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3章 我們,彼此仇恨
薔薇應允,跟著Dick來到嶽信陽的大辦公桌麵前,不安地坐下。
“曼薇,這份合約你看看。”嶽信陽從抽屜裏拿出合約,遞到薔薇麵前,內心焦急得等著她點頭。
薔薇沒想過還要跟他們簽約,有些猶豫,她隻是純粹想幫哲也而已,但是又不想讓哲也誤會她什麽,可是……簽約……,接過嶽信陽遞來的合約,她漫不經心地翻了幾頁。
嶽信陽已經笑得合不攏嘴了。抄起桌上的電話,正準備打給秘書,讓秘書再泡三杯咖啡進來的,誰知——
“哎呀!”
他過於興奮,不小心將電話旁的茶杯給撞翻了,順帶撞翻了立在一旁的相框,茶水濺了出來……
“瞧我這個粗人。”嶽信陽抱歉地笑笑。
薔薇立即反應過來,急忙抽出手邊的紙巾擦拭起溢出來的茶水,將相框也順帶擦拭一遍,溫柔的微笑道:“沒關係,嶽總……我想簽約的事——”
她有些為難地低下頭,下意識地將嶽信陽的相框擦拭幾遍,好似這樣可以給她勇氣一般,“我暫時……還不能考慮。”
“啊?”嶽信陽頓時臉色慘白!
Dick倒是很平靜,因為曼薇也曾拒絕過他。
“可是曼薇小姐,這份合約給你提供了很優厚的條件,你不簽約是損失啊!”
嶽信陽極力勸說。不僅如此,盛世也是損失呢,沈曼薇絕對有做第一名模的潛質,他就是想簽下她,重新打造她,屆時肯定會風靡!
薔薇搖搖頭,安靜的性子令她很少拒絕別人的請求,可是這次,她堅持自己的決定。
她擦拭完手中的相框,正準備放回原位,驀地,被相框裏一個熟悉又陌生的人影吸引住了——
她細細盯著相框裏的人影,情緒有些激動地問道:“嶽總,這裏麵的人……”
她可以肯定,其中有一個人是嶽信陽自己,並且是很年輕的時候照的。
“你是說照片裏嗎?嗬嗬,這可是當年我在巴黎留學的時候,和一幫朋友拍的照片,如今都有十幾年了,不過可惜的是,有些朋友已經不再了。”嶽信陽深有感觸的歎道。
薔薇的心猛然一緊,這照片的背景分明就是巴黎的埃菲爾鐵塔!
照片裏大約有四五個男生和一個女生,其中一個男生是嶽信陽,而照片裏唯一的一個女孩子,緊緊依偎在另一個男生身旁,笑容是那麽甜美……
薔薇略帶緊張地問道:“這裏麵的這對情侶,看起來很登對呢,他們也是嶽總的朋友麽?”
“你說的是耀司和雅歌?是啊,他們都是我的朋友,當年我們是一起在巴黎念書的同學,唉,可惜……”嶽信陽微眯著眼眸,似是回想起多年前的往事。
“可惜什麽?”薔薇的心繃得緊緊的,她沒想到嶽信陽竟然是黑先生哥哥的同學!
原來,他們叫耀司和雅歌……
“可惜……”嶽信陽驀地打住,“嗬嗬,曼薇,都是些陳年往事了。我們還是來談談合約吧,裏麵的條件你看看,如果有什麽不滿意的,你盡管開口,一切都好商量的。”
“可是……”薔薇垂下肩膀,將那張照片放回原位,媽媽曾讓她記住的臉龐,巴黎別墅的油畫,如今,又看到嶽信陽桌上的相片,這之間究竟有什麽連係嗎……曾經發生過什麽?
“不如這樣吧,曼薇,合約你先拿回去慢慢研究。不過一定要跟我們隨時保持聯絡,別像上次那樣,手機打爆了卻沒人接聽,好嗎?”Dick溫和的對薔薇說道,他看得出她似是有難言之隱,不想太逼著她,畢竟一個有靈魂的模特兒,必須要在完全放鬆的狀態下工作,才能釋放最美的瞬間。
“Dick!”嶽信陽有些不悅,這裏什麽時候輪到他做主了?
“嶽總,曼薇既然今天肯主動來找我們,就表示她很有誠意願意做‘妮裳’的代言人,況且明天不是要趕拍一組寫真嗎?”Dick知道嶽信陽性子急,可是他希望是以更平和的方式,“曼薇,明天‘妮裳’將要推出一組新係列,你能過來拍組宣傳照麽?”
“謝謝你Dick。”薔薇對Dick投以感激的眼神,繼而鼓起勇氣對嶽信陽說道,“嶽總,實在抱歉,我想我並不適合做你們的簽約模特兒,而且我也隻是想盡我所能幫‘妮裳’一點忙。上次因為臨時去巴黎,忘了帶手機,不過放心吧,我會跟你們保持聯絡的。明天的拍照,我想應該沒什麽問題。”
她僅能做的就是這些,因為她不能確認自己是否真能幫到‘妮裳’,她也隻是想試一試。
嶽信陽沉思了一會,無奈之下隻好點頭:“曼薇,這次可不準再耍我們了哦。行吧,你說如何就如何了。我盡管期待明天你的表現好了。”
薔薇點點頭:“謝謝你們。那就這麽說定了。打擾了,我先回去了。”
“曼薇,我送你。”Dick紳士地站起身。
“不、不用了,我自己打車回去就好。”薔薇委婉地拒絕了Dick的好意。
原諒她沒辦法向他們坦誠。
如果告訴他們,她住黑家的話,恐怕會嚇到他們吧。
站起身,她若有所思地再看了一眼桌上的相框,想要問出口的話,卻又不好意思說出來。
隻得作罷,轉身朝他們道別,離開了嶽信陽的辦公室。
……
回到黑宅,已經是傍晚,天色全黑。
薔薇背著書包朝獸醫住的宅區走去,心急的想要去看看小可憐的傷勢,這幾天來,她都格外記掛它。
無奈,被一條黑影擋去了去路!
“去哪裏了?”
森冷的嗓音響起,黑閻爵倏然出現在薔薇麵前,嚇了她一跳!
見到是他,心又莫名疼痛起來,薔薇不理他的質問,避過他擋住的身軀,繼續往前走。
“該死的,沈薔薇,你若是再漠視我的話,我馬上叫人將那條狗去人道毀滅!”
黑閻爵氣急敗壞地追上她,攔住她的去路!他不知道原來她可以這麽倔強!
從斯密斯·喬頓家裏回來之後,她就沒給過他好臉色!
天殺的,左藤哲也對她來說就這麽重要嗎?
他氣得發狂!
“好啊,你順帶也叫人將我一同毀滅吧!”薔薇柔聲回答,說出來的話卻篤定得讓他發毛!
俗話說,有錢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
對於黑閻爵這種橫行霸道的有錢人,薔薇現在就屬於不要命的。
黑閻爵一聽,臉色鐵青。
要是心髒稍微弱一點點,估計都被她氣死了。
他惱怒了,一手把薔薇抓了起來,扛在肩頭,無論薔薇怎麽反抗都無濟於事。
“你放開我,放開我。”薔薇不停的叫喊著,但黑閻爵絲毫不鬆手,轉身走向薔薇住的小木屋。
“我養了你七年,這就是你對我的回報?頂撞我,違抗我,甚至是背叛我!怎麽姓沈的通通都是忘恩負義的狗東西嗎!我今天就要讓你看清楚,我可以給予你一切,同樣,我也可以沒收你的一切!”黑閻爵一邊走,一邊凶狠的說著。
薔薇被他那駭人的模樣嚇到了,他的瘋狂總是令她驚駭,她害怕他會做出更偏狂的舉動。
反正,他就是要不顧一切的毀了她!
很快到了小木屋,黑閻爵“砰”的一腳踢開-房門,把薔薇狠狠一扔,甩到了靠近木窗的床鋪上。
“啊……”
這一摔,薔薇天旋地轉,差點眩暈過去。
“這就是你的小天地?一回來就急著要往這裏躲是不是?但是這裏不屬於你!”
說罷,他蠻橫地一腳踢翻了床邊的小桌子、小凳子。
咣當一聲!
桌子上的東西撒了一地。
“你現在翅膀長硬了,想要飛了!也得問問我同不同意!”
“啊——你要幹什麽!不要……住手……”
薔薇看著他瘋狂地摧毀著她的小木屋,不禁惶恐起來!
掙紮著眩暈的腦袋,從床上爬起來,試圖阻止他的毀壞行動!
這裏的每一處都是她七年來悉心布置的,每一個擺設都是令她充滿溫暖的,她試圖將小木屋布置得像‘家’的感覺,即便它是那麽小,即便是它遠遠比不上黑家的豪華主宅,她也依然熱愛自己的小窩!它是薔薇園裏臨時搭建的休憩場所,她這一住就是七年,小木屋幾乎見證了她所有的成長歲月,這裏是她的根啊!
“沈薔薇,我不信你什麽都不在乎,我不信我治不了你!”
他惱怒地狂吼道,不容許她脫離他的掌控半分!
順勢在散落滿地的物品中找到三條繩子,在薔薇還沒有清醒過來前猛的將她的雙手綁在一起,固定在床頭,兩隻腳也分別綁在了另一端床頭的兩邊,將她呈‘人’字形綁緊在床上!
“啊……你住手!放開我……”
這熟悉的畫麵,曾經讓她驚恐的一幕再次浮上心頭!
他也曾那樣綁過她,甚至還用皮鞭狠狠抽過她的身子!
不要……
恐懼的淚水滑出眼眶,她激動地抽泣道:“你何不幹脆殺了我?!”
“我不會這麽便宜你!你想死我就偏偏不讓你死!”
說罷,他欺向前——
嘶——的一聲!
將她的衣服全部撕爛,碎片甩到滿地都是!
“違抗我就要付出代價!”
說罷,他一把將小木床抬起來——
重重地豎立在地板上!
被綁在床上的薔薇也跟著直立起來,身子如吊著的、等著被人任意宰割的小羊一般!
他的羞辱層出不窮,永遠將淩虐她的招數做到極致!
薔薇因為他驚恐的動作,嚇得眼淚直流!
泣不成聲!
“怎麽,現在學會乖了嗎?
黑閻爵轉身,看著她的小木屋,暴怒的脾氣又把她剩下來還完好的衣櫃、物品櫃也全部推翻在地!
一時間,整個小木屋滿地狼籍,他勢要毀掉她辛苦建立起來的小‘家’!
薔薇咬緊唇瓣,暗示自己不要怕!卻止不住心痛的淚水,這裏的每一件物品對她來說都有著深深的感情,可是,他執意要毀掉這些!
痛苦的閉上眼眸,她強忍著痛苦,告訴自己要微笑,微笑!
沈薔薇,不要懼怕,要微笑!
“嗬嗬嗬……”想著想著,她就笑出聲來,越笑越是淚流滿麵。
“該死,你還敢笑!”黑閻爵騰的衝過去,緊緊扣住她的頸項,讓她笑不出聲來!
“咳咳咳……”
可她唇角的那抹弧度卻始終揚起,淚眼婆娑中,隱隱投射出來的恨意,他收到了!
“很好,就是這個眼神!”他嘴角忽然噙起一抹冰冷的笑意,“恨我了,哈哈哈!我就是要你也有這種感覺!因為我——”
他驀地頓住,很輕易就被她挑起最原始的征服!
薔薇被吊在床上,很難受,他把床整個兒立起來,她就像是刀俎上待宰的羔羊,任由他宰割!
“啊……”
無論多疼痛,隻要他想,她就得承受!
黑閻爵很滿意她的叫聲,不帶絲毫感情,冷血地繼續吐道:“因為我也非常恨你!一個人恨始終是寂寞的!還不如彼此恨著,這樣快意多了!現在,沈薔薇,我終於看到你也開始恨我了,哈哈哈,太痛快了!”
“嗚……”薔薇艱難地忍受著他的欺淩,她心痛的是他非要打碎她美好的夢。
從小對他的愛慕,到此刻的恨惡,痛心的不單隻是他殘忍的對待她,而是……
而是他肆意踐踏了她對他的好感,對他的癡迷……
……
……
——薔薇日記(14)——
我對他的夢,終於在這一刻被他親手毀滅!
他淩辱我,痛罰小可憐。
如今,再一次毀掉我七年辛苦建立的小家園。
他輕易毀掉了我最在乎的東西。
心痛難以言喻,他就是執意要我也恨他,執意要讓我痛苦地麵對他!
身心都不得安寧!
他說,一個人恨是寂寞的,不如兩個人恨!
所以,他要我們彼此仇恨著,仿佛這可以增添他的快-感。
隻是,他到底恨我什麽呢?
回想起巴黎別墅裏的那幅油畫,嶽信陽竟然是耀司和雅歌的同學!
媽媽,你當年到底要我記住些什麽啊?
為什麽你從來不肯告訴我?
莫非……
莫非耀司才是你的愛人?
那麽,誰才是我的親生父親?
——薔薇日記(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