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殺人凶手
“村東頭的廖瘋子,前幾年就殺過一個外鄉人。”“不過你放心,現在他已經被村裏的男丁們給控製住了,隻等著警察來取證。”喬誠說。
我驀地一陣暈眩,蔡蓉的死絕不簡單,這一點我們大家心裏都明鏡似的,她即不是那種會選擇用上吊來結束自己生命的人,更不會在死之前,還將自各的手腕割開腳筋給挑斷。
但我也萬沒想到的是,喬誠居然說凶手有可能是個瘋子。
看我臉色一下子就變得難看,喬誠急道:“小念,你沒事吧?”
“沒事。”我搖搖頭:“既然廖瘋子曾經有過這種可怕的舉動,你們怎麽不做好防範措施呢?”
“有,你也知道現在精神病人殺人都不犯法的,所以他犯了那件事後,就一直被家裏人鎖在一間小屋子裏,這樣一來村民們也不好幹涉,誰知道那廖瘋子昨天晚上居然跑了出來,要不是昨天去找蔡蓉的村民遇到給逮住,還不知道最後又出什麽幺蛾子來。”喬誠深深的吸了口氣:“現在出了這樣的事,我都不知道要怎麽跟蔡蓉的爸媽交待了。”
後來喬誠又說了些不痛不癢的抱歉之類的話。
而我卻愣在這個殘酷的現實麵前,一時無言以對。
……
大約下午三點多鍾後,村長帶著警察回寨了,一共來了五個警察,一臉嚴肅的做著現場取證和分析,也隻到這時候,蔡蓉的屍體才得到了她應有的尊重被放了下來。
宿舍裏的其他小姐妹們都不敢去看,隻有我和蘇妙去到了現場。
隻見喬誠的大伯拿了條紅色的毯子蓋到蔡蓉身上,首先一定是得蓋住她的臉,因為那雙往外鼓著的眼睛更不能暴曬在陽光下,而我留意到當毯子蓋下去時候,不知道是因為吊在樹上太久所以肌肉放鬆下來起的反應,還是另一些不可解說的原因,我看到蔡蓉的眼角處像是有一滴紅色的血液流了出來。
當下心裏一悚,看了看在場的人,好像沒有一個人留意到這一幕。
地上那灘從蔡蓉四肢上滴出來的血在太陽光的灼烤下,飄出一股子濃重的血腥味兒,站了不一會兒蘇妙就扭頭跑到遠處幹嘔去了,我卻因為自小跟著寬爺去給人做法事賺些外塊的原因,雖說還會害怕,但要比她能適應一些。
驀就在這時候有人吼了一聲:“廖瘋子來了!”
不一會兒,就看到村子尾處的小道上,有幾個村民壯漢押著一個渾身肮髒,頭發像雞窩似的幹瘦男人,想必就是他們嘴裏所說的廖瘋子了。
隻見廖瘋子被村民們用一根麻繩五花大綁著,嘴裏還塞著塊髒兮兮的抹布以防他咬人,廖瘋子的臉黑得像煤球似的,還離著兩三米的地方,就聞到了他身上的酸臭味兒。
而走近後,卻又嘻嘻地朝著每一個人笑著,尤其是看到躺在地上的蔡蓉時,他笑得更放肆了,嘴裏發出一種嗚咽似的低吼聲。
蘇妙小聲問我:“這是誰?”
“廖瘋子,聽喬誠說村民們懷疑就是他對蔡蓉下的手。”
“什麽?”
蘇妙和我一樣的震驚,沒錯,蔡蓉已經死了,可我們都希望她死得有尊嚴些,而不是被一個神誌不清的瘋子給殺死。
我小聲道:“隻是猜測,還得看警察的調查結果。”
這時一名警官問了一句:“怎麽回事?”
村長便把他們的大至意思說了一下,說懷疑廖瘋子就是殺人凶手。
那警官立刻臉一沉:“胡鬧,凶手怎麽可能用猜來決定,那還要我們警察做什麽,把他嘴裏的布給取了,我有話問他。”
村民們不敢多言,隻好把寥瘋子嘴裏的布條取了。
誰知警官發現自己的一切好心都是徒勞,因為跟廖子根本就無法正常的對話,隻有一點,他在牛頭不對馬嘴的回答警官問題的時候,目光總是有意無意的往我身上飄。
我怔。
為什麽這樣,要說漂亮,我身邊站著的蘇妙更有女人味兒,可這瘋子怎麽總往我身上瞧。
喬誠大概也看出端倪來,他自各就往前邁了一步,不動聲色的將我擋在身後,並小聲說:“別怕,這王八蛋有時候是色瘋,看哪個女人都說是他的老婆。”
瞬間隻覺得胃裏一陣翻騰。
誰想就在這時候,廖瘋子驀地說出了一句口齒很清楚,表達很明確的話:“我知道是誰殺了這個女人。”
眾人一怔:“……”
那警官也沒想到廖瘋子突然能說句正常話吧,愣了一下之後問道:“誰?”
“她,就是她,那個女孩殺了她。”
我沒看錯吧,廖瘋子的手居然指著喬誠,而很明顯喬誠不是那個女孩,他身後的我才是那個女孩,頓時間所有村民的眼光都齊刷刷看到我身上,就連喬誠也下意識的看了我一眼,之後才扭頭破口大罵:“廖瘋子,你可不要胡說八道。”
“我沒有胡說,就是這個女孩殺了那個女孩,我親自看到,要是我說謊,讓月神大人收了我。”廖瘋子道:“哈哈,昨天晚上祭拜月神,新娘子們藏了一個小時,那段時間裏你們一個個都在這裏祭拜,隻有我四處晃悠,所以我看到了一切,哈哈,就是女孩殺人,女孩把另一個女孩拖到樹下,再用繩子勒她的脖子。”
得,這下看熱鬧的村民們小聲嘩然著開始議論紛紛起來,而我卻大腦一片空白,隻聽身邊的蘇妙破口罵了幾句瘋子,喬誠更是沒忍住,衝上去就朝著廖瘋子臉上甩了兩拳。
頓時隻見廖瘋子那黑煤球似的臉上流出兩管鼻血,一下子人群大亂起來,有拉喬誠的,有勸蘇妙的,那幾個壯漢卻用了蠻力將想要反抗的廖瘋子給摁到了地上。
這一切混亂隻到警官的一聲大吼才安靜下來,之後我便被兩名警官帶到了村公所的一間辦公室裏,用他們的話來說,不放過一點蛛絲馬跡,也絕不會冤枉一個好人。
而這整個過程,我都是啞口無言,不敢置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