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 老太太
“昏睡百年，國人漸已醒，睜開眼吧，小心看吧，哪個願臣虜自認，因為畏縮與忍讓，人家驕氣日盛，開口叫吧，高聲叫吧……”
歌聲響起，而電視裏麵的畫麵也出現了，雖然是黑白電視，但這時候的牛咬根卻看的津津有味。
不多時，圍著圍裙的張翠紅已經走了出來，手裏麵端著一碗青菜圓子，熱騰騰的院子散發著鮮香的味道，立刻讓牛咬根食指大動。
牛咬根說道：“姐，你這手藝真好，圓子搓得也好。”
“嘻……我不僅僅會搓圓子，我還會搓丸子。”張翠紅狠狠的看了一眼牛咬根，那眼神很可怕，充滿了某種難以言狀的意味，就好像是要吃了牛咬根似得。
牛咬根倒是沒介意，因為視線都被電視吸引了。
張翠紅又拿出來一瓶白酒，她說道：“來，喝點酒，晚上這天氣冷。”
“我喝不來酒。”牛咬根說道。
“凡事都有第一次嘛，你一個大老爺們，怕啥咧？以後你去城裏找工作，去應酬啊，那都得會喝酒，姐姐這是在教你。”張翠紅說道。
她很熱情，已經給牛咬根倒了小半杯。
而牛咬根吃一口圓子，咪一哈白酒，一時間體會到了不一樣的滋味。
然而他沒喝過酒，這點酒下肚，他就有點上頭了，而張翠濃見狀大喜，立刻貼上來說道：“你怎麽了？生病了？臉那麽紅。”
“我……我好暈，哎呀……天不早了，我得回去，我奶奶一個人在家裏咧。”牛咬根說道。
“回什麽回，你喝了酒再趕夜路不安全。”張翠紅又靠近了幾分，“咬根啊，你在學校裏有沒有相好呀？”
這問題立刻問倒了牛咬根，的確在學校裏有人處對象，都是背著老師們的，他也想，但自己長相平平也沒那個機會：“沒，我連女孩子手都沒拉過呢。”
“喲，還是隻童子鴿，我瞅瞅，真的假的。”說著，張翠紅就開始扒拉牛咬根的衣服，牛咬根一個迷糊，竟然摔在了地上，此時他發現張翠紅忽然很好看。
然而張翠紅卻是開始啃咬他的臉，當然也是輕咬，然後將牛咬根的手往自己懷裏塞，牛咬根此刻腦子裏也是一片空白，然而就在這天夜裏，他頭一次體會到了作為男人的快樂。
當他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張翠紅嬉笑著起身，她身上緊緊披了一條毛巾。
床周圍的淩亂，彰顯著昨天夜裏的瘋狂。
張翠紅一臉的滿足，他說道：“怎樣，做男子漢好不好玩？”
“嗯……”牛咬根很靦腆，他偷偷的看了一眼張翠紅，“姐，你真好。”
“我哪裏好？”
“哪裏都好，而且香。”
“那你再來唄。”張翠紅在牛咬根的臉上吧唧了一口。
豈料這時候那被蓋有被牛咬根給支棱了起來，如同是個埃及金字塔一樣，張翠紅笑的合不攏嘴：“看來你家裏的小咬根還不想走。”
牛咬根不愧是一個青蔥少年，此時又和張翠紅一番捯飭這才打算離開，但他慌張了起來，張翠紅見狀問道：“你怎麽了？”
“我一個晚上沒回去，我奶奶肯定要說我的。”
“一個臭老太婆而已，你怕個啥，她打又打不過你，就會嘴碎，你既然已經是個大男子漢了，就要拿出自己的魄力來。”張翠紅說道。
牛咬根搔著腦袋，點了點頭沒說話。
返回了家裏，果然奶奶拿著一根青竹子，靠在門檻上睡著了，當她看到了牛咬根之後，憤怒的就站起來罵道：“你這個兔崽子，昨天晚上你去哪裏了？”
“啊呀，啊呀！奶奶你別打我，啊呀！”牛咬根滿院子逃竄。
“你……你說，是不是你想要離開村子，自己偷偷的去上大學？”奶奶大罵，用那竹子抽打了一下牆壁，這一抽不偏不倚打在了掛在牆上的樹寶上。
書包的拉鏈打開，裏麵的書灑落一地，牛咬根忽然發現，自己的錄取通知書沒有了，他慌張的說道：“奶奶，我的通知書呢？”
“哼！我就知道你這小子賊心不死，我告訴你，你的通知書被我撕了，丟在臭水溝裏麵！你先跟我說，你到底去哪裏了！”奶奶惡狠狠的過來。
牛咬根朝著旁邊的臭水溝看了過去，頓時就看到一水溝的碎片，混淆著屎尿，自己的通知書竟然被撕爛了！
他跪在了地上，開始搶救，盡管這也沒什麽用。
老太太揚起了細竹子，如同下雨一樣朝著牛咬根抽過去。
劈裏啪啦，稀裏嘩啦！
牛咬根已經淚流滿麵了，拿著碎片的手，正在發抖。
“你個沒良心的，跟你阿媽一樣沒良心，什麽樣的媽，生出什麽樣的兒子，打死你，讓你跑！讓你跑！”
“我沒打算跑啊！”牛咬根捏著拳頭，忽然站了起來，他站的筆直。
老太太這才發現，不知道什麽時候牛咬根已經長那麽大了，個子比自己還要高出一個頭，她用細竹子點著牛咬根：“你要幹啥？要造丶反嘛？我是你阿奶！”
“我都不打算去上大學了，但這通知書，你起碼讓我留個念想啊！”牛咬根開始咆哮，多年的積壓在這一刻爆發了出來，“我從小你就管著我，不讓我跟別個小孩玩耍，我認了！你讓我做啥我就做啥，那也是我應該做的！你不讓我離開村子，給你養老送終，我也答應，為啥你要把我最珍貴的東西給撕爛啊！”
“我就撕爛了，咋啦？你知道你那阿媽麽？你阿媽就是個賤人，生下你就跑了，現在都不知道死哪裏去了，現在你……現在你也想拋棄我這把老骨頭麽？”老太太大口喘氣，聲嘶力竭的大罵。
“你讓我給你養老送終，好！我給你送終！”牛咬根瞪大了眼睛，如同一個惡中的魔王一樣，靠近老太太。
老太太嚇傻了，然而就在這時候，牛咬根仗著盛怒，一拳頭就打了過去，老太太“哎喲”一聲，倒在了地上。
而牛咬根騎在了老太太身上，拳頭一個接著一個的打過去。
“咬根啊，你鋤頭忘我家了……”外麵傳來了張翠紅嫵媚的聲音。
然而當張翠紅看到了裏麵的情況，她啊呀了一聲，嚇傻了：“你，你殺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