曾經教過我一些東西,比如這條喬家寨人都會戴的手鏈,居說可以防邪避災,同時如果你沾上了不好的東西,這紅手鏈就會變成黑色。”
聽完他的話我一下子眼睛就紅了,因為這幾天以來的恐懼和獨自承受著的折磨,因為知道這些事情那怕是告訴最好的朋友蘇妙,她也不一定會相信。
而寬爺卻不能讓他知道,所以我萬萬沒想到,喬誠居然是相信這些東西的人。
我的神情讓喬誠更加緊張起來:“真的嗎,小念,你真的看到了那種東西?”
“是,當時我看到一個小女孩,大約十一二歲的樣子,就是她從中作梗,我才身不由已的將那根竹簽子紮到了那個男人的手掌上,其實我手裏什麽時候拿著的竹簽子我都不知道。”
再講起當時的情景,我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冷戰,抬起手來環了環自己的雙肩:“我不想讓寬爺擔心,喬誠,那你知道遇到這樣的事情應該怎麽辦嗎?”
“你把當時的情況講給我聽,任何細節都不要漏掉。”喬誠的臉色變得嚴肅起來,相比起他平時的一臉溫和,此時的他像變了個人似的穩沉。
……
“站住,你們兩不要想跑。”
我把當時的事情跟喬誠進了一遍,說話間一邊走一邊聊,走到了另一個街道路口地,冷不丁一道身影就那樣突然衝了出來攔在我們麵前。
嚇人一跳。
一看是那個男人,此時男人的手掌上正裹著厚厚的紗布,露出外麵一部份的指尖上似乎還有血跡沒有處理幹淨。
看到是他,我還是有些內疚的。
畢竟被控製的人是我,而受到傷害的那個人卻是他。
隻好穩了穩神:“大叔……。”
“少跟我套近乎。”男人粗魯地打斷我,兩眼一瞪說:“你把我傷成這樣,以後這手能不能幹活還是未知之數,給個話,怎麽辦吧?”
“你這是什麽意思,不是給你五萬塊錢了嗎?”喬誠往前一步護我到身後。
“五萬塊哪裏夠,我問過醫生了,醫生說得看恢複情況,而且像我這樣的,保不齊那竹簽子裏有細菌,這樣到時候感染可就更麻煩了,說不定整個手掌都得切掉。”
我悚住:“這也太誇張了吧?”
“什麽誇張,因為不是你的手,所以你才說便宜話,你想過沒有,這手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會好,而我要養一家老小,現在我不能出去幹活了,一家老小怎麽辦,我的誤工費怎麽辦?如果你們不給我解決的話,我現在就去報案,我要起訴你刑事責任。”
我怔。
怎麽會這樣,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在哪裏?先前才給過錢,這會兒又來威脅我們。
瞬間我一肚子火正想跟他大吵兩句,卻被喬誠捏了我指尖一下示意我冷靜,回頭,喬誠說:“就算你去起訴也得看你的傷口來判決,這樣吧,錢我們給,你先說你還想要多少?”
“十萬。”男人眼裏掠過一抹狡猾的光茫。
“十萬?和先前的五萬加起來一個小小的手傷你要十五萬,你怎麽不去搶?”我頓時怒火中燒。
喬誠卻不緊不慢的答應他:“好,我們答應給,不過我們還是學生,就算跟家裏要這麽大一筆錢也要些時間,所以你容我們三天時間怎麽樣,到時候報不報警你再權衡也不晚。”
“行,那我就給你們三天時間。”男人得意地笑笑:“我可是有你們的電話號碼,三天後我打電話告訴你們在哪裏見。”
看著喬誠不言語,大概覺得我們學生好欺負,居然還笑笑跟他揮手說了聲再見。
我卻氣得想吐血:“十萬塊啊,我寧願讓他去告我算了。”
“不著急。”喬誠這才轉過頭來看著我,低聲說了一句:“根據你剛才描述的經過,我覺得這個男人有情況,你想,那個小姑娘為什麽要跟你說‘他就要死了’這樣的話,而且祭司曾經跟我說過,一般情況下,除非是怨靈才會有很恐怖的麵相,而且她一直跟著那個男人,所以我懷疑這個男人必定有問題。”
“所以我們隻需要利用這三天的時間查出這個王八蛋的老底就好了,到時候還指不定誰去報誰的警呢。”喬誠抬起手來溫柔地幫我攏了攏發。
我又驚又喜,沒想到他的心思這麽縝密。
剛才如果不是他穩住大局,於我這樣的直性子跟那個男人再吵下去,後果也就往不堪舍想的方向發展而去了。
喬誠還說其實他和男人進醫院的時候,在醫生詢問患者資料的時候他就留意了一下,所以男人的家庭住址其實一點也不難找到,他叫孫明,是城邊村北郊區村人,52歲,無一技之長,獨居,方才說的那些什麽上有老下有小要養全家人的話都是謊言。
“怎麽樣,我這個男友是不是很合格?”喬誠朝著我眨了眨眼睛。
“何止是合格,你都快趕上葉帥了。”我打心眼兒裏佩服他,在這之前,我們曾經在為辯論賽而鬥得你死我活,想想那段時光,還真是覺得挺好笑。
喬誠被我誇得笑得合不攏嘴:“等著看好戲吧!”
而他所說的好戲,就是我們晚上自親上陣去跟蹤孫明。
……
晚上大約十點來鍾的時候,我和喬誠裝成路人在那片村子口等到了孫明,隻見孫明這王八蛋一邊走一邊得意地吹著口哨,用喬誠的話來說,他今天才得到了五萬塊錢,那以他這樣人的,有了錢一定會去什麽地方?要麽堵場,要麽窯子,反正準沒好。
大概是還喝了些小酒的原因,孫明走路的時候有些歪歪斜斜。
從村口的小道上出去,奇怪的是他並沒有出村,而是直接進了村子口一院民房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