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節 哪壺不開提哪壺
那仆從被摔在地上暈了半,好懸沒起得來。
咱家牛哥雄起了。
雲朝笑眯眯的上前帶著一臉的崇拜點讚:“壯士!”
大牛:……
哎喲,頭回被朝妹妹誇呢,好羞澀。
在一個文人橫行不裝壁就顯得你非注流的年代,顯然大牛這種直白的方法是很不被大家欣賞的,比如程謹愚就無法認同。
因此看著自家的仆從七暈八素的正努力解脫和黃土地的親密接觸,程謹愚就特別生氣的大聲指責新任壯士:“有辱斯文,有辱斯文!都燕氏詩禮傳家,族中子弟,怎能有如此如悍匪一般的行徑?”
大牛看著她春寒料峭的穿著身薄蒿衣,臉上擦著粉,頭上鬢著花,手裏還捏著把折扇,盡管春光燦爛,他也為這程家子感覺冷的慌。聽他竟然還攻擊起自己的姓氏和族人,大牛眼一瞪:“再我揍你。”
程謹愚果然嚇的往後一跳。
雲朝在邊上嗤笑:“雲中哥,你和個耍猴子的理論什麽?”
臥糟,他從戲子變成跳大神的現在又成了耍猴的?簡直一波不如一波啊。玉雪不在,程謹愚也顧不上形象了,開口大罵道:“伶牙利齒,都燕氏女兒教養好,我看還不如潑婦。賤丫頭,你若再敢信口開河,我今就叫你知道知道我程爺的厲害。”
這是把整個燕氏的姑娘都給罵了呀。
她的姑母,程謹愚的嬸娘,那可也是燕氏女。
雲朝眼神一冷。
“大牛哥,狗咬了咱,咱不能反咬,但可以打碎狗的牙。”
大牛秒懂。
還沒等程謹愚反應過來,大牛上前一步,一巴掌就煽到了程謹愚的臉上。
看著程謹愚捂著臉在地上轉了兩圈,雲朝都替他覺得疼。本想著他受了大牛一巴掌,好漢不吃眼前虧,至少會先轍退,哪裏想到程謹愚站住後,盯著大牛和雲朝的眼神陰狠又惡毒。
“我們敢打我?狗東西,賤人,你們給我等著,別忘了你們的姑母燕氏還是程家婦,你們的表姐表弟,還姓程,除非他們永遠別回程家,隻要落我手裏,等我把他們買到窯子裏,去當妓子做倌,你們再來跪著求我。”
大牛氣的雙眼通紅,上前又是一把掌,雲朝也是飛起一腿,程謹愚被大牛的巴掌摑的轉了幾圈又挨了雲朝一腿,一個狗啃泥撲到地上,半沒有爬起來。
“大少爺大少爺。”那仆從總算人地上爭紮著起了身,撲到程謹愚的身邊,扶了他起來。
程謹愚惡狠狠的盯著大牛和雲朝,吐出一口血並幾顆牙齒來。
這會兒他倒是想罵人,可不敢,也罵不了。大門牙掉了,漏風。
正在此時,大門開了。
雲朝回頭一看,就見二哥站在大門的台階上。
春日陽光下,雲開的身上象是被渡了一層光,可看著不是暖,而是寒和冷。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雲朝就覺得剛還在她和大牛麵前發狠的程謹愚看到她家二哥,身子不自覺的抖了抖。然後目光慌亂的別過雲開。
就聽雲開緩緩開了口:“程謹愚,誰讓你來我燕氏的?你是現在滾,還是等我送你滾?”
程謹愚頓時就覺得自己身體的某個地方一寒,他強忍著去捂住那裏的衝動,可到底不敢再什麽。
雲朝本以為程謹愚不會這麽輕易的就放棄,不想他竟然默了一下,扭身就走。
雲開冷聲道:“回去告訴你們程氏的族長,我燕家的出嫁女,自有我燕氏撐腰。程家想要姑父留下的家產,也不是不可以,讓他們想出個章程來,我滿意了,他們未必不能如願。別再遣你這種廢物過來挑戰我的底線。惹惱了我,你們程氏連個子兒都不會得到。聽明白了?”
等到那對主仆落荒而逃的身影看不到了,雲朝才挪到雲開邊上,憂愁道:“二哥,那個叫蠢貨的家夥,是來接姑母和表姐表弟回去參加清明祭祖的。”
這是姑父去世後的第一個清明,起來,燕元娘和謹語姐弟兩個如果不去上墳,確實不過去,到時候哪怕她們母子三再有理,也是落了人口舌。
雲開皺了一下眉,道:“這事我心裏有數。”
自家二哥的智商爆表,既然他有數,雲朝也就不再擔心了。虐了一個混蛋,正開心,不想就被雲開斜了一眼,雲朝當時就覺得寒毛一堅。
“你是不是覺得你踢人的風采很英姿颯爽?”
雲朝:“……絕對沒有!”
在二哥麵前,認錯態度必須要誠懇,語氣必須要堅決,表情必須要嚴肅,自認是聰明人的雲朝,非常迅速的做出自認為對的選擇。
雲開涼涼的看了她一眼。
自己家妹妹是個什麽德性,雲開比誰都清楚,別看丫頭現在好象乖巧的不得了的樣子,遇上事兒,她一準再犯。雲開也懶得再什麽。
“大牛,知道保護妹妹,做的不錯。”
被誇的大牛同學摸著頭嘿嘿一笑:“那子太氣人。我……我也沒做什麽,還是朝妹妹厲害,一腳就揣飛了那子。”
看著與有榮焉的大牛同學,雲朝:……牛哥咱能不哪壺不開提哪壺麽?
果然,雲開的臉黑了。
“雲中啊,我今兒午後要去趟昌大伯家,起來你還呢,十三歲,正是讀的年紀,整這麽晃來晃去的也不是個事兒。往後族裏的日子慢慢好過了,你和你娘自有族裏照顧,你還是得再去族學裏讀幾年才成。回頭我就和昌大伯。”
大牛一聽就急了:“別呀開從兄,開哥,我求你千萬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我一看見就困,不信你問洛從兄去。我,我真不是讀的料,上了幾年族學,總共也沒認識幾個字。再我娘還病著要我照顧呢,對,我娘還需要我照顧,那啥,開從兄我就先回去啦。”
完,給了雲朝一個求幫忙的眼神,便一溜煙跑了。
這沒義氣的子,雲朝頂著雲開的目光,挪挪挪挪到大牛丟下的魚簍邊上,拎起魚簍,指了指邊的太陽,訕訕道:“二哥,時辰不早了,我去準備午膳。”完,也繞過雲開,跨進院裏,直奔廚房而去。
雲開眯著眼看了一下太陽,扯了扯嘴角,早膳才吃過沒多會兒,離著午膳時間,還早著呢。
正想轉身進屋,就見不遠處,十叔燕展昭信步而來。晨光下,那悠然的姿態,美的如一副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