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脫與扒

  “不管!我幫過你一次,你還欠我一次!”唐納堅決。


  在危機關頭,人們通常會變得很自私,這在他們身上足可以體現。


  況旋舞不服氣地癟了癟嘴,慢吞吞地將她名貴的高跟鞋脫了下來!


  很快,遊戲在進行到十幾局的時候,唐納已經輸的一幹二淨!

  況旋舞僅穿著一件可憐的內依,還是黑色雷斯的那種!


  實在看不出來,昔日一臉強勢的況旋舞,內在美居然是這麽悶騷!


  然而,慘淡的並非唐納和況旋舞兩個人,蔚晴和夏倩也是!

  她們方才贏回來的東西,全部被況希澈轉走了。


  唐納已是一條小毛巾遮身,況旋舞隻剩內依褲,蔚晴和夏倩亦是內依褲蔽體,甚是狼狽!

  仿佛這個遊戲,冥冥中就注定好了似的——


  六個人裏麵,奇峰仍是衣裝筆挺,而唐納的那一千萬籌碼也已納入了況希澈的囊中,他絲毫未損。


  第十九局,再次,輪到唐納轉盤!


  唐納已經按捺不住,方才身旁親親我我的應召女郎,也早已被他踢到一邊,不服輸的叫囂著:“臭小子,我一定要扒光你的衣服!”


  在手掌中吹了一口氣,仿佛這樣可以給他帶來力量,唐納將轉盤一抽!

  箭頭迅速飛轉起來,劃著一道道圓軌,最後,

  紅色箭頭指向——蔚晴的方位!


  蔚晴冷抽一聲!

  “該死!為什麽不再過去一點!”唐納低吼一聲,他的目標是況希澈!


  轉到蔚晴有個P用!

  唐納根本不稀罕蔚晴脫什麽內依褲了!

  “你!趕緊給我扒了!”唐納不耐。


  握緊拳頭,蔚晴纖瘦的肩頭在輕顫!

  撫著胸前僅有的內依,她咬了咬唇……


  “需不需要我來幫你脫?!”唐納邪惡地叫道。


  況希澈贏得缽盆滿載已讓他極其不爽了,他已經沒有耐性等待蔚晴猶豫,一邊說著就要站起身子,轉到蔚晴那邊,準備親自動手撕下她的胸衣!

  “不!我自己來!”蔚晴急切地喊道,阻止住唐納的邪惡!


  夏倩不安地看了一眼蔚晴,氣息有些不穩地吐道:“小晴,讓夏媽來吧,反正……夏媽也做了這麽多年,不在乎這點名節!”


  夏倩說著就要抽自己的胸衣,蔚晴握緊了她的手,“不要,夏媽,別這樣!我有辦法,我有辦法!”


  褪衫,尤其在眾目睽睽之下褪衫,這意味著什麽?

  是她僅有的尊嚴和聖潔!


  她絕不可能讓夏媽替她承擔,畢竟夏媽是她的養母,這份恩情甚至是勝過生母啊!


  “快點!”唐納催促著。


  “……”況希澈卻仍是像尊冰雕那般,高深莫測地坐在蔚晴對麵,不聲不語。


  “主人……”奇峰也有些耐不住了,小聲地朝況希澈喊道,這場遊戲真的可以停止了,畢竟這樣羞辱蔚小姐,奇峰也不忍心。


  卻沒想到況希澈揚起手,對蔚晴冷聲吐道,“脫了!”


  “……”蔚晴隻覺著心底一陣抽痛!

  沒有由來的,僅僅因為況希澈那沒有溫度的兩個字!


  他讓她脫了!

  那代表著,他要她徹底扒下她僅有的尊嚴,以這種哧裸的方式羞辱她,羞辱她像個妓一樣,廉價而卑賤!

  就在猶豫間——


  唐納嘴角閃著刺激興奮的笑容:“不肯脫,還有一個辦法!”


  “什麽?”蔚晴看到唐納那嘶的陰笑,胸口一陣緊縮。


  “扒指甲!”


  幾聲抽氣聲響起!

  不光是況旋舞,夏倩,就連奇峰就暗暗嚇了一跳!

  早就聽聞唐納變態,可沒想到變態得這麽殘忍!


  “……”蔚晴的心仿佛被刀愣生生割開一道口子!

  她不知道自己的眼神為何會不經意地探向況希澈……


  或許打心底裏,在最脆弱的時候,她會不自覺地想要向他尋找著安慰。


  然而,她恐怕自不量力了!


  那冷獸一副事不關己的神態,寒了她的心。


  唐納像是聞到刺激的血腥味道那般,慫恿著:“你要麽扒光,要麽扒自己一顆指甲,自己選!”


  扒光?扒指甲?


  蔚晴淒冷地垂眸,細細端詳了一眼纖長的手指!


  扒光,即扒掉她僅有的尊嚴。


  那麽,如她這般倔強的女人,她會選什麽?

  蔚晴閉上眼,忽略那心痛的滋味,深吸一口冷氣。


  她漸漸睜開眼,揚眸,凝望了一眼況希澈,清冷地說道:“請給我一把夾鉗。”


  然而,她在況希澈的眼神中,波平如鏡,仿佛他對她的決定絲毫沒有情緒的浮動。


  反而,他抿了抿唇,朝奇峰點點頭,“去找給她。”


  奇峰嚇了一跳!

  但不敢多嘴,隻能照做。


  不一會兒,奇峰拿著夾鉗來了,放到蔚晴的手裏,仍有些不放心:“蔚小姐,你真的確定這麽做麽?如果你求饒……”


  “奇峰!”況希澈打斷了奇峰的話語,“這是她的選擇,讓她去承受!”


  很冷很冷的一句話,如同蔚晴手中那把冰冷的夾鉗那般,從掌心一直涼到她的心底。


  “不……小晴,你的手……是用來彈鋼琴的……那麽,那麽美的一雙手,怎可以……就這樣破壞?”


  夏倩焦急地想要阻止她,卻因自己的體力早已透支,根本無法拿到她手中的夾鉗!

  “沒關係的,夏媽!我挺得住!”蔚晴握著夾鉗,閃躲開夏倩伸過來的手!


  “不可以!我脫……我脫……”


  夏倩老淚縱橫地就往自己身上扯……


  沒有人會理解,夏倩一個做了數十年妓的女人,在從良之後,再次要在男人麵前脫光自己,是多麽可怕的一件事!


  那會為自己帶來多少心酸的往事,那會給自己的心靈上造成多麽大的遺憾,尤其是在女兒麵前!

  妓也有貞潔。


  或許這聽起來可笑,正因為這些是她們缺失的,所以才會是她們心底裏的刺,心中放不開的結!


  漂白了再被染黑,這被漂白的過程有多艱難,隻有她們自己明白!

  “不要!夏媽,我不要你這樣!我們有尊嚴呐!如果這是他們要的,我照做!隻要你平安!”


  她懂夏媽的,那麽多年沒有尊嚴沒有人性的生活,好不容易找回來了,又怎能再次麵臨那樣的羞辱?

  更何況,夏媽對她的恩情,又怎允許她犧牲自己的養母?

  蔚晴急忙抱住夏倩,眼角的淚水沒有預兆地滑落下來。


  她握緊夾鉗,不敢再有一絲一秒的猶豫,用右手迅速架起自己左手的指甲,咬緊牙關,用力一抽——


  “啊……”


  鮮血如注。


  那血肉模糊的指甲,從身體上硬生生給扒下來,需要下多大的力氣,需要狠下多大的心!

  她對自己,居然可以殘忍到這麽極致!


  隻因為,她有她的堅持!


  一如對況希澈!

  她寧可犧牲她賴以彈琴的手指,她寧可犧牲她身體上的疼痛,也不願將自己剝幹,沒有尊嚴地袒露在眾人麵前!


  那是她心底多年的情結,又怎會容忍自己,為了一個小遊戲,就犧牲掉她努力多年的聖潔?

  那痛徹心脾的喊叫!


  那聲音,在空氣裏淒愴地回蕩!

  血色隨即流淌出來,還有幾絲血跡飆到了況希澈的銀色麵具之上!鮮紅紮眼!


  “……”蔚晴已是滿頭大汗,蒼白的臉上淌著未幹的淚痕。


  夾鉗猛地從她身上落下,血色劃過她的軀體,染紅了她白皙勝雪的肌膚……


  “天呐,蔚小姐!”奇峰第一個迅速做出反應。


  趕緊命人將止血藥和紗布拿過來,快速轉到蔚晴這邊,想要替她包紮起來,“蔚小姐,你這是何苦?”


  “奇峰!”卻沒想到,況希澈冷聲製止了他!

  “可是主人,蔚小姐不盡快止血,傷口很容易發炎的!”奇峰真的忍耐不住了。


  他明白,主人是極端又極致的人,若寵愛,是極致的寵愛;若殘忍,亦是極致的殘忍!

  “那又怎樣?別忘了,這是她自己的選擇!”


  彼此折磨與被折磨,誰都無法喘熄,卻誰也不肯讓步。


  這是她自己的選擇!


  況希澈冰冷的話語掃過蔚晴脆弱的耳膜!


  她的手指已經痛到麻痹,隨著心底那浮起的巨大空洞,她眼淚決堤!

  這的確,是她自己的選擇!

  深深凝望一眼況希澈的麵容,她的心一寸一寸悲涼著……


  夏倩在下一秒,二話不說搶過奇峰手下的止血藥和紗布,顫抖著握起蔚晴那早已被鮮血染紅的手,快速給她灑起藥粉來。


  灑著灑著,鬥大的淚珠從夏倩的眼眶裏盈溢出來,卻仍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蔚晴扯著唇,另外一隻未受傷的手,拂過夏倩褶皺的淌著眼淚的臉頰,聲音裏有絲沙啞的哽咽:“我沒事,夏媽,別擔心我……”


  “哈哈哈哈,鷹,你也太不憐香惜玉了,好好的一個美人兒,折騰成這樣也真是讓人心疼呢。”


  唐納陰惻惻的笑著,眼眸中放肆地露出邪佞的因子,睨著蔚晴鮮血染紅的手指。


  況希澈卻冷笑一聲:“舅舅似乎忘了,扒指甲這種血腥遊戲,可是你本人提出來的!”


  “啊哈哈?我隻是沒想到蔚小姐會寧願扒掉指甲也不肯脫衣服嘛!”


  唐納幹笑著,微眯著的眼睛裏露出絲絲報複的塊感,他可沒忘記,方才蔚晴踹他身下的那一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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