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少年江湖 二
何足道知道張君寶是郭襄朋友,若殺了他以後再也難見郭襄,出掌之際便收了不少內力,隻剩三層功力,張君寶見一掌攻來,張君寶兩足足跟不動,足尖左磨,身子隨之右轉,成右引左箭步,便用羅漢拳一招“右穿花手”,羅漢拳招式樸實,但是內功修為有成者就能發揮巨大威力。
眾人一驚,這招幹淨利落,掌勢之出,頗有名家風範,哪裏有少年人的初學模樣,何足道受他一掌知道有內功不弱,如今看他有這樣拳法喝彩道:“好拳法”,何足道又試張君寶拳法,張君寶先一招“拗步拉弓”,然後“丹鳳朝陽”、“二郎擔衫”、隻是連續三招,法度之嚴,勁力之強,非一般弟子能有這樣真傳。
天鳴、無色、無相及少林心禪七僧見張君寶這幾招打得出色,無不相顧駭然,無相說道:“他拳法如此嚴謹,也還罷了,這等內勁……!恭喜師兄暗中收了得意弟子。”,無色說道:“不是……我未暗收弟子,拳法是羅漢拳,這內功心法,說不是少林功法,差異甚微,但是說是少林功法,但卻說不出名來。”,天鳴方丈說道:“少林功法眾多,羅漢內經、達摩內經、易經筋、無量經、還有這少年用的九陽真經!”,無色說道:“覺遠所學便是九陽真經,沒想到他已經有如此驚世駭俗功力。”,天鳴方丈說道:“如今楞伽經丟失,少林唯有覺遠知道,這事了結當讓他默錄下來,隻是這張君寶需要嚴肅處理,非少林弟子不可研習少林功法。”
張君寶跟隨覺遠,隻因地位低下不能收弟子,張君寶雖然剃度也不能稱為少林弟子,少林寺一直受朝廷眷顧,多年來等級製度森嚴,入少林也要一番周折。
何足道與張君寶過招,卻暗自觀察郭襄,每次摧動內力功去,張君寶盡力化解,而郭襄看見張君寶動手,自然擔憂許多,她本就知道覺遠內力雄厚,隻是不會武功,張君寶自然也不會什麽武功,但見張君寶用出自己送的鐵羅漢招數,心中很驚喜,想看看張君寶天賦如何。而何足道每次動手都見郭襄有所動,直到第七招後,何足道發現張君寶已經沒有新招,隻靠內力維持,何足道連敗數人,今日內力不如覺遠,但覺遠動作笨拙,靠兩個大桶取巧防守,若是覺遠習得少林任何一門絕技,自己將無法獲勝。
張君寶隻是學得幾式殘招,也能和自己鬥上幾回合,一時間愛惜這少年天賦。張君寶無招可用,便用一招“偏花七星”,雙掌推出,拳掌相交,隻聽見砰的一聲,張君寶退後三步,何足道哼了一聲,發現這個少年天賦遠高於自己,又用上五成內力,張君寶還是偏花七星,砰的一聲,張君寶後退五步,何足道大驚如今隻有最後一招,喝道:“隻剩下最後一招了。”,這一拳用上了此生修為,這時張君寶已經氣血翻滾,但是他少年逞強好勝,看見最後一招發來,他已經拚命迎敵,而九陽真經內功要義,卻是他強由他強,我自是一口真氣在,張君寶丹田已經積聚內力,九陽內功渾厚綿密,何足道這一掌全力施展,一股強大內力壓入張君寶,而這時的何足道也偷望郭襄,郭襄極為擔心張君寶,心中十分難過,同為朋友,他便認為郭襄厚此薄彼,既然郭襄心念張君寶,他怎麽能讓心愛之人難過,與張君寶對掌時又收回三成功力,而張君寶天賦極高,他便依靠超常的武學天賦,何足道內力所至,他便借助內力打通丹田,讓內力遊走身體的奇經八脈
何足道感受到內力被張君寶所借,心中佩服這少年天賦異稟,生死關頭也能這般行事,若有半點差池全身爆裂而亡。何足道佩服張君寶,便再摧動內力幫助這個天才少年。張君寶這時突破丹田,奇經八脈內力充沛,已經衝破任脈。何足道知道突破成功,便突然收了內力,當即縱身躍起,讓張君寶拳力落空,反掌在他背上輕輕一推,何足道不想傷他,但是絕無可能輸與他,隻好這取巧贏他。張君寶摔倒後,一時站不起來。何足道見郭襄有心中寬慰,心想郭襄還是心係這個少年郎。
郭襄知道他們強弱有別,華山上已經知道覺遠師徒隻是有內力修為,武功招數半點不通,自然多關心張君寶,何足道情終郭襄,郭襄任何情感波動要牽動於他,何足道心灰意冷,知道自己無法挽回她的心,苦笑道:“何足道啊何足道,當真是狂得可以!”,向天鳴禪師作禮說道:“少林武功揚名千載,果然非同小可,令狂生大開眼界,盛名之下無虛士,佩服佩服!”,他眼眶一熱不敢再看郭襄,便轉過身來,足尖一點,已飄身在數丈之外,他停了腳步,回頭對覺遠說道:“覺遠大師,尹克西叫我轉告一句,經書是在油中。”,話聲為歇,何足道足尖連點,已經遠遠去了,何足道身法之快,當世罕見。
何足道內功雖然強,但是屬於靈敏類別,靈敏攻敵自然能勝過,依靠力量類的覺遠。
張君寶未倒在地上時,內力亂撞經脈,何足道在他背上一推,張君寶摔倒時,便借助摔倒之力,導氣歸墟,讓內力盡收回丹田。但張君寶血氣方剛,突破任脈後,血氣翻滾一陣殺氣難以壓製。
心禪七老是守備少林後山禁地重要老僧,由武功修為最好之人擔任,而後山乃是少林重要武經和財富聚集地,其中一名精瘦老僧突然說道:“這個弟子武功誰所教?”,話音尖銳,有若寒夜梟鳴,聽在耳裏,不由得讓人打了個寒噤,覺遠修煉九陽功已經大成,內力在少林已經第一,九陽真經與易經筋、無量經是少林至高武學。覺遠撫養張君寶,張君寶習得內力也無可厚非,但是未學習任何武功。覺遠也不知道張君寶這拳法是誰所教,這時張君寶殺氣未收,從懷中取出郭襄所贈那對鐵羅漢,說道:“弟子照著這兩個鐵羅漢所使套子,自己學的幾手。”,老僧又逼問道:“你明白說一遍,無本寺一位師父所受,是你自己學的?”
張君寶見他咄咄逼人,威嚇之意大增便說道:“弟子隻是端茶倒水,掃地侍奉,本寺內無人教弟子武功,這羅漢拳是弟子學的,使得不對還請老師傅指點。”,老僧這時已經怒目而視,狠狠盯著張君寶良久不動。覺遠知道心禪堂老僧輩分極高,對張君寶這般疾言厲色,十分不解。才回想道一樁門戶大事,七十年前,中秋大校,羅漢堂和達摩院首座考較弟子武藝,突然一帶發頭陀跳出生事,他偷學武功,還想要坐達摩院首座,他出手很辣,毫不留情不是斷臂就是折腿,達摩院首座苦誌禪師與他交手,不幸被他所殺,火工頭陀逃離之際還將平日欺負他的僧人殺死,少林寺經次一事後,立下寺規,不得私自偷學武功,發現後重則處死,輕則挑斷全身經脈,使他成為廢人。
十多年來這條寺規心禪堂老僧一直銘記,覺遠想起這事背上一陣驚汗,這時其他僧人也想起此事,無相喝道:“達摩堂弟子,一齊上,把小廝拿下。”,郭襄見狀便說道:“你們少林寺又要欺辱他們師徒?”,無色禪師拉住郭襄道:“這是少林寺規,郭姑娘還是不要插手的好!”,覺遠與張君寶情同父子,當即舞動兩個大桐,讓眾僧不得靠近,郭襄見他們動手也不顧及無色,倒下躍入人群去幫張君寶,覺遠知道張君寶生死在他一念之間,當下把桶中水用力甩出,眾僧被水擊退撕開一道口子,覺遠左桶兜起郭襄,右桶兜起張君寶,便大步流星,往山下奔去,覺遠內力雄厚一衝之勢如千斤壓頂,眾弟子豈敢阻攔。
少林寺弟子追趕一直到了天黑,到了岔路口,領頭弟子才不知覺遠通往何處,覺遠奔逃數十裏,精疲力竭,張君寶和郭襄看見無人追來,便躍出桶來,卸下大桶,張君寶說道:“師父,你歇一歇,我去巡些吃的來。”,郭襄說道:“少林寺好生古怪,你們打退強敵,如今還要害你們性命,偷學武功也不是大惡之事。”,覺遠歎了口氣便想說出寺規,但今日如此消耗,覺遠已經到了油盡燈枯,說不上幾句話,郭襄輕輕替他捶背,說道:“你累了,且先睡下吧,明日再說也不遲。”
張君寶拾起枯柴,生了火三人便在大樹下睡去,此時的張君寶疲憊不堪,雖然有千言萬語但也說不出口。無色禪師重義,放心不下郭襄覺遠師徒,畢竟此事與他有關,他發現火光,便隻開其他弟子前來尋找,果見他們三人,心中甚喜。這時覺遠突然坐起,口中開始念經文,原來覺遠睡下後,心中還是掛念少林寺,他在寺廟長大,從未想過離開,把張君寶送走後便回去領罪,忽然想起變故,算是自己丟失經書所累,何居士說經在油中,自己也苦思無果,他發現自己氣息減弱,便知道大限將至,想著經書記載便開始默念經文,郭襄和張君寶被他驚醒,聽著他講述九陽真經的內功修煉法門,張君寶也背誦過九陽真經的內容,便跟著記住其中四五成,郭襄聽他所說和自己所學,攻守之道完全不同,隻記住其中練氣與內力的法門。無色武學博雜,聽覺遠一番誦讀經文,記住諸多武學要領。
(張君寶正史記載宋理宗淳佑七年(1247年)出生遼東懿州人(今遼寧省阜新蒙古族自治縣塔營子鄉),14歲考取文武狀元,18歲擔任博陵縣令,(1280年)辭官出家修道,拜火龍真人為師。後改名張三豐為武當派開山祖師),倚天中寫他出生卻是少林,後麵張君寶年少時描寫可見草草收尾。張君寶道家武學代表之一,如今委身佛門,引發爭議自然不少,年代久遠爭論早就過時,以後續寫便改改名字。
文學為主曆史為輔,所以續寫張君寶故事,切勿較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