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9.出去
“或許你會覺得這些信紙隻不過是故弄玄虛，沒有必要，但我必須很鄭重嚴肅地告訴你，這些信紙的意義遠比你平常的任何生活都重要得多。”
那溫和的聲音變得嚴肅，而這種嚴肅的態度令施清海都感覺到些許錯愕。
“這樣來說，我還要去參悟信紙上麵的內容嗎？”
“不，並不需要，正如世界上並沒有兩片一模一樣的雪花，你並不需要對這些信紙有任何揣摩，不必去深思它究竟想要表達的是什麽內容，甚至你可以將它一眼略過，不再回憶。它代表的隻是別人，並不是你自己。”
“無論什麽時候，生搬硬抄都是一件極其愚蠢的行為。”
“你需要做的有且僅有一件事情——對它保持尊重。”
“保持尊重……”
施清海低語，他有時候很穩健，有時候也很猖狂，但對於這些陌生的東西，他並不會產生出任何抗拒、亦或者是不屑的情緒。
“有些人的命運是確定的，剛出生便注定死亡，此後隻不過是走在死亡的路上，僅此而已。但這大千世界，這茫茫宇宙中，也有一些人的命運是不確定的，他們的一生充滿變數，有可能會在下一秒就死去，但也有可能綻放出璀璨耀眼的光芒。”
“所以……”施清海帶著一絲不解：“你的意思是我就是這樣命運不確定的人？才可以穿越，才可以擁有係統麽？”
“嘩……”
四周的空間開始扭曲，施清海還沒來得及驚訝，眼前就已經開始凝聚出了一個“人”。
與其說是人，毋寧說它僅僅隻具有一絲人的雛形，大概隻能看清楚輪廓，但不論是容貌還是身高，都無法看清。
“有一部分的原因。”陌生人不置可否的點頭，“我隻是一個雛形，這個空間也隻是一個雛形。”
“雛形？如果時間夠了，這個空間會不會自己演變，逐漸進化成一個世界？”
也許是因為處在這樣奇妙的空間中，施清海的思維都因此跳躍許多。
“做不到。”陌生人上下兩條虛線不斷交錯，就好像是嘴巴一張一合在講話一樣：“這個世界不再純淨，沾染上了別的氣息，已經定型，無法更改。也可以這麽說，它是一個已經死去，並且被舍棄的世界模型。”
“真是複雜，講這麽多奇奇怪怪的話……”施清海搖搖頭，他本來還算是意識清醒的，但跟這陌生人講幾句話之後，施清海反倒覺得自己開始神誌不清了。
但是不了解的話又怕以後後悔，施清海盡力不到先不想這些，轉而問道：“那你說，這個空間是誰創造的？這些信紙的主人又是誰？”
施清海記得自己之前曾經收到一本神秘書籍，那本書籍的作者叫做“夏天不熱”，書籍帶著一種神秘的力量，後來也證實了那本書籍與係統有關。
施清海猜想過，夏天不熱就是係統的主人，這種猜想並非毫無道理，隻是現在的自己缺乏足夠的證據。
陌生人也跟著施清海搖頭，兩人之間的頻率出奇一致：“我不知道，他沒有名字，隻能說是有點小帥。”
“這裏本來有一顆心髒，我負責的任務是將那一枚心髒交給你，但是在昨天，那枚心髒卻自己消失了。”
施清海下意識地摸了摸胸口，自己的心髒還在這邊，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
消失的心髒，又會去什麽地方？
又或許，其實自己真的死過一次，而正是那一枚心髒才挽救了自己？
不不不，現在不知道那顆心髒是誰的心，但絕對不會是自己的心。施清海心裏很篤定。
“好吧，難得遇見了你，也不知道以後還會不會有這樣的秘境等待探尋，我可以問你自己問題嗎？”
截至目前，施清海仍對自己穿越的原因毫無頭緒，包括體內那神秘的係統，而這個“人”是最有可能知道這些線索的人。
“當然可以。”這個陌生人很好說話，或許是因為它沒有眼睛，施清海竟然感覺不到任何一絲壓迫感。
“既然秘境接二連三的出現，就代表著係統也有其存在的意義，我隻想知道一件事情，我帶著係統穿越，該不會是要我一步步成長，最後保護地球這樣的狗血劇情吧？”
“從我擁有記憶直到現在，地球都沒有任何危險降臨，而我記憶的時間跨度是非常長的，所以你說的這種可能幾乎不會存在。”
陌生人給出了他的回答，這種回答令施清海稍微安心，他不是一個野心蓬勃的人，若是以後真的要肩負如此巨大的責任，施清海都不知道自己接下去應該怎麽辦。
“你的出現影響到了這片空間，它即將毀滅，而我也要歸於虛無，我保留的記憶相當有限，所以並不能給你實質性的幫助。”
“但依據主人的命運，我在建立之初就保留了三句話，需要傳達。”
“你說吧。”
施清海目光掃邊四周，但卻沒有任何這陌生人所說“心髒”存在的任何蹤跡。
“永遠也不能喪失初心，永遠也不！”
“故事開始之初我就給予了你驚喜，你所幫助的人們，將來會以另一種方式回報你！”
“世界盡頭與冷酷仙境，你的選擇會是什麽？”
宛若是既定好的程序，當陌生人最後一句話說完後，周圍原本溫和的空間開始變得寒冷，光芒冷峻，施清海隻是匆匆記住了這三句話，還沒來得及多想，遠處的空間就已經開始像鏡子一樣層層碎裂開來！
眼前蔓延出一條狹窄細碎的路，而剛才還跟施清海一直講話的陌生人此時身上線條疏散，逐漸模糊，變成一條條直線，隨後頹然落下！
好像，它隻不過是皮影戲中的木偶一樣！
沒有任何思考的時間，也沒有像上一次的傳送陣，施清海邁步快速走過，而身後的空間已經層層碎裂，眨眼間就要追上！
“臥槽……”
施清海體內真氣湧動，不斷循著周天運轉，以一種最快的速度飛奔而出，眼前白光刺眼，無法看清，不知道下一個出口又在何方。
施清海義無反顧地衝了出去！
“嘩嘩……”
“嘩嘩……”
“撲通！”
天上掉下來一道人影，隨後狠狠地砸在海麵上，激起一陣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