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二章 交易
不得不說，趙瀾說的話的確是有道理。
可是許棠微微揚了一下眉：“那又如何？”
趙瀾皮笑肉不笑：“若是沒有我的幫助，或許你和王爺也能成事兒，可是終歸要艱難上許多，捷徑就在眼前，看你想不想走。”
許棠幹脆問了句：“為什麽你這麽大的信心？我又憑什麽相信你？”
趙瀾隻是神神秘秘的說了句：“既然我能幫上王爺，自然也能幫上你，我自然有我的長處。至於是什麽，就不能告訴你了。”
“不過這些日子以來，我也沒少幫你出主意，你若覺得可行，咱們就正好做一筆交易。”
許棠當然相信趙瀾的實力。
還別說趙瀾已經是個老妖怪，而且還算是能未卜先知的老妖怪。
隻說趙瀾哪怕是上輩子，年紀輕輕的，不也是跟著葉清時一路走到了頂峰？
許棠心知肚明，趙瀾的腦子肯定比自己的腦子好用得多。
人最重要的就是識時務，而且知道自己的長處和短處。
所以許棠也沒有太抗拒趙瀾。
當然許棠也猜到了，趙瀾想要讓自己幫他什麽：“你是想讓我幫你給大姐傳東西？”
“不僅如此，我還想要讓梅花過上好日子。她想要的東西，我都要幫她弄來。”趙瀾說這話的時候神色十分平靜，也十分的有信心。
許棠看著趙瀾這副樣子，差一點就衝口而出：可是大姐想要的是你。
隻是想想趙瀾的身份，想想趙瀾以後的日子，想想他們如果真在一起以後的艱難，許棠還是將這句話壓了下去。
許棠知道自己是有些自私了。
可是畢竟趙瀾自己都不想和許梅在一起。
所以這件事情根本就不用再多想了。
許棠最後還是點了點頭：“既然是如此，那咱們就做一筆交易。”
“任何我幫梅花的事情，你都要攬在頭上。從今日起，我也不會再出現在她麵前了。”趙瀾低下頭去說了這樣一句話，也不知他到底失落不失落，反正聽上去是平靜的。
許棠輕歎一聲，頗有些感觸的說了句：“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當初她就警告過趙瀾，不要接近許梅。
偏偏趙瀾半個字也聽不進去。
趙瀾的頭埋得更低了。
看不清趙瀾的臉色，許棠就笑著又問了一句：“其實仔細想想，我倒還真不明白，這件事情——你到底又圖個什麽？”
趙瀾有一瞬間的恍惚。
最後才苦笑一聲：“什麽也不圖。看著她高興，看著她過得好，我也就高興了。”
“可是為什麽呢？”許棠覺得，就算趙瀾喜歡許梅，也不必做到如此地步。
趙瀾抬起頭來看了許棠一眼，眼神複雜的讓人讀不懂：“你又怎麽會明白呢？就是我，從前也不明白。”
“不過，梅花救了我的命。我趙瀾這輩子，都要為她鞍前馬後，赴湯蹈火。”
這樣有大義的話，被趙瀾這樣一個老太監說出來，好像還挺諷刺的。
可不知為什麽，許棠卻覺得應該相信。
也許是趙瀾說這話的時候態度太認真吧。
顯然趙瀾也不想繼續這個話題，所以就直接說起了另外一件事：“想要嫁給王爺，其實還有一個法子。就是利用你的身份。”
“你是說榮家？”許棠一下子就領會到了趙瀾的心思。
趙瀾點了點頭：“你畢竟是甄清嶸的女兒。甄家已經出了一個貴妃，太後自然也願意再出一個皇後。”
畢竟都有榮家的血脈。
“不過太後最願意的恐怕還是榮家大小姐。”許棠實話實說：“這樣一來，到時候太後就可以做掉王爺，重新扶持王爺的兒子。這樣一來，將來榮家至少又要多幾十年的風光。”
而且一個年幼的傀儡皇帝對於太後來說是最合適的。
趙瀾當然也知道這個，所以才覺得千萬不能讓榮大小姐真和葉清時成了親。
“其實不管是誰，和王爺成親之後都絕不能在一切塵埃落定之前誕下子嗣。”
否則的話，都是給葉清時帶來危險。
許棠當然明了。
“後位一直懸而不決是最好的。”
趙瀾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許棠：“我就不明白了，回到甄家。明明就是最好的選擇，你怎麽就如此不情願？”
許棠被趙瀾這話問得噎了一下。
最後才苦笑一聲，模棱兩可的說了句：“大概是因為怨恨吧。”
怨恨甄家這麽多年來沒有將自己找回去。
怨恨甄家的人，如此利益熏心。
也怨恨榮氏一直以來的懦弱。
同樣也是無法麵對王大花。
“況且摻合進去家族爭鬥中，也沒有什麽好處。”許棠無所謂的笑了一下：“現在這樣也挺好的。”
趙瀾卻意味深長：“可是紙是包不住火的。”
“那就能瞞一日是一日。”許棠在這件事情上還是有些回避的。
趙瀾嗤之以鼻。
第二日，葉清時如約赴宴。
榮大人準備了一桌好酒菜。
榮大人的夫人柳氏帶著小女兒榮嘉玉作陪。
榮大人隻有一個獨子，如今正在書院讀書，準備科舉。
所以也不在家中。
榮嘉玉今年有十四。
長得十分水靈。
最關鍵的是不太像榮大人，反倒是有點兒像榮氏這個親姑姑。
因為榮大人之前也沒有和自己的夫人女兒說過許棠的事，所以柳氏一看到許棠倒是愣了一下，下意識的就側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兒。
說實話，要不是知道，自己旁邊這個才是自己女兒，恐怕要是在外麵陡然看見柳氏自己都會認錯。
畢竟實在是太像了，隻是許棠要瘦一些，膚色也要黑一些。
其他的就太像了。
榮嘉玉死死的打量著許棠。
連眼睛都挪不開了。
更是忘記行禮問好，反倒是愣愣的問了句：“你是誰？”
榮嘉玉畢竟年紀小。
震驚之下有這樣的反應也不奇怪。
不過許棠倒是心有準備，所以這會兒半點兒也不慌吧，隻是平平靜靜的對著榮大人和柳氏行禮問好。
而後又自報了身份。
榮大人笑嗬嗬的對著葉清時說了句：“她們兩個姑娘家長的如此相似，實在是巧妙。”