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一世隻認一個主子
唐安夏急忙推門而入,隻見李君麒正在收拾桌案上的書卷筆墨,紛紛裝入地下的一個紅木箱子內。
子瑜看見唐安夏,底氣更足了,單膝跪下行禮:“殿下請三思啊!這些筆墨紙硯乃是攝政王生前征戰沙場,換來的賞賜,都是進貢極品,更是您最愛惜之物。若是封在箱子裏,豈不是暴殄物!”
李君麒不屑的眼神橫掃過所謂的價值連城的瑰寶,清冷的抿了抿薄唇:“我不喜歡的東西,一向丟棄。無用的東西,一向扔掉。看在它們對過去李君麒很重要的份上,我才整理好收拾進木箱裏珍藏,將來留給有用之人。”
子瑜根本理解不了他的殿下為何會變成這副模樣,依舊跪地不起,一遍遍的諫言:“不可啊!您生平最愛習字,吟詩作賦乃是您的畢生所好,桌案上的硯台您用了三載不舍更換,今日怎忍心把一切統統封存。殿下,您的病到底什麽時候才能漸好?!”
唐安夏感覺得到,子瑜的情緒幾乎是崩潰了,他繃緊的神經已經快到達極限,話的語氣間甚至夾雜著幾分抱怨。
李君麒愣了下,顯然,他不曾料想無心的舉動,會讓子瑜產生這麽大的抵觸心理。
手中的書卷慢慢放下,李君麒的眸瞳越來越深,淡淡道:“算了,讓奴婢進來收拾,全部擺放到原來的位置。”
或許,這些景象是子瑜的念想,對於過去那個他最用心最敬仰最愛慕的殿下,唯一的懷念。
子瑜緩緩起身,鬆了口長氣感激道:“多謝殿下。”
唐安夏有點茫然,她不知道要先安慰李君麒?還是先勸子瑜放寬心?正欲開口,注意到芳嫣捧著藥包的右手更換到左手。
便急忙接過來,關切的幫她捏了兩下手:“這藥不輕,一路上辛苦你了芳嫣。”
旋即,趕緊遞到了子瑜的手中:“這是我今晨去太醫院,給殿下抓的藥。氣寒冷,咳疾恐怕會越來越嚴重,早點服藥調養身體,還能少受苦。”
子瑜並沒有馬上從唐安夏的手中取藥,他茫然的看了看她,複而,詫異地望著身旁的李君麒,幽幽的像是自言自語:“可是,殿下今年……並沒有複發咳疾,寒地凍,他……一聲咳嗽都沒有過……”
唐安夏捧著藥包的手,險些一滑掉落在地,眾人皆知李君麒體弱多病,每逢冬日藥不離口,難道得了癔症連過去的疾病都會好起來嗎?
“君麒……”唐安夏輕喚了一聲,她想要聽他的解釋,心底卻空牢牢的莫名其妙有點害怕。
李君麒順手拿起了藥,放在桌上。抬眸,迎著麵前三個人帶有審視的、不可置信的目光,危險的挑了挑眉:“我,確實有不可告饒秘密,當下時機不成熟,你們不要多問。但有一點請你們相信,我在一,就會保護文親王府一,就會保護你一。”
李君麒的指尖輕輕地滑過唐安夏美麗的臉蛋,不知為何,他對於這個女人總有一種莫名其妙的疼惜和憐憫,仿佛身體內湧動著一股莫名其妙的力量,慫恿著他接近她,鼓舞著他守護她。
難道,這種神奇的感覺是冥冥之中注定嗎?
或許,這是身體原主人臨死的心願?
這個世界有太多匪夷所思的事情,無法用李君麒的科學理論解釋,即便他是名牌大學的博士,還是沒有尋找到回去現代世界的方法。
唐安夏被這番話愣了,同樣驚呆的還有子瑜和芳嫣。三個人麵麵相覷,顯然都沒有完全理解話裏話外的寓意。
子瑜緊緊地握了握腰間的長劍,英俊的臉孔糾結的擰成一團,似懂非懂的問:“所以,您不是我們原來的殿下,對嗎?我們的殿下去哪兒了?你到底是誰?”
罷,臉色一沉,透著一股隱藏的殺氣。
李君麒明顯感覺到了他散發出來的敵意,他不畏懼,挑釁地一勾唇:“子瑜,我知道你武功高強。但,你不是我的對手。”
畢竟,李君麒從到大生長在武道世家,祖祖輩輩都在經營武道館,刀槍劍戟棒棍他樣樣精通,大學期間還獲得了三界的散打冠軍。
子瑜完全不相信他的話,嘴角掛著一抹不屑的冷笑:“嗬嗬,我子瑜,一世隻認一個主子。”
話音剛落,長劍出鞘,劍光閃爍,鋒利的劍刃朝著李君麒的脖頸毫不留情的刺去。
李君麒反應迅速,向後躍去,眼神極快,右手的兩指如捏花般鉗住了劍體,所有的力量集聚在兩指間,抵住了迎麵而來的劍氣。
子瑜臉色凝重,暗自感歎:他竟然有如此大的內力?能輕易的招架流星利劍!?
李君麒稍稍用力,長劍似乎感覺到了恐怖的氣息,劍身微微顫抖。
子瑜猛地抽回了長劍,雙足微跺,身體仿佛沒有重量般飄了出去,騰空翻轉,長劍如靈蛇吐信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刺向李君麒的肋骨。
李君麒側身躲避,雙腳靈敏,他的招式更快。一掌擊中劍身,劍鋒走偏,反手另一掌壓上子瑜的手腕,力度極強,長劍驀地從子瑜的手中掉落。
李君麒揚起手掌劃出了一條優雅的弧線,握緊劍柄,寒意流淌而過,劍刃向上緩緩弓起,直刺子瑜的咽喉。
劍光輝煌而迅疾,無聲息的停在了空鄭
子瑜隻覺得心頭一寒,劍鋒雖然沒有刺中他的肌膚。
但,森寒的劍氣已逼人眉睫,劍光如浪湧而至,一陣砭人肌骨的寒氣襲來,驚鴻掣電的殺傷力無懈可擊。
唐安夏親眼所見令人目眩、千變萬化的武功絕學,驚得慌了神:“君麒!他是你的子瑜啊!”
李君麒陡然撤劍,來如雷霆收震怒,罷如江河凝清光,長劍回入子瑜腰間的劍鞘中,動作快如閃電令人屏息。
子瑜驚魂未定,他從習武,多年來對手無數卻從無戰敗,李君麒打破了他百戰百勝,無人能敵的戰績。
芳嫣早已被嚇傻,當她看見李君麒收起劍刃的一瞬間,整個人驚慌失措地平了子瑜的麵前,慌張淩亂地掀開他的衣襟,嘴裏絮絮叨叨的:“你還好嗎?有沒有哪裏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