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1章 被迫墮胎?
“不怪你,薔薇小姐……”力明有種說不出口的內疚,他厭倦了這裏,他隻是想找個借口離開,所以才沒有阻止當初她的行為,“不關你的事,你毋須自責,一切都將結束了。力明叔年紀也不小了,讓我回家鄉養老,也未嚐不是一件好事,對不對?”
薔薇看著力明憨厚的臉龐,這麽多年,做一個使果樹不開花的園丁,也許更辛苦吧!
她忽然有些難過:“我要去找他……我要去找他……力明叔,我不會讓你白白丟掉工作的,這一切不該是這樣的……”
“薔薇小姐別……”力明喊不住薔薇的腳步,看著她匆匆跑去找黑先生的背影,不禁歎息,薔薇園終於花開,也算是彌補了他的遺憾吧,雖然馬上就要離開了,但他反而覺得整個人都輕鬆了。
“你開心了!”
待薔薇走後,黑嫂才現身,冷冷地看著力明,示意他跟她去隱秘的地方說話。
力明轉過身,看到黑嫂,心裏微微一慟,放下手中的鋤頭,點點頭,跟著黑嫂去了隱秘處。
“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我早就說過了,不要讓薔薇園開花,你偏偏不聽!現在好了,惹怒了先生,我看你怎麽收場!”黑嫂劈頭就數落力明。
“最壞的打算,也不過是將我趕出黑家,還能怎樣?”力明的聲音有些冷硬,看了看眼前他深愛了多年的女人,心越來越涼。
“這就是你的目的,對不對,你完全忘記我了,你不打算等我,你想要離我而去,任由我孤單地老死在這裏對不對?”黑嫂說著就如小女人般抽泣起來,她何嚐不是深愛這個男子幾十年,可是歲月總是會讓人不知不覺地改變,她對他的情誼是真的,然而,這都無法阻擋她對錢財的渴望。
“算了,我不想再跟你討論這些了。既然你在這裏過得很好,我還有什麽理由要你跟我一起走呢?”力明歎息搖頭,他老了,也累了,堅持了太多太多年,他已經感覺自己沒有力氣了。
“力明,我不是說了嗎,再等等,再等等,等梅玲嫁給了黑先生……”黑嫂急切地說著,她害怕力明放棄,這讓她不能忍受!
“等?我等了二十幾年,等得還不夠久嗎?你已經變了,變得貪慕虛榮,變得勢力惡毒,甚至還企圖要梅玲嫁給先生!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你一輩子就可以享受榮華富貴了,到那時,你以為你真的可以跟我在一起了嗎?恐怕更難了吧!”
力明打斷了她的話語,繼續說,“算了,我累了,我很清楚的知道,我們再也回不去了。你不再是當年那個願意陪我喝小米粥,過清貧艱苦的生活但是很快樂的小姑娘了,我們都變了……”
力明喃喃地說著,轉身離開,他已經給了她太多次的機會,曾經也為她做過傻事,可是如今,他再也無法等待下去了,二十幾年的歲月……
走著走著,他老淚縱痕,人生經得起幾個二十幾年的消耗?
他到頭來不過是空等一場,最後兜兜轉轉仍是孤獨的自己,什麽也沒得到。
罷了,就當他夢一場吧,最後還是塵歸塵,土歸土……
……
這廂,薔薇急忙穿過走道,直衝衝地闖進了黑閻爵的主屋。
女傭趕緊跑過來攔截薔薇:“薔薇小姐,先生剛回來不久,正在泡澡。”
“我不管,我要見他!”
怒氣是如此明顯地展現在她白皙的臉龐上,他該知道,薔薇園也有她的心血在!
他的狠心,在她被釘上十字架那次就已經見識到,可那是他和她之間的恩怨!
但是,這一次,他不該趕走力明叔,不該將那些無辜的花兒全部摧毀!
薔薇一邊說著一邊闖進了黑先生的房間,女傭跟在身後維諾道:“對不起,先生,我攔不住薔薇小姐……”
女傭不敢進黑閻爵的臥房,隻好退了下去。
薔薇直接衝進浴室裏,當她看到浴池裏,那個裸著上身,正在悠閑泡澡的精壯男子,不禁怒火中燒:“薔薇園花開,並不關力明叔的事!你不應該趕走他!那不是他的錯!”
連夜從新加坡趕回來的黑閻爵,看到薔薇怒氣衝衝地跑進來的時候,似是早有預料一般,微微挑起濃黑的劍眉,對她不敬的質問態度深感不悅:“一大早,就跑來跟我興師問罪,這就是你的態度,嗯?”
“我怎敢!”薔薇諷刺道,“高高在上的黑先生,無所不能的黑先生,隻要隨便下一道命令,薔薇園便可夷為平地,我怎敢對你興師問罪?!”
“你知道就好!”黑閻爵薄冷的唇角微微勾起,星眸裏閃過一絲狠戾,“力明失職,就該承擔責罰!就算你過來求情又能改變什麽?在我眼裏,你什麽都不是!”
他依然是那麽冷靜自持,悠然自得地從浴池裏緩緩站起來,完美如神宙一般的身體,毫不避忌地在她麵前裸露出來,若說女子有出水芙蓉,那麽他便可算是男子中的極品。
可,這樣一個外表俊帥的男人,卻是如此邪冷,令人發怵!
薔薇的心微微瑟縮一下,在看見他裸呈的身子時,仍會不自覺地撇開眼,“是,的確不算什麽!但我還是螳臂當車!我想問,到底要怎樣,你才肯留下力明叔?薔薇園花開這完全是我的主意,一點兒都不關力明叔的事!”
這時,他已經從水池裏走上岸來,撈過一條小毛巾遮蓋住重要部位,烏黑的發絲仍在滴水,冷冷的越過她的身子,走進臥房裏:“這麽說,你是來替他頂罪的?他該知道,我讓他存在那裏的價值,而不是讓他擅自做主!”
“讓他做一個不讓果樹開花的園丁,就是他的價值嗎?!在你眼裏,究竟容忍不了多少事啊!這個不許,那個不行,就連薔薇園都不準許花開,你……你……”她情急之下,變-態二字強忍著沒有說出口!
這個男人,做了太多令人發指的事,然而她卻根本阻止不了!
第一次,她恨自己的無能為力,恨自己無法逃脫他的掌控,眼睜睜看著他破壞她的樂園,眼睜睜看著薔薇園被夷為平地!
七年了,始終抱著期待薔薇園花開的心願,對那些樹木建立起來的感情,又豈是一朝一夕能夠言喻的?
“我如何?”他倏地轉過身,一把摟住她纖細的腰肢,用力深深吸一口她頸部的香氣,似是很享受這份純淨的清香,她不同於任何女人,這種香味是她僅有的!
“你、你放開我……”他突然欺近她的身子,惹來她一陣心亂,這男人總是毫無預警地撥亂她的心房,她恨得咬牙切齒的,卻無能為力!
她痛恨這樣的自己!
驀地,黑閻爵俯身,勾住她略帶蒼白的唇瓣,像是渴望了很久的滋味一般,熱烈地吻住她,直直叩進她的貝齒,纏繞住這個總是不乖的女人!
“唔……”薔薇抗拒著,卻被他緊緊扣在懷裏動彈不得!
她沒有忘記他的冷漠,她隻不過是他發-泄的女子,這又有何意義?
“唔……”放開!她在心裏呐喊著!
她不是他揮之即來呼之即去的女人!
當他發狂的時候,是她奮不顧身喚醒了瘋狂的他,然而,在她有難的時候,他又在哪裏?
他眼睜睜看著她被人釘上十字架,卻還殘忍的說著,這一切是她咎由自取的,隻因她不該脫離他的保護圈,所以他隻不過是借別人的手趁機懲罰她!
多殘忍的男人,不是麽?
就連聽見她有孕在身後,他仍然無所謂,什麽都沒說就匆匆走掉!
她直到現在,還記得那個背影給她帶來的痛楚,不知不覺眼淚就從臉頰上滑下來……
嚐到鹹鹹的滋味,他這才鬆開她冰涼的唇瓣,微微眯起深幽的眼眸,沉默了半晌,這才冷冷的說道——
“你說對了,寶貝,我就是這麽狹隘,我的眼裏的確容忍不下很多事情!”
他黑眸一閃,細細端詳了一眼她精致的臉龐,“我討厭花開嬌豔的景象,可是卻發現,你竟然比那些花兒還美,該拿你怎麽辦呢?毀容,好不好?嗬嗬嗬……”
驀地,他輕佻地笑出聲來,散發出陣陣陰冷氣息,惹來薔薇一陣驚慌!
“我懂了!”薔薇驀然領悟,咬牙嘲弄,“你容不下花開的美景,是因為太美的景象隻會更加映襯你的醜陋!”
她一字一句地吐出來,忽然有點明白這個男人了。隻是為何他會這樣複雜,她猜不透,也不想要猜!
“哈哈哈……”黑閻爵聽了她的話,不怒反笑起來!修長的指尖勾起她纖細的下顎,“敢說我醜陋了,看來膽子不小了,嗯?”
他又笑了。
有種攝人心魂的俊美。
薔薇愣怔的一下,可是他的笑,讓她心裏忐忑不安起來,似是有不祥的預感一般,睜著霧蒙蒙的眸子,想要努力看清楚他眼神裏透出來的東西。
她的話,的確沒有說錯。
他討厭一切美好的東西,那隻會讓他看後心裏發毛!
薔薇園,就該是殘敗的樣子!
薔薇園就隻配是一片破敗!
他永遠都不會讓它們開花,永遠都不會讓它們綻放!
“是啊,從鬼門關闖過來的人,不但膽子變大了,就連生死也可以置之度外了!”薔薇暗諷在新加坡被綁架的事情,眼裏是赤-裸裸的嘲弄。
“不錯,看來尹照天激發了你的膽量!不過,在我麵前,注意你的身份,如若被我發現,我的寵物開始懂得反咬主人了,那麽……我會毫不猶豫地拔掉‘它’的牙齒,剪掉‘它’的爪子!”
這些話,令薔薇一陣心毛。
然而,他接下來的話,卻更加殘忍——
“所以,當我的寵物不方便被我玩弄的時候……”他邪笑地勾起唇角,“我會毫不猶豫地掃除一切障礙物,包括懷有的孩子!”
轟——
她腦裏一陣眩暈!
頓時從頭涼到腳趾,刷白的臉蛋不可思議的瞪著眼前的男人!
喉頭仿佛被東西卡住,好半天,她幾乎都找不回自己的聲音!
“怎麽,傻了?”他嗤笑一聲,鬆開摟住她纖腰的手,卻發現她一癱軟,差點摔了下去,幸好他一把又撈住了,好看的眉頭不禁皺起來。
“你!你什麽意思!”薔薇顫抖著嗓音,沙啞地問道,心如刀絞般難受!
“寶貝,你這麽聰明,會聽不明白麽?”他冰冷的唇輕輕碰觸了她的唇角,隨即劃開,他不喜歡她有孩子,他隻享受跟她玩殘忍的遊戲。
他不喜歡孩子,所以很簡單,就是拿掉她腹中的胎兒。
掃除這個不受歡迎的障礙!
“啊……你瘋了!”薔薇哽咽起來,震驚,“那是你的孩子啊!”
她以為他隻是對她殘忍,卻沒想到,他對自己的孩子竟也是這般冷酷無情!
倏地,眼淚滑下來,她總算清清楚楚地認清了這個男人!他的眼裏,容不下任何沙子!
連自己的孩子也容不下!
“那又怎樣!我已經聯係好醫生,今天就帶你去墮胎!”
他不屑地挑眉,在他的世界裏,從來不看重生育的事情,反正他也隻是個行屍走肉,他不需要任何人為他生兒育女!
捂住嘴,薔薇逼自己不要哭出聲來……在他麵前,她不想連那點殘存的尊嚴都輸掉!
深呼吸一口氣,她淡淡地吐道:“如果我不肯呢?”
倏地,他的冷眸裏射過一道冷箭:“你知道我有得是辦法!”
是的,對付一個孕婦,隨便一個手段就可以導致流產,她根本沒有抵抗的能力!
而他安排她墮胎,隻是找了一條自以為對她最安全的方式拿掉胎兒!
隱忍著眼眶裏的淚水,她的心漸漸冰涼……
當嚐過他一次又一次的殘忍之後,她不確定自己最後還剩下些什麽,一顆心早已在懵懂不知的少女時期遺落,如今待她想要尋回的時候,已是傷痕累累。
她不禁問著自己,為何這般癡迷,這般愚蠢,竟愛上這無心的禽-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