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三章 謎團
京城四合院。
秦風並沒有馬上進去，因為裏麵的黑龍正在修煉，不允許任何外人打擾。
距離他修煉結束，還要半個多小時。
而秦風就這樣站在門外等待，二十多年來如一日的等待，姿勢沒有任何變化，筆直得像一顆冬日寒鬆。
“哥！”
龍女拖著受傷的身軀趕來，白色大雪中她單薄的身影顯得格外柔弱。
“怎麽了嗎？你不是在養傷？”
秦風睜開眼，意外地看了龍女一眼。
龍女搖搖頭，將發絲的雪甩開：“傷勢不怎麽重要，我在宿舍感受到了一種不正常的感覺，想來問問師傅。”
“嗯……”
秦風心中猶豫，他本來想問問龍女是什麽，但是看到自己妹妹臉上那種嚴肅的表情，他又覺得自己肯定也不知道龍女想要的答案。
不然，龍女早已開口。
“那你就跟我一起等著吧。”
秦風開口，他寬厚的身影擋在龍女身前，將所有大雪盡數隔絕，讓她能感受到這嚴冬夜色中的那抹溫暖。
“謝謝。”
龍女抿唇。
秦風的眸子閃爍了下，但沒有說話。
之後，便是無聲的沉默。
兩人的等待並沒有持續多久，修煉結束後的黑龍第一時間感受到了兩人存在，一聲淡淡的話語從四合院內傳來，像是穿過空間一樣落在他們耳邊。
“進來吧。”
秦風看了龍女一眼，隨即轉身走進。
龍女跟在秦風身後，也跟著走進了四合院裏。
最前麵的秦風穿過四合院，打開大門。
黑龍站在最前大堂之上，臉上皺紋收斂，看起來氣色好了許多。
與上一次奄奄一息時候的狀態相比，此時的黑龍變化很大。不僅如逆轉時光一樣的回到了中年時期，更是精神矍鑠，目有雷電！
與龍女站在下方，看見師傅這般模樣，秦風心中一跳，並沒有多少放鬆的情緒。
因為，黑龍的變化實在太過巨大了，巨大到令人驚悚。這世界上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逆轉時間，誰都做不到！
由於長時間的修煉依舊無果，確定突破無望後，一般逐漸衰老的武者都會選擇自動封閉生命本源，閉死關，成為家族底蘊。
而像黑龍這樣世間最恐怖的武道強者之一，他們就算是封閉了生命本源，依舊可以活躍在世上，日常活動不受影響。
武者身體變得年輕可以定性為在生命受到威脅時，開放體內生命本源，從而造成短暫恢複到年輕身體時的假象。
但這並不意味著黑龍可以永遠年輕！
秦風低頭，師傅的傷勢一直無法挽回，是一個極為危險的隱患，上次的八品神丹功效確實恐怖，但師傅持續年輕時候的狀態已經好幾天了，這怎麽看都不正常！
而龍女則並沒有感覺到什麽不對，自從她成人之後就很少見到自己師傅的真麵目了，她知道師傅受了不小的傷，更多時候是隔著門與師傅講話。
不可否認的是，雖然兩個人都是黑龍的親傳弟子，但是黑龍更明顯地親近秦風。
龍女當然不會因此有什麽不平衡，她深知師傅一樣照顧著自己，而師傅讓秦風與他走得更近些，更是為了讓秦風身上攬下更多的責任！
像現在麵對麵地相見，距離上一次已經有一年多的時間了。
秦風終究是沒有忍住心中擔憂，出聲道：“師傅，你現在還好嗎？”
這種詭異的狀態一直讓秦風心裏惴惴不安，師傅可是華國的守護神，若是他出現了什麽差錯，那麽甚至將會引起世界格局的改變！
而師傅此時的狀態更讓秦風心中直接聯想到了一個恐怖的詞匯——回光返照！
麵對秦風的疑問，黑龍淡淡笑了下。
他一下子就瞧破了秦風心中擔憂，道：“你是不是認為，我就一定是要像以前那樣垂老將死，病入膏肓的樣子才算正常？”
“對。”
秦風很老實地點頭。
一邊龍女聽著兩人對話，心裏微微一緊。
師傅的傷勢，難道連這個八品神丹都沒有辦法治療了嗎？
但是黑龍的下一句話，馬上讓龍女提著的心放鬆下來。
“狀態很好，我感覺從未有現在這麽好過。”
黑龍淡淡一笑：“你錯了，你錯估了我的實力，或者說是錯估了聖境之上的境界，所以才會出現這種認知偏差！”
“我的境界早已蒞臨極限，基本上不可能存進一步，在這種情況下，我根本不能動用太大武力，體內真元隻能無限積壓，一旦外泄過重，就會導致世界規則降臨，將我肉身擊碎，精神毀滅。”
“這裏存在著一個隱患，那就是人的肉身承受程度始終是有限的，真元的不斷擠壓始終有潰滅爆炸的一天，而這一天不管如何緩慢，但終究是會到來！”
“但就是這樣一種限製也讓我獲得了另外的回報，那就是由於我生命本源太過巨大，更可以說是幾乎無限！所以撇除我真元危機之外，我的長生不老，身上的樣貌變化也僅僅隻是我無限生命本源一種微不足道的體現而已。”
“但二十年前的那場大戰裏，雙方都殺紅了眼，彼此侵犯原則，我不得不動用全力，在太平洋上與那一位展開殊死搏鬥。”
“最終的結果是他死亡，但我也留下了不可恢複的傷口，生命本源與真元在源源不斷流失，並且遭到了世界規則的侵襲，一身重傷，不得不回京養老，這一養就是二十年。”
“所以，在你的印象裏，我一直都是以一個老頭子的形象出現，這也符合我絕世高人的氣質。”
黑龍眼中有著緬懷，他話鋒一轉：“但是現在不一樣了！”
“八品神丹的功效比我想象得還要巨大，它甚至可以說擁有著逆天改命的功效，真不知道當初那傻小子是為什麽會把這麽一枚足以改變世界的丹藥就這樣輕而易舉獻給龍女！”
“因為巨量真元的不斷流逝，我境界確實一直在持續滑落，戰鬥力大不如前，但也因此我重新脫離了世界規則的監視，再次沒有任何後顧之憂，這種如脫離囚籠的感覺，實在是太舒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