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你還有臉回來？

  醫院停車場，白書雪見到了正靠在車邊抽煙的凌霄。


  她下意識地深吸了幾口氣，強行抑制住將他一刀捅死的衝動，這才冷著臉朝他走了過去。


  凌霄看了看白書雪，回想起在病房裡的旖旎，也有些不好意思。


  「我沒想到會把你氣成這樣，不好意思，」凌霄解釋道。


  「你不用解釋，」白書雪冷著臉上了車，沉聲道：「你現在恢復神智了，可以自己管好自己了，我們也管不了你，既然如此，那就徹底放你自由吧。」


  「什麼意思？」凌霄好奇道。


  「從今天開始，你是你，我是我，我們之間沒有任何關係！」白書雪咬牙道：「我不想再看到你，希望你離我遠點！」


  「好吧，」凌霄嘆了口氣，伸手想要去拉車門，結果白書雪一腳油門，直接把車開走了。


  完蛋，這是真生氣了。


  凌霄嘆了口氣，走到醫院外面，在街邊隨意尋摸了一點晚餐吃掉，隨即便打了一輛車子往家裡趕去了。


  趕到家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下來了。


  他和白書雪是和白雲山夫婦住在一起了。


  一座洋樓小別墅，帶著前後院，在海都市這樣的大城市中，也算是價值不菲了。


  還沒進屋，凌霄就已經感覺到家裡的壓抑氣憤。


  果不其然，進屋之後，立時就看到一臉陰沉坐在沙發上的沈和茹。


  白雲山的面色也不太好，此時正在旁邊唉聲嘆氣地抽著煙。


  白書雪雙手抱胸，面朝窗戶站著，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見到凌霄，沈和茹伸手抓過旁邊的掃帚，咬牙就站了起來。


  「你還有臉回來？」沈和茹怒聲問道。


  「和茹，事已至此，有話好好說，還是不要動手了吧，」白雲山連忙拉住了沈和茹。


  凌霄在白家祖宅一腳踹飛白俊的場景歷歷在目，他不希望沈和茹也遭受這樣的待遇。


  雖說凌霄是小輩，就算沈和茹打幾下也沒什麼，但是關鍵的問題是，白雲山不確定凌霄的精神病是不是真的痊癒了。


  他不敢冒這個險。


  沈和茹被他一提醒，也回過神來，不覺是丟掉掃帚，瞪著凌霄道：「凌霄，你的精神病已經好了是不是？你現在腦子清醒了是不是？」


  凌霄點了點頭。


  「好，很好，那我問你，你為什麼要燒掉那幅畫？你這麼干，是正常人能幹出來的事情嗎？你知道你闖了多大的禍嗎？我們一家人都要被你害死了！」沈和茹厲聲質問。


  凌霄皺皺眉頭，沉聲道：「那幅畫是我買的，我看著不爽，隨手就燒掉了，有什麼問題嗎？」


  「你現在還說那幅畫是你買的？你還真是嘴硬！」沈和茹氣得面色漲紅。


  「是不是我買的，你可以問書雪，」凌霄走到旁邊坐了下來，不想解釋太多。


  他算是看透了，他的話對於沈和茹來說，連狗屁都不是，壓根沒有絲毫的可信度。


  白雲山和沈和茹面面相覷，疑惑地看向白書雪。


  白書雪此時正自怨自艾生悶氣，她本不想理會三人之間的爭吵，但是無奈凌霄點名要她解釋，她也只好轉身對白雲山夫婦道：「沒錯，那幅畫的確是他買的。」


  沈和茹好奇道：「書雪，你怎麼就肯定那幅畫是他買的？那明明是他從白為記家裡偷的，他哪裡來的錢買畫？」


  白書雪搖頭道：「那是白為記栽贓陷害他，上午的時候，為了演示蜃樓丹青，白為記特地找到我道歉，承認了這件事情。你們不信的話，可以打電話問白為記。」


  沈和茹愣住了，白雲山一臉尷尬。


  凌霄對白書雪的回答很滿意。


  他最欣賞的就是白書雪的這個特點，她很誠實，即便心裡很憤怒，很委屈，但是依舊會實事求是地說話。


  「這麼說來，從一開始就是他們在陷害凌霄，老爺子後來更是把功勞轉嫁給了白俊，」白雲山嘆了口氣，無力地在沙發上坐下來，哼笑道：「這就很好解釋了，凌霄應該也是一時義憤，所以就爽當把那幅畫給燒了。」


  「一時義憤就這麼干，他以為他是誰？」沈和茹冷哼一聲，瞥眼看了看凌霄，氣憤道：「這就是搞不清楚自己的身份和位置，你不過是一個廢物贅婿而已，白家賞你一口飯吃，已經是恩同再造，占你一幅畫怎麼了？犯得著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兒鬧出來嗎？你這是不把老爺子放在眼裡，也壓根就沒有為我們家的將來考慮過，壓根就是莽夫行為！」


  話是這麼說，但是針對這件事情，沈和茹沒有更多的地方可以苛責凌霄，這讓她很有一拳揮空的失落感，心裡的那口氣，總覺得不順。


  白雲山看向凌霄道：「凌霄，你媽說的沒錯，你以後做事情是要多多思前想後才對，不能再這麼衝動了。」


  「我已經不是傻子了，我會對自己的行為負責，」凌霄回道。


  凌霄的話，讓沈和茹立時抓住了機會。


  她冷笑一聲，看著凌霄道：「是嗎？聽你的話頭，你已經是個人了，不需要我們管了，是不是？」


  凌霄點頭道：「你們是長輩，你們的話，若是有道理，我自然會聽，但是如果壓根沒任何道理，那我也只能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了。」


  「好，既然如此，那我們就把話說開了，」沈和茹哼笑一聲，語氣突然變得嚴厲，喝聲道：「你站起來聽好了，不要坐在我的沙發上，你以為你是老太爺呢？」


  凌霄淡笑一聲，緩緩站了起來。


  他犯不著因為這種小事和沈和茹置氣。


  「有話您說，」凌霄回道。


  「首先，」沈和茹深吸了幾口氣，費力地揉揉眉心，這才沉聲道：「首先，你和書雪這個婚結得不明不白，從感情上講，我們全家都不能接受這件事情，書雪肯定更加不能接受，這一點你心裡應該很清楚。」


  凌霄點了點頭，回道：「我很清楚。」


  「好，你知道就好，以前你一直瘋瘋傻傻的，連句話都說不清楚，很多話沒法和你談，現在既然你的病好了，頭腦清醒了，那很多話，我們就必須得說清楚才行。」沈和茹繼續道。


  白雲山好奇地插話道：「凌霄，你的病不會再犯了吧？」


  「你這話不等於白問嗎？他怎麼知道會不會再犯？」沈和茹哼聲道。


  「我知道，」凌霄看著老兩口，堅定道：「爸，媽，你們放心，從今天開始，我不會再犯病。」


  白雲山疑惑道：「你怎麼知道自己不會再犯病？」


  沈和茹和白書雪也好奇地看著他，不知道他說話為何如此篤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