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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橫挑鼻子豎挑眼

  藍飛揚收拾好衛生間出來,心緒也平複多了。他看到美女總裁套了條運動褲,正雙臂後翹、上身和腿平壓在一起,好像在床上練當下很時興的瑜伽。


  “郭總,我已經收拾好了。”


  “你去書房把菊花茶添滿水端過來。”郭安妮邊換著動作邊說,“端過來放到這床頭櫃上你就可以回你自己房間休息了。”


  “好的。”藍飛揚點頭躬身而去。


  當藍飛揚端著菊花茶回來時,發現美女總裁竟然盤腿坐在大床中間,並且雙手合十放在胸前,像是拜佛禱告,又像是老僧入定。因此也不敢打攪,放下菊花茶後,輕手輕腳的退了出去,並悄悄幫她帶上了門。


  他覺得美女總裁之所以能保持這麽年輕,並不完全是因為有錢保養的結果。


  回到房間,藍飛揚看看還不到十點半,平時一般也沒這麽早睡,就把自己帶的高中英語書拿出來看。


  他上高中時,英語一直是最薄弱的,所以就帶著書,想著有空就看看、攻克一下。因此他默默的背著單詞,直到感到困了,這才關燈睡覺。


  睡夢中,藍飛揚無由的顫抖了一下,胸口那塊古樸的玉石圓環竟然閃現出一層淡淡的幽光。


  隻見幽光一閃擴大,抱裹住了藍飛揚的腦袋。接著,夢中的藍飛揚突然一腳踏空,一頭摔入一口深不見底的嶙峋黑洞。


  “啊……”有絕望的驚恐和撕裂般的慘痛,像是隔山隔水、又似乎隔著千年萬年飄渺的傳來。


  隨即,一股濃烈的暴戾、血腥、凶殘的氣息鋪天蓋地的席卷而至,蠶食著他的意識。


  玉石圓環的幽光正逐漸變強,有一團淡淡的東西在幽光中重組、凝聚、血紅,似乎欲突破幽光,侵入藍飛揚的身體。


  突然,一滴清澈晶瑩的似水又像淚的液體憑空滴落,融入其中,那團暴戾、血腥、殘暴的東西顫抖著、掙紮著,最終卻冰雪消融般的破碎了。


  “嗷……”一聲沮喪、頹廢、不甘的痛楚聲過後,那幽光也一閃而滅。


  隨後,藍飛揚的臉色逐漸平靜,呼吸勻稱而安詳。他根本不知道,剛才差點被昨天吸食了小男孩血液,積集了強大力量的圓環異靈奪舍。連那個摔入嶙峋黑洞的恐怖惡夢都很快遺忘。


  第二天早上,藍飛揚睜開眼來一看:天啦!都快七點了。鬧鈴既然沒響!

  完了完了,第一天就睡過了頭,這下死定了!

  他趕緊跳起來穿衣服下床,以百米衝刺的速度到樓下去洗刷。正忙著做早餐的劉姨看到他就一皺眉:“藍青,怎麽起來得這麽晚?不是讓你六點半之前起床,七點鍾準時敲門叫安妮嗎?”


  “對不起,對不起,鬧鍾竟然沒響,也不知道哪裏出問題了。”藍飛揚邊刷牙邊陪笑。


  “鬧鍾?這年頭還有誰用這破玩意?你手機不可以定時鬧醒嗎?”劉姨不悅的。


  “不好意思,我沒有手機。”藍飛揚吐出滿嘴的泡沫說。


  買個手機至少要幾百塊,每個月的最低消費也要十幾塊,他又沒什麽電話,花這個冤枉錢幹嘛?偶爾給叔叔姑姑打電話,到電話亭打就可以了。


  當他急匆匆跑到郭安妮臥室門前敲門時,已經是七點十分了,郭安妮都已經穿好衣起床了。


  她看到匆忙中把上衣紐扣扣錯了位的藍飛揚很是不高興:“你怎麽回事啊?第一天早上就睡過了頭?還衣冠不整的就跑來了?”


  “對不起,對不起,以後再也不會了。”藍飛揚重新扣好紐扣的同時誠惶誠恐的說。


  “希望沒有下次了,先去做事吧。”郭安妮冷著張臉,“我一般七點二十吃飯,八點鍾之前一定要出門的。”


  “是。”藍飛揚彎腰點頭之後,快步來到衛生間幫郭安妮擠牙膏、放洗臉水,之後又打開窗戶透氣等等。


  郭安妮下樓吃過早餐後,又回臥室畫了個淡妝,這才拿著一個愛瑪包包出門,開著她的限量版保時捷去了公司。


  正幫她收拾化妝品的藍飛揚透過窗戶看了不覺詫異:她就這麽一個人來去嗎?也不帶個保鏢?萬一路上出點什麽事怎麽辦?

  打掃整理好郭安妮的臥室和書房後,藍飛揚又把她換下來的衣服拿去清洗。晾好衣服,他就暫時沒事了,便又轉到廚房去幫劉姨做飯。


  盡管他在富安酒店的餐廳做了兩個月,閑時也偷學了幾招,但畢竟距離廚師的手藝還遠。所以又借著幫劉姨摘菜、洗菜,繼續偷師。畢竟,如果劉姨休息他就要做飯的。


  劉姨謝絕了他幾次之後,也就由他。


  下午,藍飛揚拿著那個早上罷工的鬧鍾走出別墅群,到處找地方修。他知道,以後說什麽也不能起來晚了,不然美女總裁估計馬上就要炒他魷魚了。


  這天,郭安妮沒有回來吃晚飯。晚上九點多才帶著一個新招聘來的個子不高的保鏢回到別墅,她讓負責別墅安全的張勇領去一邊保安、園丁等住的普通小樓安置下來。


  藍飛揚在客廳門口幫郭安妮拿拖鞋時,發現她臉色不好,因此就更加斂聲屏氣的小心伺候著。


  郭安妮沒有去書房,她直接去臥室換了套運動服出來,然後到三樓健身房,打開跑步機猛跑起步來。


  直到一刻鍾之後才氣喘籲籲的讓守在一旁的藍飛揚去放洗澡水。之後用毛巾邊擦汗邊慢跑了一會,這才回臥室去。


  可一進衛生間,她一會蹙眉說水太燙了,玫瑰花瓣撒少了;一會又說這睡衣不好,換過一件;一會又冷著臉嗬斥,怎麽把她的化妝品擺得亂七八糟的……總之,所有的事就沒一樣合她意的。


  藍飛揚好鬱悶,可還是咬牙忍了。畢竟,他剛去富安酒店做事時,也挨過幾次樓層主管和大堂經理的訓斥,有了一定的心理承受和忍耐力了。


  他知道“上帝”和上位者都這樣,動不動就喜歡拉下臉來訓人。何況自己看她回臥室了,心急了點,既沒試水溫,花瓣也確實少灑了;加上昨天也沒記她化妝品的擺放次序,可能早上確實沒按次序、隨意擺整齊了就是。


  回到自己房間,藍飛揚很是委屈:複試那天看她挺好的,一個這麽大集團公司的總裁,沒一點冷傲的架子,竟然還如鄰家姐姐般主動做我的免費司機;而且還在警察懷疑他的時候,選擇完全相信他,並為他作證。可怎麽現在這麽難說話呢?


  我新來的,肯定有個適應階段或過渡期嗎,怎麽就不給人家留一點情麵!

  如果她總是這樣橫挑鼻子豎挑眼,我怎麽做得下去啊?

  藍飛揚似乎看到自己麵前橫亙著一層層的冰山、一條條的江河、一叢叢的荊棘,也不知道自己該怎樣艱難的翻趟過去。


  過了很久,翻來覆去睡不著的他又自我安慰道:算了,別瞎想了,前途不會那麽艱難曲折的。她今晚這樣,也是因為心情不好。她一個女人管理這麽大一個集團公司,壓力一定小不了。我下次小心點,不給她找茬的機會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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