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四章、父子重逢
“她走了，被洪水卷走了……”悲痛的淚水從青年男子臉上滑落，“當時隻有一根大圓木啊，撐不住三個人……母親她悄悄放手了。我親眼看到母親被猛獸般的洪水卷走、吞沒，並且聽到了她竭盡全力喊出的最後一句話：羲兒，好好照顧妹妹……”
“四兒，她死了？”意識體藍飛揚震驚的問道。
青年男子哽咽著點點頭：“您、您怎麽就沒有早兩天來啊？最起碼，我母親可以見您最後一麵。”
“對不起。”意識體藍飛揚神色悲愴的，如果有淚早就從那閉著的眼角滑落了。可是意識體沒有淚！“真的對不起。我當時也被困住了，昨天才脫困的。”
可不是嗎？他昨天才從多日的昏迷中清醒過來，而且隨之而來的也是失去肉身的悲催和絕望。
聽他這麽悲愴嘶啞的說出，青年男子羲兒也不禁愣住了：那就不能怪他了，不是嗎？隨即，他轉身麵對洞外的罪魁禍首——狂風暴雨悲憤的揮動雙拳大吼：“蒼天啊，你為什麽總大雨傾盆下個不停啦？！”
“你、你是四兒的兒子羲兒？”上前兩步與羲兒並肩，意識體藍飛揚對著已經天黑的風雨山林思索著，待羲兒稍稍冷靜他才問。
“是的。”羲兒點頭。
“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四。”
“哦？”意識體藍飛揚有些意外的，“不是應該二十三嗎？我將惡鷹基本上殺盡，欲離開的時候，你才剛剛九個多月。”
“不是。”羲兒搖頭，“母親後來告訴我，是祖母怕你將我帶走而騙了您。我其實是上蒼賜給您和母親的兒子。”
一個驚人的炸雷在洞口劈下，意識體藍飛揚幾乎失聰：“什麽？”
羲兒並沒有回答他，繼續說道：“母親從黃池帶回來的那個孩子，也不知道怎麽回事，一直在她肚子裏孕育，頭尾經過了十二年。囉，就是我妹妹。”羲兒說著一指仍昏迷在地的女孩。
“什麽？這麽久？”回望一眼那大約十二三歲的女孩，意識體藍飛揚再次驚愕。看來，他低估了四兒對自己的癡情，也誤會她……
“是的，就是這麽久！”羲兒斬釘截鐵的點頭，“所以說，母親她一直在等你再次回來是沒錯的。從黃池回來後，母親一直一個人，她把所有心事都花在教育我和妹妹身上。”
“等等……”花胥氏、黃池、伏羲、連綿不斷的大雨、罕見的淹沒整片大地的洪水……這些迅速在腦海中回旋，“你妹妹叫什麽名字？”
“啊？”冷不防的聽到這麽一句，羲兒沒明白什麽意思，他下意識的答道：“我妹妹叫女媧。”
“女媧？”盡管早有預感，但聽羲兒清晰的說出，意識體藍飛揚還是驚愕住了。看來，不管是曆史重演還是遠古留下的空間投影，這世間還是照著上萬年前的軌跡在滾動前進著。
“那、那這雨下了多少天了？”意識體藍飛揚不禁又問出。
“好多天了。您問這個幹嗎？”羲兒不解的。
“這雨大概要下七七四十九天，我想知道還有多久。”意識體藍飛揚解釋說。
“什麽？”羲兒驚訝的瞪圓了眼睛，“要下那麽久？您真的能預知？”
“也不是我能預知，這是古老傳說。”意識體藍飛揚搖搖頭，“你知道到今天，這雷雨一共下了多少天了嗎？”
“好像還不到一個月。”羲兒皺眉思索著，“對，先是下了二十天的大雨，然後低窪地都淹了。年邁的部落首領——我的祖母讓族民們都往山頭上遷。可僅僅五天，低矮的山頭也即將沒頂了，族民們都跪拜請求蒼天不要再下了。‘
“偏偏這時，天際邊，滾滾的黃河水開始倒灌。我眼看那小山頭也即將不保，急忙帶人砍下幾根參天大樹，用藤蔓綁在一起，請年邁的祖母和母親上去，希望能來到這大山避難。可是，三個舅舅和兩個姨母及姨母們的子女全一個勁擠上去……眼看，簡易木舟都要被壓沉了，母親便拉著妹妹下來。“
”我欲重新再做木舟，可是來不僅急了。石刀、石斧等伐木工具全斷了。我竭盡全力用斷斧剛砍倒一顆大樹，還沒來得及將枝椏清理好，狂風暴雨中一個高大的洪水浪頭就打過來了。我隻來得及喊一聲，叫正急著幫我清理樹枝丫的妹妹和母親都抱住大樹幹，便一起被洪峰卷下了山頭……那是第二十六天，今天應該是第二十八天了。”
“第二十八天……”聽完羲兒沉重的細述，意識體藍飛揚不覺倒抽一口涼氣，“洪水都已經這麽大了，還要下二十一天？”
“還下二十一天？”羲兒的嘴張得可以塞下一個鴨蛋，“那會不會連這大山也淹沒啊？”
“應該不會吧？”意識體藍飛揚也不確定，“要不等明天雨暫停的時候，我帶你和妹妹去最高峰？”不過那裏常年都有積雪，很冷，食物也難找。意識體藍飛揚覺得，如果沒有必要還是不去的好。
“那倒不急。”羲兒搖頭，隨即眼中充滿期望，“不過，我希望您能一直和我們在一起，直到洪水退去。”
“……”意識體藍飛揚知道自己最好不要再在這裏停留，可是，麵對和自己一般高大的兒子的請求，他又怎麽可能拒絕？兒子失而複得，他確實也該盡一下父親的義務了。
然而，現在再帶他出乾環空間已經是不可能了。不僅因為自己是意識體根本帶不出去，還因為，他陰錯陽差的留在這裏是有他的使命的。
再說，他長著尾巴，就是自己請師兄帶他出去了也是被人圍著指指點點看的對象，他肯定會覺得很痛苦。還不如就留在這裏創造屬於他的輝煌呢！
而且兒子的身體一定和自己的契合度很高，自己留在這裏的這段時間，休息時可以歇息在他體內，這樣危險相對就要降低了。
想著，意識體藍飛揚點點頭：“好的。不過，就你知道就行，不要和妹妹說了。因為怕過多消耗能量我不會時時刻刻陪著你們的，何況我還要修煉。但會一直保護你們，畢竟這大山裏凶猛的野獸和毒蟲毒蛇之類的也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