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6.榮耀
“原來是這樣。”
藤原右鐮輕歎一聲，語氣帶著蕭瑟，如秋天的楓葉一般緩緩落下：“像你師傅這麽強大的絕世高手，即便世間滄桑，海枯石爛，再過個幾百年，也不會有任何變化吧。”
施清海倒是在一邊聽得有些迷糊，自己完全沒有什麽師傅，一身所學也都是係統賦予，如果硬要說的話，那隻能是係統做自己的師傅了？
或者說是係統之前的主人？
“聽藤原先生語氣，你好像並不知道我師傅名字。”施清海再度開口，徹底將自己師傅這個身份坐實。
一個連名字都不知道的家夥，又怎麽能夠試探出自己真假。
而為什麽藤原右鐮能夠憑空說出自己有一個師傅，那原因更加簡單不過，肯定是自己身上剛才展示的武技一不小心暴露了什麽。
“對。”
藤原右鐮苦澀地搖搖頭：“你師傅當初隻用了一個日語名字，而且還是個假名字。”
哪怕是他一百多歲，此時也沒有這麽厚臉皮可以若無其事地，當初你師傅在東瀛的名字，就是“野原新之助”啊！
“好吧。”
施清海被後麵這個假名字嚇了一跳，他還以為藤原右鐮是說自己是個“賈明子”呢。
而且，在施清海的視角裏，此時的藤原右鐮在提及自己“師傅”後，一身氣勢都不在了，萎靡不振的，好像是被自己這莫須有的師傅給欺負了一樣。
而且，聽他的敘述，施清海真的覺得，看來係統的上一代主人好像真的來過東瀛，然後做出了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但可惜的是施清海對東瀛的曆史、武道世界進程了解並不充足，因此也就無法判定些什麽。
“能麻煩告訴我，你師傅真名叫什麽嗎？”
藤原右鐮又好像是經曆過一番掙紮，最終才姍姍來遲地開口說道。
施清海想了想，道：“我可以告訴你真名，但你也可以告訴我關於我師傅的事情麽？”
“他在你們這邊，似乎做了一些事情。”
藤原右鐮苦笑，哪裏是做了一些事情，簡直改變了整個東瀛的武道曆史！甚至連宮本武藏這樣的絕世強者都因為他失蹤匿跡一百多年，間接導致了現在東瀛的派係紛爭。
藤原右鐮一點都沒有懷疑施清海師傅的真實性，一是因為他這麽多年來就隻有在施清海身上感受到那一位強者的氣息，以及獨屬於他招式。
二是因為，像那樣的絕世強者，肯定不會故意在徒弟麵前吹噓自己過去，說自己以前多麽牛逼之類。
所以說，施清海不知道也是情有可原，十分正常。
不知為何，在問及名字時候，施清海心裏情不自禁閃過自己在秘境中回憶的一幕。
“施偉鋒。”
“施偉鋒……”
藤原右鐮用生澀的中文再度念了一遍這個名字，臉上那份苦笑愈加濃鬱。
“或許是幾十年，或許是一百多年前，總之就是很早之前啦！”
“他當初來東瀛，隻身一人，不像是特地來旅遊，也不像是來操辦什麽任務，就好像隻是吃完飯後出來逛逛街，臉上那種不在意的淡然神態直至現在都令我印象深刻。”
藤原右鐮緩緩敘述：“當初的東瀛武道世界百花齊放，各種流派層出不窮，最著名的莫過於宮本武藏的二天一流跟千葉家族的北辰一刀流，除此之外的飛天一刀流以及燕返三刀也十分出色，大有開創曆史的風采。”
“但就是在這樣的盛況之下，你師傅走到了當初東京最著名的一座武道門館門口，對著手門弟子說，他要踢館。”
“那一座武道門館也是東瀛見到的先鋒、亦可以說是中流砥柱，它承載著東瀛劍道起源，名為居合武館。”
“你師傅根本沒有講任何道理，還沒等弟子出來通報，他就直接把門匾拆下，當眾折斷了。”
“這下引起眾怒，原本還在閉關的館長，也就是當初的東瀛劍道大師渡邊傳一直接破關而出，要與你師傅一絕死戰，以證劍名！”
“兩人迅速擺好擂台，但你師傅閑庭散步，一點都沒有即將對決的凝重，甚至還在旁邊逗著武館養的小狗，說這裏的秋田犬不錯，最適合當狗。”
“一語雙關，你師傅的話當時就引起了眾怒，所有人都想著渡邊大師能夠在擂台上直接打死這個年輕人，不用任何留手。其實，當初的渡邊傳一也是這麽想的，隻可惜他沒做到……”
“隻可惜他在想peach。”施清海心裏暗暗說道。
“但戰鬥的過程卻遠遠超出我們意料，在你師傅麵前，渡邊傳一大師就像是一個嬰兒一樣脆弱不堪，僅僅一招就被你師傅擊敗，當時的渡邊傳一失魂落魄地坐在地上，一言不發。”
“你師傅又說了一句，東瀛劍道不過如此，隨後瀟灑離去，並住在了居合武館對麵，像是光明正大地告訴大家，要挑戰我，隨便來！”
施清海忍不住插話：“如果是一百多年前，恐怕還沒有太過清晰的錄像吧？你這是怎麽知道這麽清楚的呢？”
藤原右鐮忍不住笑了，眼中有著緬懷，道：“你師傅的一切當然沒有錄像，我之所以知道，那是因為這一切我都看過。”
施清海：“……”
他倒是忘記這老頭看著隻有七八十歲，其實應該也是個老妖怪了。
“好吧，前輩你繼續講吧，我師傅後來怎麽樣了？”
聽著那莫須有的“師傅”在東瀛的榮耀過往，盡管此時的施清海連錄像都沒有，隻能從旁人口中了解，但聽起來的時候，還是有一種熱血沸騰的感覺啊！
施清海用腳都知道，接下去發生了什麽事情！
果不其然，藤原右鐮繼續開口說道：“當初你師傅，也就是施偉鋒先生，他一句話得罪了所有東瀛劍道，更何況他還是一位華國人，這更讓東瀛的武道世界感到憤怒。”
“因為他一招就擊敗了渡邊傳一，所以當時東瀛的劍道大師雖然憤怒，但依舊保持著良好的理智，並沒有一個個上去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