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被囚

  她腦中反複回憶著,從前,澈戴著麵具的影像……


  她一遍一遍地複習著那個麵具冷獸的一切,卻不知道,她也終有被套上麵具的一日!

  忽然,‘咣當’幾聲,似是鐵門鎖扣的聲響。


  接著,嘎吱,地下室的門被人推開,迅速走進幾個穿著製服的女人——


  “上頭有令,要將這個女的帶去清洗,今晚有一個很重要的飯局!”


  領頭的女人用俄語說完,其他幾個點點頭,紛紛圍到蔚晴身旁,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地板上那軟虛弱的女人……


  蔚晴半睜著眸子,許是吸入太多迷香的緣故,軟的她有些使不上力氣。


  隻看見那幾個穿著製服的女人,胸前佩戴的LOGO,清晰地標著‘姆達宮’!

  她來莫斯科之前,就專門查了這幾個俄文,因此可以肯定,這幾個女人是來自姆達宮的人。


  或許那幾個女人被她臉上的麵具嚇到了,遲遲不敢彎下腰做事。


  “別磨蹭了,上頭交代過了,我們要盡快,否則小心被開掉!”領頭的女人吞咽了一下,催促了兩句,然後趕緊彎下腰身,托起蔚晴的肩膀。


  其他女人不敢再猶豫,紛紛托起蔚晴的手臂、腰身、腿腳……


  “你們……”英語從她口中逸出,她的聲音有絲乏力,透著不安的驚恐,整張麵具箍得她連做個表情都非常吃力,“你們要帶我去哪裏?”


  其中一名女人低斥一句,“別問這麽多,要想保住自己的性命,就乖乖的一句話都不要問!”


  或許這也是她們在姆達宮的生存守則,雖然不知道這個被扣上麵具的女人的身份,但她們聰明地知道,不該問的,一句話都不會多問!

  “不……你們一定是弄錯了……”


  蔚晴被她們幾個輕而易舉地加起來,輕盈的身子如同柳絮一般。


  她身上穿的還是她在莫斯科機場的那身衣裳,不曾被人換過,可是厚重的外套卻被人剝了,隻剩單薄的毛衫。


  她慌亂地想要掙紮,卻渾身無力,隻能眼睜睜看著她們將她抬出地下室。


  一路上,她快速看著四周的一景一物,如果這裏就是姆達宮之內,那麽,她突然被人襲擊、打暈、被扣上麵具的一係列遭遇,或許與喬治的死亡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究竟是什麽人,要這麽殘忍地對待她?!

  澈……?

  她在心底冷抽一氣!

  不願懷疑他,可是……她失約了整整一年,甚至躲在他永遠都抵達不了的炎熱城市,他難道……怨恨她?

  可是他手下眾多,若他要抓她回來,大可以叫奇峰去巴士拉!


  如果不是澈,那會是誰呢?

  被扣上麵具這麽殘忍的手法,究竟是誰要如此對她?

  “叮!”一聲,電梯到了。


  她緊接著被那些女人抬進電梯,離開迷香的味道。


  她的體力正在逐漸恢複,透過清冷的麵具,她看著電梯牆上的數字,-3,-2,-1,1,2……


  一層一層逐級遞升!


  那麽,方才她所處的地下室,應該就是地下三層!


  心噗通、噗通不停跳動著,攢握的掌心,冒出一層濕冷的薄汗,麵具下的她,怕是早已冷汗涔涔……


  “叮!”七樓到了。


  她再被那些女人抱出電梯,然後通往一條長長的走廊,期間,並沒有遇見任何人。


  走廊裏,監視器的探頭隨處可見。


  終於,將她帶進走廊最尾的一間房中——


  開門的是一位瘦瘦的穿和服的女人,化著一臉粉白粉白的妝容,恭敬地躬了躬身子,用流利的英文說道,“把她帶到浴室去吧。”


  “是。”女人們點頭應允,將蔚晴直接抬去浴室。


  蔚晴的心猛然一沉,她的視線一直望著那個和服女人,直覺眼前這個容貌漂亮,卻化著如同日本藝伎一樣濃厚妝容的日本女人,有種讓人不寒而栗的寒意。


  “放開我!我自己可以洗澡!我自己能走!”她大聲朝那日本女人喊道。


  日本女人揚眸,眸光裏有絲不可思議,她嘴角勾起一抹獰笑,叫住抬著蔚晴的那般人,“那就讓她自己去清洗幹淨!記住,裏裏外外,要清洗得一、幹、二、淨!”


  順應日本女人的話語,幾位俄級女人點點頭,倏然鬆手——


  咚!

  蔚晴悶哼一聲,那突來的失重,讓她掉落在地板上,幸好地板上鋪著地毯,否則真能摔斷她的腰骨!


  她全身乏力地幾乎站不起來,但咬緊牙關,腦中唯一想的便是如何逃脫,就算死,她也絕不能死在這不明不白裏!


  她不能死,至少……在她還沒見澈最後一眼之前,她不想自己死!


  卻連續踩了幾次,她根本使不上力氣,差點逼出眼淚來!

  “怎麽,爬不起來?”日本女人用英語諷刺道,“世界上就是多了你們這些女人,假惺惺地扮可憐,以為這樣就能圈住男人的心了?嗬嗬嗬……”


  一陣詭異的笑聲從日本女人口中逸出,她一步一步邁進蔚晴,彎下腰身,從和服的腰際,掏出一把鋒利的小刀,貼上蔚晴冰冷的青銅麵具,臉上粉色厚重,得意的獰笑使得日本女人看起來猙獰至極!


  蔚晴咬緊牙關,怔視著她的小刀,不寒而栗!


  “我並不認識你們!而且,我也隻是一個微乎其微的小人物,你們抓了我,又有何用?”


  蔚晴抖著嗓音,身子悄然地往後挪,眼前這日本女人,眼底似是有種令人窒息的風狂,仿佛隨時便會發作一般!

  “用不著認識,因為——這世上很多人本就該死!沈薔薇是其中一個,不過,她比你好運,她時刻有個男人保護在身邊!至於你……”日本女人陰笑著,“就沒這麽走運了!”


  蔚晴擰著眉,麵具下的她,無論做何種表情,也沒有人看得見!

  沈薔薇?不就是那個名模沈曼薇麽?

  “對不起,我並不認識你口中的沈薔薇,如果你要找她報仇,我想你找錯了對象!”蔚晴盡量逼自己冷靜,麵對這樣一幫女人,她除了盡力不惹怒她們,什麽都做不到!

  “不,我沒找錯!要怪就要怪你自己命不好,誰叫我這次遇上的男人是他呢……”


  日本女人抓著刀柄,在提到‘他’的時候,她眸子中散發著光芒,接著,在蔚晴的麵具上來回劃了幾刀,“嘖嘖,你真該感謝這麵具替你擋了幾刀,不然,刮花了臉蛋兒,怕是沒人敢要了,哈哈哈……”


  蔚晴倒吸一口冷氣,眼前的女人有種不可理喻的瘋癲,她努力壓抑著自己的情緒,盡可能地冷靜道:


  “到底是誰!抓我的人究竟是誰,你知道是不是!”


  日本女人彎著唇角,勾出一道陰冷的弧度,刀柄瞬間抵在蔚晴的脖子之上,陰惻惻地說道——


  “關於這個,我是不會告訴你的!如果你要喬伊斯.威治的母親安然無恙,就得乖乖聽話照做!”


  蔚晴一驚,果然,她們和喬治的死脫不了幹係!

  這個日本女人主動提到喬治的母親,就必定有十足的把握來要挾她,然而,她也不是被嚇大的!


  和澈經曆的那些歲月,在槍口下逃過劫難的她,又怎麽會如此輕易被她們嚇唬到!


  “哼!我怎麽知道你們是不是在唬我!見不到喬治的母親,休想我會聽你們的!”


  日本女人恍然一怔,隨即低笑開來,刀鋒觸到她的青銅麵具上,砰砰作響!

  “不錯嘛,有種哦!”她咬牙笑道,接著從和服腰際的口袋裏掏出一隻手機,打開視訊電話,然後,日本女人將電話湊到蔚晴的眼前,用力揪著她腦後的發絲,“是不是真的,你跟她交流交流便可!”


  忍著發絲扯著頭皮的疼痛,蔚晴看到電話鏡頭裏,是一位被綁在椅子上的婦人,容顏雖然有些蒼老,她仍是一眼認出,這位婦人就是她之前在喬治保險櫃裏看到的照片裏的喬治母親!

  咬緊牙,蔚晴對著電話用英語喊道:

  “哈羅,哈羅?請問是喬伊斯.威治的媽媽,是麽?”


  她記得,喬治在日記薄裏寫過,他的真名叫喬伊斯.威治。


  叫了好幾聲,鏡頭裏的婦人才有些反應,無助地張望著,她本身看不見蔚晴,隻能聽見房間裏喇叭裏傳出蔚晴的聲音,急忙地回應道,“是的!喬伊斯,喬伊斯……我的孩子,你在哪裏?”


  說不到兩句,婦人便低泣起來,恐懼和害怕這些日子以來已經將她折磨得精疲力盡!

  蔚晴一陣鼻酸,不忍地望著鏡頭裏蒼老的婦人,不忍告訴她喬治已經遇害,隻能安撫道,“你別擔心,喬伊斯很好。他拖我告訴你一聲,千萬要挺住,他一定會來救你,你千萬要挺住啊……”


  啪嗒一聲!

  不等她說完,手機收線!


  “人你見到了,活生生!”日本女人陰笑著,“不過,如果你不乖乖聽話,我可不敢保證接下來,她會不會死翹翹!”


  蔚晴冷抽一氣,閉上眼,用力收回麵具下的眼淚,她抖顫著手指,握成拳頭,再緩緩睜開眼睛,“說吧,你們要我怎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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