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7 章 要來何用
程先年見江南興致不高,並沒有意外,隻是嗬嗬笑了笑,便不再多說。劉備三顧茅廬而得諸葛亮,一個雙料宗師若是那麽好說服,程先年說不得還得再掂量掂量他的價值,看看到底值不值!
他端起酒杯走到了於文文麵前,一臉慈祥的笑容,道:“小女娃,來,爺爺敬你一杯酒,祝願你生日快樂,青春永駐!”
於文文被整懵了,這位老爺子是誰,她自然是知道的,小時候的新聞聯播裏從來就沒少過他的身影,這些年很少出現在公眾視野中,但手中的權利卻是更大了,也隻有國家級領導人才配得上他的敬酒。
現在,跑過來敬自己酒,還祝願生日快樂?
他可能認錯對象了!
把我當成江先生的女朋友了吧!
想到這裏,她急忙解釋道:“程爺爺,您可能弄錯了,今天是我的生日沒錯,但我不是江先生的女朋友,這位才是!”
她指著方以沫。
此刻,心中不酸,那是假的。
堂堂城主的女兒,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無論是長相,品行,學位,能力都是上上之選,麵對別人的敬酒,卻不敢受。
而那個六年前被趕出家族,淪為花城恥辱的閨蜜卻有這個資格!
程先年搖搖頭,道:“我沒弄錯,這杯酒,就是敬你!今日,你生日,你最大!”
他不是市儈之人,即便想要討好江南也不急於這一時,既然進入了人家的生日宴會,就得有所表態,雖然這個女娃是第一次見,或許日後再也沒有見麵的機會。
於文文臉上很快綻放出燦爛的笑容,優雅的與程先年碰杯。
“謝謝程爺爺!”
一旁的於鬆成苦笑不已,便是自己,也沒有這樣的待遇。這一杯酒後,女兒在兩廣官場,怕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
“方小姐,如果不嫌棄的話,跟老頭子喝一杯如何?”
程先年輕呡一口,很快轉向方以沫。
“我不能喝酒,用果汁代替可以嗎?”方以沫伸手端了一杯果汁。
她沒聽到這位司令與江南的對話,也大概能夠猜到,他們這次前來是有求於人。在江南還沒答應他們之前,還不能表現得太過親密。
“果汁也好!”程先年點頭。
不自覺多看了幾眼這個女子,讚賞之色越發濃烈。難怪能被江南看上,這等智善、情商,豈是尋常女子能夠比擬的?
要知道,喝酒的交情與喝果汁的交情,是完全不一樣的。華人的國家,最重情義,最好麵子,喝過酒,那就是朋友。遇到困難,朋友開口了,難道不幫嗎?
因此大多數交情,都在酒桌上談。麵對邀請,又不好拒絕,三兩杯下肚,在會議桌上搞不定的事情基本上都能搞定了!
而方以沫,即便知道她麵對的是一個權勢滔天的司令級人物,依舊表現得不卑不亢,將白酒換成了果汁!
把別人,有這等高層向自己敬酒,說不得直接豪飲三杯了!
程先年開了頭,於鬆成等人先後向方以沫敬酒,而方以沫也是微笑著喝果汁。
至於於文文,就被他們直接忽略了,程先年擔心別人說他市儈,看到宗師就上去抱大腿。他們不怕,先別說宗師的大腿,能把宗師女人的大腿抱住就是很不錯了。
方新力站在不遠處,看著這一幕一臉的苦澀,腸子都快悔青了!
還能說什麽?
這就是事實!
那個被家族隨意拋棄的女人,被視為家族汙點的女人,不但成功逆襲,而且逆襲的程度讓人發指!
花城高官都要刻意討好,便是兩廣司令那等級別的存在,都主動敬酒。
這其中的任何一個走出來,都不是方家成就最大的方清泉能夠比擬的!
被他們如此對待的女人,竟然被自己家當成垃圾一樣丟掉了。
便是在剛才,司徒立誠在門口對他們發難的時候,自己也沒上前說上一句話,任由司徒立誠對他們而言侮辱。當時,哪怕隻是站出來露個臉,此時的自己以方以沫娘家人的身份,也會受到諸多人的敬重啊!
“蠢貨!”方新力在心中大罵自己。
而後還是硬著頭皮走上前去。他寄希望於那時候江南方以沫根本就沒注意到有自己的存在。
“以沫,叔叔打電話來說,晚宴過後,一起回家聚聚!”他湊過來說道。
“你是?”於鬆成不認識方新力,不過聽口氣,應該是方家人無疑!
“方家,方新力!”方新力很榮幸能在這等大人物麵前說出自己的名字。以後,說不定還能經常與他們見麵。
“哦?”
不止是於鬆成,其他人也都覺得可笑。
六年前,方以沫還隻是個大學還沒畢業的小姑娘,他們就能忍心將她趕出家門,任她流落在外,一副鐵麵無私之相。
六年後,方以沫回來了,她不再是那個可憐兮兮的單親媽媽,而是百億集團的美女總裁,花城官方都要全力交好的成功企業家。當然,最主要的是,她的男人不是那個沒用的司徒立誠,更不是當初方家相中的家族子弟,而是雙料宗師!
不過,他們除了羨慕還是羨慕。
方家有此女,有此女婿,定然又是另外一番景象。今日之後,方家將一舉成為花城頂尖家族!
然而,方以沫的反應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她溫暖優雅的笑容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冷意。
“方新力,你現在和我說這樣的話,不覺得很可笑嗎?”
方新力心一沉,他們.……一直都有注意到自己。
“六年前,因為我拒絕了家族聯姻,你們就把當成瘟神一樣趕出去。我並沒有多少恨意,畢竟,方家是政治家族,不論我做的那些事情是對是錯,我為這個家族丟臉了,這是事實。
六年後,我上門拜訪,你們依舊視我如瘤毒,惡語相加。那時候,還是沒有放在心中。隻要能親人團聚,比這更深刻的苦痛我經曆了六年,這麽幾句,算得了什麽?
你打電話邀請我來文文的生日宴會,我是開心的,我以為家族親人已經接納了我。但是,在司徒立誠把我們當成狗一樣對待的時候,你在幹什麽?
對,你什麽都沒幹,就這樣看著。
那一刻,我終於明白,即便我有那麽點用處,家族依舊不會接納我。在我需要幫助的時候,他們隻會遠遠的看著,即便有能力,也不會伸出援助之手,這樣的家族,這樣的親人,我要來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